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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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倒上了茶水,摆好了新鲜的水果和一盘干货,两人便坐着吃起茶闲聊起来。
二娘说到:“王爷来妹妹这儿来得勤,妹妹可知道最近朝廷上的事儿?”
粉衣女子回答说:“王爷从不谈起朝廷要事,姐姐若想知道近况不如问问林氏。”
原来这当今圣上年岁已长,已是这几日就会让位的情景了,而宁王府这位太子爷品行端正,由他继承皇位朝廷内外都当无异议,家中这几个妻妾已经在数日子等着进宫当娘娘了。
太子爷除了正妻,妾室还有三人,其余女俾不谈。这正妻和前两个妾室都是皇后娘娘或朝廷大臣选定,只有这林氏是王爷为她着迷亲自提亲娶回府的,林氏娘家不像她们几个这样风光,如此便使这林氏受她们挤兑,纵然柳氏和三娘江氏心里不和,要想说会儿话也断不会去和林氏说。
柳氏见江氏也不知道圣上身体如何,只得按捺住焦急的心情又回了自己房里。
到了晚膳时候,府里私塾的孩子都放了学,江氏早早的就在私塾门口等着她的小儿子,各个小王爷,小姐们都被各家的小主丫鬟接走。
母子俩一起吃了晚膳。江氏侧卧在床上摇着罗扇,只听得门外有男子声音,不仅伸长了脖子问丫鬟到:“谁在说话?”
丫鬟跑进来回到:“是家仆福儿。”
江氏一听这名字,赶紧一边起身穿鞋,一边说道:“快让他进来。”
这福儿弓着腰进来,江氏问道:“没有人看见你吧?”他赶紧摇头说:“没有。”
江氏又问:“可是什么大事,快说。”
福儿自知是个让主儿开心的大好事,当下笑着说道:“小主,大好事儿,我在堂外听见宫里来的大臣说西北突厥有乱,他们想必是听说了圣上身体的事,现下要年轻的公主和亲,否则......”
江氏一听公主,说到:“我又没生公主,这跟我又什么关系。”
福儿笑了一笑说道:“我知道小主没生公主,但是小主想想,王爷的小公主有几位?”
江氏仔细一想,除了正室的嫡长女,就只有柳氏生的二小姐十四岁和林氏的三小姐十岁,其余女婢生的小姐突厥定不会接受。那嫡长女必不可能去和亲,那就只剩柳氏和林氏的两位小姐。
江氏当下就明白了福儿的意思,新皇登基,战乱必定是能免就免,选择和亲便是最好的办法。但这柳氏定不会就这么轻易送走自己的女儿,估计得闹个不眠不休,要让太子爷彻底没选择,就只能让林氏的三小姐消失,这样太子爷就只能让二小姐去和亲,如此安排便能看到自己最恨的人生不如死。
江氏一边冷笑一边摸着瓷杯的边缘,少顷却又惶恐地抬眼问道:“最近可有柳公子的消息吗?”
福儿为难地看了一眼江氏的丫鬟一边回答道:“呃...柳公子,柳公子最近倒是没什么消息,是半年前柳公子的正室生了一个男婴。”
江氏张圆的嘴巴颤抖了两下,想说什么的模样,却又没发出声音,最终只能责备道:“半年了,你才告诉我,你若是早点说我还能给他写信贺喜......”说着声音越来越哽咽,除了丫鬟别的人都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了。
当下丫鬟见她失了态,拿出几个银子给福儿,急忙挥手让他回去了,嘱咐道:“出去仔细点,别被人看见。”福儿点头说到:“多谢秋果姐姐。”当下便猫着腰出去了。
原来这江氏未出阁以前,便已认识柳氏,两人一同在书院学习诗词书画,如此曾在其府上见过柳氏亲弟柳公子,两人一见生情,暗通书信。柳氏入了宁王府两年后,风头稍退,为了拉拢王爷君心,便求柳父向皇后娘娘举荐了江氏。如此一来江氏便对柳氏恨之入骨,当下知道如何让她也体会这种切肤之痛后,江氏顾不上这事原本和林氏并无半点关联,就已经开始筹办了起来。
过了小半月,终于等到太子爷要进山去道观里给圣上祈福,这一去便是好几日,太子爷指定了正室和林氏要一同去,江氏打点好事宜,也同众人一起,一行人坐轿骑马的浩浩荡荡往山里去了,剩下柳氏有孕和众丫鬟小厮嬷嬷的在府里照应小王爷小姐们。
这几日书院的先生们都松懈下来,小王爷小姐们就互相玩闹着,也不急着学了,只是入夜难免想念各自的小娘来,哭声一片片的。
这夜三小姐正躺在床上,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儿,忽然看得窗外黑影闪过,三小姐坐了起来,轻声问道:“谁在那里?”不见有人回答,又叫了丫鬟名字“冬姐姐”,四下仍旧一片寂静,不禁抱紧膝盖,那黑影一晃间便晃到面前低声问道:“你就是玉珂?”
那人见玉珂愣住并未答应,一张大手拿着放了蒙汗药的布便捂了过来,玉珂当下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在马车的颠簸中惊醒,天光渗漏下来,落在马车窗上,玉珂伸出小手拉开帷幔,这窗竟然如同牢笼一样用木板隔了起来,只够伸出手指。透过缝隙,眼前风光竟然已和京城大为不同,四周黄沙漫天,沙土飞扬,只有稀稀拉拉几棵小草,一个行人也见不着。
玉珂忍不住敲了敲前面的木板,问道:“请问先生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那人行了一天一夜,已是乏闷得睡着几次,见玉珂醒了,心里想可算有个说话的了,当下叫停了马儿,开门把玉珂放到前面来,一边说道:“给钱那人只说让我把你带到很远的地方去。”
玉珂看他皮肤黝黑,脸上生满胡须,绝不是府里的人,又问:“是谁要这么做的呢?”
这人说道:“我也不知道是谁,是一个嬷嬷拿给我一张画像。”一边说着,一边就拿出了一张画着个小姑娘的纸递给玉珂说到,“你看看这画的是你吧,她指给我看了你住的地方。”
玉珂拿了纸打开看了,画上那个小姑娘连左眼下边儿的痣都和自己一样。确实在想不到会是谁要这么做,又问道:“她只说让你把我带很远地方去,却又没说去做什么吗?”
这人看了看玉珂,眼前这个十岁模样的小孩子眉眼里却不见多少稚气,反而是忧郁但又并无不安的神情,她这副不吵不闹的模样却让自己心生好感,当下不愿说出嬷嬷原话是杀掉并埋在永不会被找到的地方,只说道:“没说要去做什么,只是要扔的远远的。”
玉珂撇了撇嘴,不再说话。
又走了几日,到了一处悬崖边,这人知道往前再翻过几座大山就又有人烟了,这悬崖底下倒是绝无人住的地方,如果在这把她杀掉扔下去还省了挖坑的功夫。当下便驱车往悬崖边去查看情况,他叫停了马,走到边上伸头望去,山谷几十米高,心想纵然不忍杀这小姑娘,便扔下去也能给摔死了,至少还不用见血。
脚下几颗落石骨碌碌地滚了下去,这人捏了把汗退了回来,正开车门,突然几个人大叫着提着亮汪汪的大刀从小路里跳了出来,玉珂听得外面叫声一片,拉开帷幕问道:“怎么了。”
这人并无空回答,以为是王爷派的人找来了,想起那嬷嬷说不把事情办妥便杀了他一家老小,当即挥动鞭子猛地抽到马屁股上。这马吃了痛往前跑了两步,一看前面是悬崖倒也停住了,不料这马车重量不轻,竟然把悬崖边的黄土压塌了,连同马一起滚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