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5章 哭泣的神明，吞星之鲸，无光丝线（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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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姜逸向纳齐森科鲁兹解惑时。

枫丹白淞镇的探索队在遗迹中获得了三块描述“枫丹预言”的石板。

探索中，遗迹的桥梁在人们走上中间时坍塌，下方就是溶解枫丹人的胎海之水，幸好得到姜逸提醒，会飞的人及时出手，带走了下坠的伙伴。

根据发现石板的地方的痕迹，众人猜测还有一块石板，失落在这片遗迹中。

很可能在胎海水下。

组织了不会溶解的其他国家的朋友，进行寻找打捞。

而主力队伍带着石板前往歌剧院。

在末日的危险下，枫丹子民对于自家的神明产生了一点不信任，虽然看上去芙宁娜在最近做了不少事，但仔细一想，好像全部和人之神有关。

支援他们的是人之神的公司，人之神的眷属……

枫丹是芙宁娜的枫丹，还是人之神的枫丹？芙宁娜大人不会从来没有对预言进行过作为，就等着人之神救世吧？

要是人之神没有在这个时代诞生呢？

失望的人后怕无比地在歌剧院向芙宁娜发起质问。

芙宁娜逃避了质问，离开了歌剧院。

那维莱特冷眼旁观，在人之神明确表示不会直接插手，而是想要看看人类的智慧能做到什么程度后，芙宁娜手中掌握的情报绝对是重要的。

但是枫丹的水神拒绝沟通。

人之神已经离开枫丹，但留下了克雷薇、厄里那斯、荧和派蒙等助力。

芙宁娜绝非外在表现出的那么肤浅，更非真正的愚蠢之辈，但行为极度不自洽，她五百年来调查预言，但调查后并不作为。

描述预言的第二块石板，画的是前代水神厄歌莉娅面朝天空中的浮岛跪伏在地，像是在认罪，但芙宁娜宣称不知道石板，也不知道厄歌莉娅的秘密。

她关闭玉简，不接所有人的通讯。

得想办法让芙宁娜开口，逼迫她说出知道的事情。

娜维娅，克洛琳德，荧、派蒙，已经出狱的林尼，琳妮特，菲米尼，那维莱特决定针对芙宁娜设计一个陷阱，请她坦白预言相关的一切。

“这一个时代的枫丹人，原来已经敢计算神明……”原始胎海中，纳齐森科鲁兹看着尘世发生的事情。

又问道：“那位金发的是谁……”

这圆光的仙术甚至可以叫他感受到那边那些人的气息。

“来自星海外的旅行者……”姜逸知无不答。

“原来……和你一样，对方也是我一直所追求的……和世界等价的崇高之人。最早填入‘世界式’的输入值出现了变动。有‘变量’降临此间。”纳齐森科鲁兹不断计算。

并非是所有宇宙外到来的事物都能被叫做“降临”或者“变量”。一切的见证者，一切的记录者，一切的设计者。唯有自身等价一个世界的人才能担此头衔。

“她是注定见证吞食一切之鲸败走的人……”他瞬间算出了一部分未来。

“她是我少算的变量，但我算不到你。”

“就算我此刻明明看见了你，但世界式代入不了你……她是降临的变量，而你是不存在的变量……”

如今的世界和“世界式”计算的相比，已经天翻地覆。

整个公式差不多该废弃，进行重新计算了。

我们以数学算出来一加一等于二，加上少掉的变量也不过一加一加一等于三，但加入面前这位“理论上不存在的变量”，算出来的是一加一等于“田”。

他改变了整个计算的思维逻辑。

让人既可以算出二，也可以算出这“田”字。

按照原本逻辑，持圣剑来阻挡他的也应该是那位金发的旅行者。圣剑并不需要是一把剑，甚至可以是她……

“所以，笨蛋纳齐森科鲁兹，我愿意原谅你。”安拍着小翅膀，飞在姜逸旁边。

嫣朵拉被她的神明要求去以水仙十字圣剑封住“格式塔”下的胎海入口，防止胎海水爆发，现场，只留下她一只纯水精灵了。

姜逸看着安。

“你在说什么奇怪的话。从一开始我的规划就有着崇高与神圣的目的。这中间没有私心。”纳齐森科鲁兹在战斗结束后，就注意到了这位“安”。

混在对方灵魂里的两种颜色，他再熟悉不过。是水仙十字院的莉利丝院长和玛丽安，灾难，让想要留住过去的纯水精灵做了她唯一会做的事情，将一息尚存的玛丽安的意识溶解融合。

尘世中。

稍微心烦的芙宁娜坐上了浮生飞舟，来到白淞镇，视察房屋受灾情况。

荧和那维莱特瞬间就得到了消息。

无处不在的网络如无处不在的眼睛，可以辅助各地区人的沟通，也成为了如今监控芙宁娜的大网。

她们安排的“暴民”追击芙宁娜，让荧去接触芙宁娜，并且带着芙宁娜逃入一间房屋中。

计划开始了。

林尼打开了愚人众的传送门，将整个房屋包括里面的人送到了欧庇克莱歌剧院。

他们将在此审判神明。

这样的一幕，叫安和纳齐森科鲁兹也停止了辩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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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目的或许是崇高的，但是你的疯狂伤害了很多人。你连算式的输入都没填对。犯错然后被原谅，有什么问题吗？”安插着腰，完成了最后一刻辩嘴的胜利。

纳齐森科鲁兹对此感到抱歉。

掌握“自我缺陷”具象化能力的他，自然可以面对自己的过错和缺点。

嫣朵拉封印完入口回来。

众人的目光一起看向圆光镜面。

镜面中，芙宁娜在观众眼中，错愕地双手投降，放弃了通过决斗来维护自己名誉的机会，她选择“直面审判”。

荧、林尼，克洛琳德等人审判水神的理由，也非她的渎职，而是“芙宁娜根本不是神明”。她是其他长生种或者以“诅咒”获得了五百年的寿命，枫丹大地上的神迹看上去是芙宁娜的作为，可芙宁娜连自己创造的“谕示裁定枢机”为何判决“公子”有罪都不知道。

也无法展现神明的权柄，神明级的力量。

信心满满展现的水元素魔法，不过是学了姜逸的“言灵”。

若想要证明自己是“神”，那就触碰可以溶解枫丹人的原始胎海。以神明的位格，绝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纳齐森科鲁兹看着镜中的水神，沉默后，将手伸入水中。

对方没有溶解，是因为荧、娜维娅等人以防万一，换了低浓度胎海水成分的海水，经过希格雯的检查，事实证明，芙宁娜的皮肤状态与呼吸的急促反应都显示出，她受到了原始胎海水的影响，程度与接触同等浓度胎海水后的普通人类一致。

“就算死亡，也要维护神明的假身份……超越生死的意志……”纳齐森科鲁兹低头，“让人敬佩。”

对于这位五百年前继任的水神，他对于芙宁娜的印象，之前其实和普通人对芙宁娜的看法差不多。

难道自己又少算了什么？

“世界式”推算的未来外，还有其他事情在发生？

以及……是否和人之神所说的一样，如果没有变量插手，自己就和雷穆利亚王朝的“福波斯”一样，是“法图纳”控制下，对枫丹进行灭亡的“末日”之一。

审判庭上，

芙宁娜做出最后的挣扎，拿出锦囊，发现了里面的纸条，居然是全知全能的人之神说她是神明的证词。

观众们迟疑了一下，在那维莱特宣读了纸条的内容后，感觉到了幽默，众所周知，人之神对神明的定义向来与众不同。就如恋爱中，称呼女孩子是“女神”，那人就是神了吗？

而且，这纸条真的不是芙宁娜伪造的吗？

说什么头发发光的是神？

荧无语地制止了这最后的戏剧。

那维莱特做出判决，芙宁娜以人类的身份伪装神明，欺瞒民众——有罪。“谕示裁定枢机”给出结果——“水神”，有罪，死刑。

众人再次哗啦，望着瘫坐在座位上的芙宁娜。

死刑从来是枫丹的传说，历史上唯一一次死刑宣判，居然落在了他们一直以为是神明的人头上。

按照目前为止枫丹对正义的定义和审判标准，就连当时少女连环失踪案的罪魁祸首都没有被判处死刑，芙宁娜的罪行与死刑这种级别的量刑并不相匹配。而且，谕示机给出的死刑存在是“水神”。

“‘世界式’预言的四个场景……”纳齐森科鲁兹道，“都开始一一实现了。第三幕，人们将会在审判庭上进行一次对水神的审判。”

“他们要发现真相了。”嫣朵拉看见菲米尼带着最后一块预言石板上台。

“在纯水精灵流传的故事中，‘原始胎海’原本的心脏被摘除之后，天空之岛的使者、肩负创造生灵使命的统领，她在原初的大海里创造了另一颗心脏。似龙的高贵却并非龙的外形，似神的威严却并无神圣的使命。虽然是由人主所造，但是质料与本性却全是这个世界的本来之物，毫无外来成分。”

“她是一滴滴入胎海的眼泪，追求着交流与理解，因此她才垂泪。也正是因为这种慈心，她犯下了所有纯水生命都要三缄其口的原罪。”

审判庭中，那维莱特将四块预言石板的图案和刻意隐藏的信息正确解读，向观众述说枫丹失落的历史。

所有的枫丹人，是由曾经的水神在纯水精灵的基础上创造出来的。她的纯水眷属渴望化身人类，所以没有“创造人类”这个权能的水神，窃取了星球原始胎海中的力量，将纯水精灵转化为人形，由此犯下了触怒“天理”的大罪。

“人们因愧疚而渴求审判，人们因渴望而想要施舍——人们总是想要一个神的。因此，胎海的心脏，慈心的厄歌莉娅获授了原初那一位的碎片，也拥有了魔神之格以及迟来的神圣使命。”姜逸开口，那是雷穆利亚王朝崩塌后的事情。

但厄歌莉娅将纯水精灵化为人，在更早的时代。

“雷穆斯曾经在众水之主口中得到一切。”

“后来的伊黎耶也以殷切而痛苦的话语打动了万水之主，得到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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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神尚不知，自顾自的渴求，其报偿只会是自顾自的绝望。”

“……但也或许正是如此，那幻想的溃灭，便也染就了所谓信仰的底色。”

“天理，不可与之为敌。”

“越是想要反抗‘法图纳’，越是落入‘法图纳’的规划之中。”

“最后一个，‘灾祸的根源’，来了。”

嫣朵拉感知到了原始胎海彼端存在的离去。

欧庇克莱歌剧院。

“怎……怎么回事？”观众席上的人们纷纷起身，面色惊慌，大地不断震动，强烈的地震，叫他们下意识地向外奔跑。

在人们刚刚跑出歌剧院的中央时，紫色的光芒裂开，一个巨大的空间空洞覆盖大半的观众席上，内中幽深仿佛宇宙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