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何处?(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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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快被夹爆了。

感觉自己好像在百越吃的第一顿饭里那份鸡子煲的鸡子一样,现在只要再被压一下,整个人就会爆开。

把意识收进琼髓里,死的时候应该就不会那么难受了吧。

之前的感觉来看,应该是这样吧。

凝神。

定心。

心神聚于上丹田,气海提气入中丹田。

啊,舒服。

将意识收拢于内,脱离肉身苦痛。

只是这也不过是逃避痛苦,琼源内也已经开始昏暗。

如果可以的话,

好想真的吃一口热饭,猪油拌的就好。

好想吃渔夫们清晨打回来的鱼。

好想在钟楼上,再看一次那片海。

吃一口什么都不放的烤蛟鳝。

我的父母是什么样子的来着?

神父们好像说过,我是从一块海礁上,由鲛人们捡到的。

捡到我的鲛人们也被吓了一跳,畸形的婴孩见到不少,但还是被吓到了。

被用布包得死死的,还被破布绑住脖子,一起包着的还有一块大石,一度失去心跳,声音根本发不出来,气管都被勒坏了,眼球都凸出一半。

“完全就是一只妖啊。”

知道后,连自己都觉得这不是一个人,自己也会发出这种感叹。

好想把《海虎》三部曲全看完啊。

会否妖物就应该是这样。

《海虎》。。。

“不错,那么,话说你记得黑暗是怎么练成修罗道的吗?”

师傅说过的话啊,师

“嗱,聚心拢神就是你把你的心神像这样,这是五只手指,呜,收起来,不是叫你反弓啊。”

“嗱,拢起来,然后要干嘛,诶,收收收收,这块肉就收到我的碗里了,别抢啊你**的,师傅都抢?”

还有这种记忆的吗?

怎么我不记得有过?

不管,

反拢心神罩琼髓。

行经游脉,遍走浑身。

不痛是绝对不痛的,毕竟身体已经昏厥,但按照气路强行钻破全身,确实是很难。因为没有任何指引,只能一点点将气发散,按照气的走向往前钻,到了,是上丹田,师傅为我“抚顶”时埋下的“通智丹”。把两颗东西贴在一起,再包住它们,然后就要往气海走,因为气路的皮肉已经分离,回中丹田很顺利。

气海的话,师傅说过,修习功法者,凡身死但魄未完全散去前,气海在死后还会造一口气,名为死气,若是死了,一般会不容易逸散,若是过了六个时辰,便会变浊,苗疆有一奇人创一绝门毒功,名为万寿无疆功,专门炼这死气,以死气流转周身。

但下丹田气海在哪?只试过从气海提气,但。。。

如果这时候回这身体里,大概就彻底死了吧?

怎么办,怎么办。。。

慢着,我把心神同时包拢在身体上,那。。。会不会也能像现在操纵这琼髓一样操纵身躯?哪怕像行尸一样也行,只需要让身躯给我一点点反应,输一丝丝气,从那边游气过来,那我就能知道气路!

心神就由此发出,拢,啊,本就虚弱了,还要这样做。

好疲惫。

成功!

往气海游所剩不多的一丝气,可能因为身体已经被压迫得死死的,情况根本不是预想中那般顺利。气路开始出现栓塞闭塞,完全就是断断续续的,有些地方只能过一丝,前面又闭合了,只能一点点把气往里冲,挤满后再猛的输气“炸”出一条路,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是冲出了一条气路,碰到了自己。

把大部分的气回吞,再持续往输气,根据剩下这一丝如游丝的气,一点点往那气海的方向钻。

身体开始被绞实,但没办法,只能顶硬上。

终于是快钻到了。

个人感觉这身体无论是筋骨,肉,还是任督二脉已经烂掉了。

但我一直觉得很奇怪,方才将心神拢于体外,将气游入气海时根本没感觉到有任何气的存在。

那这死气去哪了?难道是这身体还不算死了?

入气海时,我才明白这气在哪,为何这极难散去。

刚刚我游的气在下丹田外中层,而终于,在贴于下丹田上时,我才感应到了。

这气还未变浊,只是被气海裹于下丹田内层。下丹田因身死而僵,将死气完全锁死在内,压成一点点,那接下来就是要试着吸纳它了吧。

将心神把三者慢慢包裹,花费一番功夫,终于是将气提出了一点点!

堪称精华的一点气,心神受到气的滋润,也终于能得以恢复一丝“体力”。

入琼心源要把自己的心神和气注入,那心神是自己,琼髓是载体,那气应该就是作消耗。师傅他们当时为何能隔空入内这个姑且不谈,那把自己连意识带肉身藏进来究竟要怎么办到呢?

现在我这个状态,其实也可以算是以琼髓作躯,意识是我自己,而气没法做出,但我自己当时有输入。

那,我现在就是颗有意识的琼髓咯?

也就是说,现在的问题其实不是将肉身藏进琼髓里,而是如何将肉身吞入自己内部。

吞入。

吞入!

每次我要进入都会需要用气,是为了将气灌入琼髓的同时我也能进入琼髓,其实也可以说是为了让琼髓我吞入!

那也就是说,现在只要我一下子将大量的气吞入,那我便能把这躯体也吞入我之内!

试一试!

不成功的话,我就这样暂且活着,赌师傅他们救我,如果成功,我。。。

好像根本就没什么区别啊。

但至少,在他们来救我之前,我还能尽量让自己的肉身尽量体面一些。

反正横竖也是一个死,赌一把,当玩一玩,好像也没差。

要让大量的气灌入,现在这种情况下根本就是天方夜谭,但纯度高的气还是有的,那接下来,只要我在一瞬间将所有死气尽数吸入,那或许就足够了!

但就在我想要将内里的气全提出来时,直觉告诉我,外部又有什么事情在发生。

外面究竟在发生些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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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人造神始终是人造神,愿力筑身,无神无智,这就被骗入天帷之内,梁柱没了都不知道,不过实在是苦了那朋友仔了。”

千般左手振刀,右手手握刀鞘,一手盘着三粒如同花生大小的脑袋,立于空中,望着面前的巨大人头,此刻的他已非骷髅形貌,身形无比伟岸,血红的肌肤,肌肉壮硕,青筋暴现,一头飘逸长发几乎及腰,只是那张脸就无比的狰狞。额上长着两幅眼鼻,那两副小眼闭眼流着血泪,眉弓之下没有眼睑,那眼珠上极小的瞳孔外一圈一圈满是咒文,高耸直挺的鼻梁如同棋盘上的楚河汉界般隔绝了脸的两边,而高颧骨又如同两座几乎可以窥见对岸的观星台,极长人中下,宽厚的嘴唇包裹着一副尖牙,俨然魔神相貌。

而那柄短刀与其说是刀,更像是一条边缘长牙的舌头。这刀最阔处约有二寸,刀身就一直在无规则地进行着伸卷、鼓起、瘪下与摇晃,那一颗颗人牙怪齿就这样并排于这条长舌的边缘,受这肉舌收涨不断发着令人几近疯癫的牙齿摩擦声。与刀身不同,刀护则单是两块玳瑁壳夹在一起,外围被银箍着,那刀柄就只是用粗布条缠绕,整柄刀透着一股邪气。而刀鞘则又是另一回事,那是由皮制成的鞘,鞘身,头中尾黄铜箍,鞘上吊着一块小玉胜。

而巴欧此时却与千般完全相反。无皮肉内脏,甚至连眼珠也没有的他,只有骨头支起那张斗篷,只是粗壮骨头上的花纹与嵌着的宝石就有一种诡异的美感。当然,他手上也没停着,一边不断地用沙锤打着节拍,一边奋力地奏着口弦琴。

“讲那么多有什么用,快给我累麻了,要是打错拍子,恐怕下一秒这小伙子就会被融掉。”

“那。。。真的只能等他忙完才动手吗?”

“***,你们还真的等啊?”

未见人,先闻声,只见一本书出现,一只写满咒文的手从书中伸出,将手中的笔向着二人面前的那颗硕大的人头掷出,随后整根手臂伸出,五指张开,食指无名指向内一弯,那笔便在空中抖了一下,而那手就转为持笔状,笔随手动,笔尖在空中挥毫。千般脸色凝重,向书中之手发问:“小判官,这朋友仔当真能抗得住?”

“**的,不信你过后给他卜一卦?唱词!”

千般当即噤声。只见他用双指在刀口上捻下一块肉来将之含于口中,低声唱词。接着巴欧闻言从怀内掏出一个小碗递与千般,千般用小指,无名指与中指夹住刀鞘,用食指与大拇指接过那碗后,眉头拧紧,轻轻低头,将碗抵在鼻子下,那额上两副眼开始哭得愈发起劲,由啜泣逐渐转为痛哭,而千般双眼则不断地转动,血泪就由眉头沿着鼻梁一路流向鼻尖,最终被碗接下。

而当接有小半碗血泪时,千般就将指甲伸入碗内,一搅,一弹,一滴血泪就从碗里飞出,在空中拉出一条细丝,染在笔尖之上,而那条细丝就这样源源不断地将血泪输送到笔尖上,不论那支笔如何飞舞,移到何处,那血丝也并未断开,那笔就在那颗闭口阴笑的头上画写着一圈又一圈的咒文,咒文从头顶罩到双眼,所画之处,而组成那颗巨头的一粒又一粒细盐般大小的神像如同失去生命力般一一停下,噪音逐渐下降,而抖腕的手臂也开始不时换着姿势。

“**,被发现了!”

“我就说啊,肯定会被。。。”

“肯**呢?我说的是我被祈教司铎发现了!”

书内传出了急促的敲门声。

千般口中仍念念有词,眉头更加拧紧,用腹语问到:“你究竟在哪里?在干什么?”

“坎得罗国家藏经院。”

“跑那干嘛?”

“狗日的把我书藏里头了!”

“别杀上头了。”

“杀个屁,出来后你就知道,哦不,看来现在真的要了!”

只见那边诵经声,叫骂声,碰撞声不断,随后开始传来如同在二踢脚被扣于铁桶内爆炸般沉闷的爆炸声。

“*,开荤了,吁,夬。”

只听得那马儿一声呼应,马蹄声便兀的出现,在地上打出了一个调,彼方逐渐乱了阵脚,嘈杂声扰乱了诵经声,逐渐地,整齐的阿卡贝拉被哀嚎侵扰,而后有一声沉重有力的诵经声导入,好似在战场后扬起了一张战旗,奏响了号角,式微的工整合唱又再度擒上了崖顶,把那混乱的噪音杀退。而此刻内里那只运笔的手也开始因外部的战场侵扰而放缓,微弱的诵经声涌入内里时,呢喃声只得逐渐转大,那奄奄一息的半个巨头又再度有所动作,似乎要向内部再度收缩!

但只要有人,就一定会有反应。只见那骷髅看了一眼哭嚎颂念中的魔神,互相点头示意后便快速将口弦琴与沙锤收于斗篷之下,掏出一把提琴和一个小匣子,在小匣子内取出一枚混合着松脂灰尘毛发和碎屑的小球塞入提琴中,将小匣子收起并拿出一支琴弓,快速调试过后,琴声起,揉入这声音与声音的战场,如同爬山虎般涌出,穿堂而过,射入了在场的六位阉伶脑内,而后阉伶们口中的诗经好似被闸断了一样,当即剑锋一转,喉咙转而发出与琴声相辅的无字吟唱,这战场中那孤军此刻就瞄准纷乱哀嚎只见一丝缝隙,大步一迈,猛的一扭胯送腰,便将手中玉章猛的掷出,那块半个拳头大的温润白玉如同脱了柄的锤头般贯穿这书架的海及目标那颗棘痕满布的头颅前的半透明经文,从后脑勺处开出一束粉白红三色的花,直接将军。

“暂时没事了。”

望着四周开始逐渐崩裂,混沌再度闪烁于四周,巴欧说:“我建议你快点写,不对劲,天帷好像要漏了!”

“行,接下来蛇佬应该也要到了,好累啊***。”

说着,他的腕猛的一抖,那支笔当即冲入细沙中,一勾,一提,用这血游丝打了个立体的结,终于是收了尾。此刻,那颗巨头终于停止了运动,如同一个人馅包子。

“吃点东西吧,虽然东西冷了,但挺好吃的。”骷髅此时已收起了琴,将手里的牛肉饼往千般那出递出,千般咽了口口水,用那只颤抖着的大手擦了擦脸上的血泪,接过了牛肉饼,瞪大了除没有眼睑的余下四只眼睛端详着手上的这份卷饼,而后将之抬起到眼前,开口喊道:“哇,好多天没有吃过东西了,谢谢谢谢。”

随后张开大口,狠狠撕咬着这卷饼。

吃相十分难看,虽然千般本身早已不会饿,但有肉身就一定要吃东西,更何况吃东西本就是一种享受。

巴欧用手指弹着下巴,用那本应有眼珠的漆黑空洞凝视着眼前的这颗头以及那支正不断往内部灌输着血线的笔,陷入了深思。

这份宁静与方才的吵闹根本就是两幅情况。

“这小子在里面干嘛?怎么感觉他好像死了。”

“不知道,要不要还一颗眼珠子给你看看?”

“嗯。。。不。。。还是搞一颗吧。”

只见那魔神将那沾满酱料的大手伸向脑后一拍,左眼便脱落,飘浮于半空中缓缓前进着。

然后千般把拍头的手吸吮干净,捻住那粒眼珠子,递与了巴欧。

“喏,自己戴吧,还有没有多几份啊?不够吃。”

巴欧接过眼球,拿出了一个玉米面团,往眼眶内捏出了一层,再把眼珠往里面一放,又取出一块面团和一份用油纸包着的牛肉饼,将牛肉饼递给旁边正向他投以期待目光的千般。

“慢慢吃,小心噎着啊。”

然后便继续捏着面团,将其一分为二,熟练地敷在骨头上捏出眉弓眼睑与眼窝的形状,拿出一个香水瓶,将瓶内的红色液体喷在这玉米面皮上便当即变为了一小块皮肉,在几次尝试垂下头来眨眼怂眉过后,他终于垂下那为防皮肉掉落而捧起的双手。

“完事!”

虎咽下六份塔克卷的千般端详着那一只眼睛,感叹道:“啧,手法娴熟,看着还不错啊,可以说有塔莫安女雕刻师们一半厉害了,不过感觉还是有点太肉了。”

“已经算不错了,又没镜子又没工具的,能用就算赢。”

“那会儿去。。。”

“别聊了,应该快到了,拿着。”

只见那本书里再次有人伸出手来晃来晃去,手指夹着一块黑色鳞片,那鳞片被周围的光映着,可以看到淡淡的七彩。

“反正你们搞定,有事喊我一声。吁,别吃那些书了,破衣烂衫都咬。”

巴欧伸过手去,接住了那块鳞片端详着:“蛇子鳞?又自己产货啊?”

“是啊,痛得要死,先不聊了,我看看。。。看起来,这是《万事》第六章的内容诶。”

“好家伙,那你接下来要干嘛?”

那只手用拇指敲了敲自己的食指第一节。

“哦~我就说怎么回事,原来没锁匙回不了家呀~”

“别说了,烦死。”

“都说啦,搞地宫有个毛用,做个假底都会给人连地板都撬了,所以我直接租个破房子,舒舒服服。”

“千般,探探里面什么情况?”

“还能是什么情况呢?血线暗红,感觉就是快凉了,还别说,感觉还要输点咒力。”说话间,千般飘向人头,捻起血丝的末端,将之接到自己额上其中一只小眼中。

“坏了,怎么看不到朋友仔了?”

“啊?!”

听闻此消息,那本书寻声而来,手指一绕,将血线缠于指尖,然后一些咒文就好似流水落花般从外部一直流到手臂,再到那只手指,最后流入那血线中,进入了这巨头里。

千般搜索着内部,眉头紧皱这嘀咕道:“又有反应了,但感觉好像是魂体反拢,死气明明罩住了,但是又好像有东西在吸呀。。。这会儿的话,不应该呀。。。要不把这劏开看看好了。。。”

此时那只手指的主人好像想起了什么,五指微松,惊叹道:“魂体反拢吗。。。等等,启智丹。。。没了。。。琼髓。。。琼髓。。。嗯。。。?怎么整条任脉烂掉了。。。烂了的话呢。。。啊,琼髓怎么到这了。。。到气海旁边。。。这。。。这家伙的灵应该附在了琼髓里!他。。。我懂了!他想把死气吸了,试图将肉躯存进去!胡搞!!”

说罢,那本书顺着手臂下滑,贴到了手指处,一支银针从书内伸出,在手指上扎了一个小点,血就沿着手指融入了血丝里,接着,黑色的咒文就乘坐着这血不断流入这颗巨头内。

“住手!”

吓我一跳,突然听到了师傅的声音,可谓是既惊且喜,看来师傅他们有空来救我了!

琼心源内,师傅飘然出现,大手一挥,一张太师椅便出现在其身下,他便翘着二郎腿坐下了。

“想法不错,但你觉得就这一点点死气就能给心源开窍了?放心,你不会死的,等下会有人来帮忙的了,噢,来了。”

只听得一阵喇叭声以及轰鸣,一个人撞破了天帷,开着一辆摩托车直直冲向这两人一手所在,在离他们约三尺距离时径直停下了车。

“**,人咧?”

“喏,在里面。”巴欧将视线从那定在原地许久的一人一手移向来者。

“*,真**恶心,祈教就净是喜欢拿愿力搞出这些**东西!”来人身着一件皮夹克,脚蹬一双皮靴,一脚踢了车架子,便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小铁盒和一把小梳子,用手指挑了一小块油头膏,蒯了一眼那颗头后便对着后视镜梳起了头。

“*,刚睡醒,头发都还没梳好就赶过来了的,噢,让我看看手机先,啊哈,愿力+1,让我看看我的小蛇仔们又许了个什么尐丷愿望。”

解开屏锁便看到了那愿望,那人放声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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