鹤在天（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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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于沉寂之后，此时水声从哗哗啦啦渐渐变得轻盈，偶尔鸟雀啼啭，风刮过时叶片索索作响。

白襄心中念着那句真词，虽然不能确切领悟完全，但找到体内真气，使它顺服也不是难事。这时真气如同游蛇在体内流淌，白襄觉得舒畅无比，便让真气往下肢蓄集，有意让下肢更为轻灵。

过不多时，白襄打完坐，便解开了沙袋，复又吐纳一番轻身一跃飞上了瀑布中的石头。听到动静夕佳和墨渊都睁开了眼睛，看着白襄像轻盈的雀儿一样一步步踏上了瀑布，便如在过平地一样容易。

夕佳兴奋得叫到：“白襄哥哥你太厉害啦！”墨渊摸了摸额头，不禁担忧起自己来。

白襄又从上面一路踏着下来，站到夕佳面前说道：“简单得很，跟我们以前练得差不多，这瀑布就是看着吓人而已。你快去试试，掉下来了我在下面接着你。”

夕佳一边笑着说“好”，一边忙忙慌慌脱掉沙袋站起来，白襄伸出两指按着夕佳背后，检查了一番真气，欣慰的说道：“去吧。”

此时夕阳一抹，染红了天际，便像少时练功那会儿的光景。

一丝安稳与惬意转瞬而过，夕佳还是有些害怕，便回想着以前在家乡练功时那溪涧里的碎石，过去白襄和夕佳总爱在那里练轻功。

夕佳最后看了一眼白襄，往瀑布上跃去，轻松踏了几块石头，刚觉沾沾自喜便一脚踩到石子不平处失去了重心，顿时心里一凉，将要往瀑布下的深池跌去时，却被谁推回了原地。

只听得白襄在身后说道：“继续。”

夕佳站稳了扭头一看，不知白襄何时已经跳到背后石头上站着，一脸笑意地望着自己。夕佳两个脚挤在小石头上叫到：“这里站都站不稳我还怎么跳过去呀。”

白襄说道：“那我让你做个弊好吧。”说着两指捏了字诀往夕佳腿上注入内力，夕佳顿觉脚下轻盈，一阵风似的飞了上去。

夕佳站在瀑布上笑道：“白襄哥哥，你的内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啦，还可以操纵自如，是不是偷学了秘籍？”

白襄笑着说道：“你自己傻，刚刚打坐的时候想什么去了，不用心。还不快下来让墨渊练练。”

墨渊听了吓得连连摆手，可惜没有人在看他。夕佳一溜烟儿跃了下来，笑嘻嘻得说道：“哥哥快教教我们心法。”

白襄认真说道：“打坐的时候先做到静心潜力，感受到体内真气，再控制它往腿脚续积，这样可以暂时大大提升腿上轻功。”

夕佳用胳膊肘轻轻捅了捅墨渊说道：“该你了。”

墨渊磨叽了一会，苦着脸说道：“我听懂白公子说的了，可是我感觉不到自己的真气。”

夕佳扶着额头望向白襄，白襄说道：“那你打个坐，我帮你找找，记住静心潜力，不要想其他的。”

墨渊心想打坐还是会的，便依言盘腿坐下开始打坐，白襄坐在墨渊后面，掌心挨着墨渊的后背。坐了一会儿才发现墨渊的真气十分薄弱，竟不像能修得人形的妖的修为。如此番天天拖着一副人形四处行走，对自己的灵力更是有大大损伤，可他本身就像没有灵力一样，那又如何能经得起这样消耗。其中甚是蹊跷，白襄来不及细想。

现下就算把那少得可怜的真气输到腿脚，也不可能登的上瀑布，如此白襄也不知道能帮他怎么调节了。

白襄只好放下手说道：“墨兄的真气有点薄，现在还不是练这个轻功的时候，还需要先把你的内力修炼充沛。”

墨渊点点头，心想终于逃过了一劫。白襄累了一番，只觉腹中饥饿，觉得没什么好练的了，便说道：“咱们下山去吧。”其余二人拍手叫好。

山路上，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夏日晚风有些闷热，白襄却隐隐约约嗅到一丝血的腥味儿，越往山下走这腥味儿越浓。夕佳见白襄一直皱着眉头不说话，慌张地拉了拉他的衣袖说道：“是不是竹师父他们出事儿了？”

白襄突然停住了脚步，沉声问道：“墨渊，你是不是使的狐假虎威这一招。”

墨渊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白襄继续说道：“我想问你，明明一点灵力也没有，全是用的仙草的，可你不仅能变换人形，还和我们一起练功，这样一来你的人形只能支撑几日吧。你还借用真凶的信件，不怕他们找到你便是你和他们串通一气另有阴谋！”

夕佳想起刚刚白襄试过他的内力，这才恍然大悟，叫道：“白襄哥哥，我们快去救他们啊！”

白襄刀不出鞘，往墨渊腿腕轻轻拍去，墨渊来不及躲避却被这一拍灌入的内力击倒，咚得跪在地上。白襄只望着墨渊说道：“那倒要先问问他了，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事到如今，墨渊才垂下了眼睑埋着头说道：“他们…就是把紫花抢走的那些人，是鬼鹤谷的，让我故意接近你们俩，到这时候就要劝说你们去鬼鹤谷救竹前辈，不然…不然就把紫花杀掉。要秘籍的是他们，出计策的也是他们，我只不过一颗棋子。”

白襄笑道：“可惜他们找了你这个肚里没灵力的家伙。”

夕佳一脸懵地问道：“为什么要接近我俩，我们又不认识什么鬼鹤谷。”

墨渊低声道：“他们要你们身上的东西，可如果你们不去鬼鹤谷，紫花就没救了。白少侠，我的小命随你处置，但是还求你想办法救救紫花。”

白襄说道：“那我要救的人多了。”暼了墨渊一眼又问道，“杀掉？你的意思是让你修炼出人形的仙草她自己就是人形？”

墨渊皱着眉头半晌说不出话来，突然哽咽道：“这是天机…天机不可泄露。”几滴眼泪滚入土壤，一副坚决苦痛之态。

白襄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如此不坦诚，还想让我和夕佳用命去帮你救心上人，我好划不来啊。”

墨渊沉默了少顷说道：“我本是一无所有之人，便真的无以为报，我只能跟你保证，以你一人之力便可以杀死鬼鹤谷谷主，他在妖界也有几分威望，这对你来说也是个好事啊。”

白襄听了缓缓点头，夕佳急着悄悄问白襄道：“哥哥，他说的什么意思？”

白襄背过墨渊去对夕佳解释道：“我们刚刚出江湖，这些妖族的都知道狼族有很多宝贝，包括我们俩身上的宝刀，都是他们想要得到的。如果我们此番能杀了鬼鹤谷谷主，那下次再有妖族的人想要和我们起纷争，他就会考虑一下能不能打得过我们了，就是说获得了清净和尊重。”

夕佳点点头说：“听懂了。”却又纳闷暗自想道，“我们的刀有这么好吗？”

“再有一个！紫花可以占卜。”墨渊突然说道，“白少侠如果在找什么东西，紫花可以判断方向。”

白襄想起父王让找的灵石，心里纳闷他这话说得像知道些什么一样。但如此便觉得这事儿可以一试，便说道：“咱们先去看看竹前辈情况，再做定夺。”说完拉起跪着的墨渊，三人继续向竹里馆走去。

推开烧来只剩半边的大门，里面一片死寂，只有大火烧着竹子发出啪啪的响声，四处只剩断壁残垣，风吹过灰烬，带着火花飘过夕佳脸庞，白襄把夕佳拉了过来说道：“快烧着你头发了，不知道躲一下，是不是笨。”

夕佳抬头看着白襄笑道：“你看那棵树，好美呀。”

白襄看向她指的院中间的大树，被火烧尽了树冠，只剩下树干在随风火舞，也着实有些凄美。

白襄弹了夕佳脑门一下说道：“他们生死未卜你还在这里看树，果然是白眼狼变的。”

夕佳捂着额头嘟嘟囔囔的说道：“你还不是一样。”

墨渊扶额暗暗想道：“狼族果然毫无人性。”

白襄说道：“竹前辈肯定已经被带走做人质或者杀掉了，所以我们主要找找两位姑娘有没有躲在哪里，分头行动，待会儿在这里集合。”

夕佳看着白襄往东去了，自己假装往北走了几步，趁墨渊没看见，又悄悄跟着白襄后边，两个人一前一后走着。白襄突然说道：“咱们跟着他去鬼鹤谷会不会太冒险？”

夕佳吓了一跳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在后面！”

白襄继续说：“如果他们本来就知道我们要来，做好了十足的防备，我们再要翻身岂不是很难了。”

夕佳说道：“那我们就得悄悄去呀，不能让他们知道了，这需要走另外的路。”

“嗯，就是这样的，你至少比墨渊聪明多了。”白襄笑道。

夕佳被夸赞了一句心里甜甜的，跟在白襄身后轻轻跳着。突然，白襄说道：“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