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花香（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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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像指间的水，匆匆流过，戴琳已从京都调回宜州三年。集团公司当初按照方总的请求，在戴琳从集团调回地方时，为她提任一级进行了工作安排。戴琳因有集团调令的挟持，地市在各种递条子、有背景的关系链权衡下，给戴琳安排了提任一级的虚职，虽然这是对上级的命令打了一个八折，但这对戴琳也说，也够她赤手空拳再奋斗十年的了。
再次回到宜州，走在单位的办公大院里，来来往往的同事，纷纷给自己打招呼，“戴总好”，“戴总早”，真得感觉宜州的天空好蓝、空气好怡人。
刚坐在领导层的落地窗独立大办公室里，几个以前的同事就殷勤地为自己送盆裁鲜花、绿色植被，将自己的办公桌妆点的生机盎然，花红叶绿，而且不用交待每周都有人给自己浇花、换新品，你只负责发现就好。开公司办公会的时候，部门主任们也对自己毕恭毕敬，当初因昊天集团自己被领导和同事暗暗骂为攀荣附贵、野心勃勃、自不量力、对企业不忠诚的事件也已烟消云散，甚至记得过去事情的领导表扬为真正敢闯敢干的好领导。“莫叫浮云遮望眼，只缘身在更高层”这句话记不清楚的诗真有意思。
从办公楼的落地窗俯首望去，戴琳也能看到基层的悲苦，几个和自己一样有些才学但没背景、没人脉的老同事还在装满隔断的大办公室里，快步小跑地走动着，来到打印机跟前忙着整理材料，来不及喝杯咖啡或是一杯白水，时不时地在嘈杂的电话声中接着电话，从领导处领回来的需修改的材料、被领导招唤安排的临时任务，时间紧、任务重……，但我已看不清他们的脸……唯一知道是他们下班后，也是去接孩子，和家长们讨论选择哪个辅导班价格比较低、教得比较好。
这三年中盖薇再也没有主动联系过家山，此时戴琳和家山的感情经过小波折的磨合，愈发如一坛酸菜充满着人间烟火气。
这一年结婚纪念日的时候，家山竟破天荒地送给戴琳一套漂亮的内衣作为礼物。晚上回到家，家山搂着戴琳，在戴琳的耳边轻啄一口，“换上礼物让我看看……”，戴琳脸上一阵燥热，闪躲着，跑到卫生间换上那套质地不错的漂亮内衣，还不好意思地在外面罩了一件睡袍提高安全感……，
“换上了……”
“嗯……”
“让我透过睡袍看……”，戴琳的脸开始发烫。
甘家山走到站在卧室门口的戴琳，双手环过香肩，顺手将卧室门锁上，看到戴琳领口露着的半截白皙粉颈连着纤细的锁骨，轻轻拔落其肩头的睡衣……。放在戴琳胸部的手，迅速后移，推开其刚穿好的胸衣，指腹触碰着戴琳背部白嫩的肌肤，让其精神大振。
“不错，身材也基本没变”。家山打趣地说。“脱下来吧，让我穿上试试……”。
“滚……”戴琳嗔怒起身，甘家山早已从身后搂住她，从背部帮她解开了胸衣的挂扣……
这一年已是戴琳和家山婚后的第七年，国家二胎政策已经放开，甘家山此时已升任小科长，正是这一次的夫妻恩爱，戴琳又怀了孕，十个月后为家山生下一个儿子，甘家老小感恩涕零。在医院住院期间，戴琳说喝不惯医院里的自来水，家山就每天在家煮好矿泉水装进暖壶送到医院，备好在保温杯里；一向身体不太好的婆婆也亲自煲汤让儿子送过来；公公也时不时嘱咐儿子夜里陪床时，要起来给孩子冲奶粉，让戴琳多休息。出了院，月子里甘家还雇了月嫂照顾戴琳的起居，这是戴琳从未有过的待遇。
戴琳没心没肺地想，几千年来母凭子贵始终有着强大的生命力，也许有它合理性，让一个观念颇深的家庭瞬间迸发出民主进步的时代律音，也许对无法预知结果的部分女性不公平，至少对看到结果的女人是增益的，我们应该报一同情。由衷地感谢儿子带给她的恩宠和婚姻的底气，多狭隘的思想，戴琳自我卑视。
看着两个孩子一天天长大，往事的很多包括梦想，都已经渐行渐远。戴琳已成为一高效的宝妈，早起买菜做饭、送孩子到学校；晚上陪孩子写作业，在成绩单上签字；周末陪孩子进补学班、收拾家务。来到班上参加召开各样的会、批阅各类公文、审阅各样的材料、作多套的预算……如果周末有时间，就带着孩子穿梭于游乐场，年休假的时间春天带孩子去踏青，夏秋带孩子去采摘园，冬天带孩天去滑雪场，享受着普通女人相夫教子的日复一日的平凡生活的“磨”力……。
结婚十年纪念日的时候，戴琳收到快递员送到办公室的一大束鲜花，鲜花被香槟色的文艺纸捆束着，九朵湿漉漉的含苞待放的红色玫瑰主秀其间，点缀着挂着水气的百合和郁金香，几支大脸萌萌的向日葵惦着咧开的嘴，呆呆望着世界，戴琳接过花，打开上面的小卡片，写到：送给我两个孩子的妈妈，我心爱的女人！落款：老公甘家山”，一时戴琳竟感觉眼眶有些发热，努力使某些东西不至流出眼框……。
戴琳冲了一杯咖啡，淡淡望着窗外，此时外面车水马龙，隔着玻璃窗喧嚣而又安静，自言自语：“君似明月我似雾，使我思君朝与暮；而今雾散日已出，管它月落月隐疏。对某个人的挚念是如此可笑，青春的爱，又要证明给谁看呢？爱情也许是一种感觉，一种青春本来的模样罢了。
但只要静下来，戴琳还会止不住去想，确实隔舍了么，这就是生活的全部？这一年的国庆，叮呤呤，电话响起，同学召集大家重回母校，开个十周年聚会。舍友、闺蜜们，又问起她和程义的陈年往事，戴琳尘封的记忆被再次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