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归根曰静，静曰复命（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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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笑了说“那你一定是那个假明月吧。”关嫣和他对视而笑。这时一位妇人从里屋出来。明月赶忙想关嫣介绍说“这时我们家夫人。”关嫣见此女长相丑陋、黄头发、黑皮肤，不觉暗暗惊愕。她也曾听清风谈起夫人之事，只是再想不到是这般样貌。关嫣想，许是诸葛丞相嫌弃夫人丑陋不肯带其在身边也未可知。正想着，只见夫人先开口道“不知关小姐到此，有失远迎，快请入内室用茶。”关嫣自知失礼，赶忙上前施礼通报名姓。夫人笑笑说“不必多礼，请。”说完头前引路。明月亦带两名亲兵往其他房中歇息。进了草舍，只见木桌木椅，陈设素简。宾主落座后，明月奉上茶水。关嫣方说“夫人，丞相此次差我来是让我转交一封家书。”说着将书信呈上。夫人接过书信，仔细看完，笑笑说“无甚急事，姑娘一路风尘扑扑，可在此间小住几日再回。”关嫣说“敌情紧急，不容耽搁，丞相既无急事，还请夫人速速写了回书。我便赶回去。”夫人笑笑点点头说“不愧是将门之女。只是你可知书信中即无急事，丞相又为何遣你来致信。”关嫣起身施礼“还请夫人赐教。”夫人笑笑说“丞相征伐南中，原不想带你赴险，只是事从权益，将你带在身边。”她看看关嫣，关嫣脸一红。夫人又说“前次丞相致信说，南中凶险，蛮夷冥顽不化，继续深入恐生不愈。因此，告诉我若见你送信来，必是南中之战进入最后阶段，嘱我留你几日再回。”关嫣听罢赶忙起身施礼”关嫣无能，让丞相与夫认为我谋划。”夫人笑着说“关姑娘快休如此说。当年，你父为江东所害，丞相每提起必是痛心疾首，因此对关兴、张苞着意留心，而对你更是爱惜。”关嫣默默点点头。夫人又笑着说“你既知丞相心意，便在此间小住何妨。”关嫣笑着点点头说“但凭夫人安排，关嫣叨扰。”夫人笑着说“我以为姑娘备下客房，姑娘可先去梳洗一番。”关嫣谢过夫人，随夫人往客房而去。她在房中梳洗一番，又换了件随常的衣服，便往前来。来到前厅，夫人已在此等候。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南中之事。夫人便让明月端上饭菜。

关嫣看时却和诸葛丞相日常吃的相差无几，想丞相原来一直保持着隆中的饮食习惯。两人对坐静静吃了饭。明月进来续了茶。夫人说“姑娘一定想问，我为什么留在隆中而未随侍丞相左右吧。”关嫣笑笑。夫人说“孙子兵法有云主孰有道？将孰有能？天地孰得？法令孰行？兵众孰强？士卒孰练？赏罚孰明？吾以此知胜负矣。你们丞相既从先主驱驰，势必诸事亲历亲为。虽刚见起色又遭夷陵之败。我不能为丞相分忧又怎能拖累于他。”关嫣低头想“夫人未出茅庐，亦知天下之事”，便说“夫人胸怀天下。”夫人笑笑说“庄子说，褚小者不可以怀大，绠短者不可以汲深，夫若是者，以为命有所成而形有所适也，夫不可损益。我不过一介女流，但亦知墨子所云顺天意者，兼相爱，交相利，必得赏。反天意者，别相恶，交相戒，必得罚。只可惜丞相他......”关嫣说“天命靡常，夫人不必太过萦怀。”可是关嫣亦想到自己的母亲每逢父亲出征便诸事细细打点，偷偷向大哥千叮万嘱，特别是父亲最后一次出征，母亲常常半夜惊醒坐起流泪，心中触动，眼圈不觉红了。夫人见此轻叹一口气说“孟子曰：天下之言性也，则故而已矣。故者以利为本。所恶于智者，为其凿也。如智者若禹之行水也，则无恶于智矣。禹之行水也，行其所无事也。如智者亦行其所无事，则智亦大矣。天之高也，星辰之远也，苟求其故，千岁之日至，可坐而致也。我守在这里只盼丞相早日功成回还。”关嫣说“丞相时常教导我们，生而不有，为而不恃，功成而弗居。夫唯弗居，是以不去。夫人放心便是。”夫人苦笑一下说“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静曰复命”。夫人偷眼去看关嫣，只见她蓦然无语，便又说“慎始，善终方为圆满。”关嫣抬头看向夫人说“夫人博古。但关嫣尝闻，古之真人，不知说生，不知恶死。其出不欣，其入不距。翛然而往，翛然而来而已矣。不忘其所始，不求其所终。又闻，夫大块载我以形，劳我以生，佚我以老，息我以死，故善吾生者，乃所以善吾死也。”夫人望着关嫣“不想此女如此年幼倒有如此胸怀，真不愧为关君侯虎女。恐丞相亦知此女之志难改。”不觉默默点点头，笑着说“关嫣年幼哪就虑到了生死。蜀道难，丞相走时嘱我为其研制能运送粮草的木牛、流马，我已成就一二，姑娘可愿一观？”关嫣高兴的说“正要求教。”于是二人一同去往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