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两军对峙（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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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布朗自从与狐狸分开，回到自己驻扎的军营后，便一直抚摸着一副黑猫的画像，呆坐在桌子边，一言不发。约翰摸着这副黑猫的画像，用手指触碰着细腻的纹理，耳边恍惚响起了昔日久远的凄厉惨叫与哭声，眼前不知怎么浮现出了耀眼的火光。

“神爱众人。”

摊开的经文的第一页，是儿时的自己用笔在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的。这是他的信仰，但那个横眉怒目的老爷子是神在人间的代表，约翰是怎么也不信的，尽管这个老爷子让许多人都这么认为。约翰眼里凶狠的老爷子，是别人眼里慈祥的圣父。约翰自从自家养的黑猫被烧死，就再也没相信过这种说法。约翰盯着画像发了好一会呆，这才手按长剑走了出去。

他已不是国王任命的将军，所谓的军营也只是城内一间普普通通的房子，外面两排士兵在门外整整齐齐地等他。约翰冷峻着脸，翻身上马，对面站满的是支持自己为自己喊口号的群众和他的预备军。约翰拉着缰绳带着军队从他们中间穿过去时，他们都在为自己气势昂扬的挥手呐喊，然而当他骑着马，快要穿过人群时，一个衣着破旧的妇女却走到了他的身边，跪在地上止不住的捂面哭泣。约翰心头一阵绞痛，快马加鞭，向前驰去。

狐狸回来了，应该说，狐狸回到城里了。狐狸解释这不是因为它傻，明知道危险还要回来，也不是留恋约翰想回来找他，而是因为不识路，不知道如何回去。它走得太远了，已经不知应该怎么回到森林里去。它只好在荒郊野外找一片荆棘丛或一块粗糙的石头把浑身的长毛磨掉，再在泥地里和城里的垃圾堆里打几个滚，让自己没了狐狸的样子，看上去像一只流浪已久的野狗再来到城里，这样即使走在茫茫人海中，也不会有人来怀疑它了。

狐狸沿着路边小心翼翼地走着，鼻子仔细嗅闻，寻找着和带自己来的那个人相同的气味。他是他唯一的投靠，也许跟着他才会很安全，尽管他在他离开后表现的非常愤怒。但城市里的气味鱼龙混杂，闻久了鼻子难受，这使它失去了方向感，完全迷路了。

“那上一次你是怎么回来的呢？”

后来我听了狐狸的追述，这样子问狐狸。狐狸跟我说它不知道，兴许是当时恰好挂在了同一架马车上，兴许是凭着自己正常情况下稀里糊涂的方向感，就这样回来了。应该说，狐狸这一次也是这么回来的，不然它仅仅为了给我讲故事的而开始的这段旅途，就成了一次抱憾终生的永别的悲剧。

约翰由士兵带领着，走进一间屋子，黑咕隆咚，里面关着一个人。约翰命人把门打开，让阳光透了进去，照清楚了里面的人脸。约翰冷冷地瞧着里面的人，目光如炬。

里面是一个白眉白须的长发老头，剑眉大眼，透着莫名的阴森。约翰忽然牙关一咬，一跃下马，拧紧眉头，双手伸到老头面前，几欲想揪住他的衣领，却又仅仅停留在空中颤抖着。他努力压抑着心头的怒火，质问：

“你为什么要害得他们如此穷苦？神根本就不需要这么多人世间的金钱！”

“那是他们自愿的，不是我骗他们，而是他们自己愚蠢。哈哈哈哈！”

老头咧开胡须密布的嘴，哈哈狂笑起来，刺耳的声音充满了整个囚室。约翰终于再也没有忍住，“啪！”狠狠打了老头一记耳光。

笑声戛然而止，两颗牙掉了出来，老头摸着红肿的半边面颊，一脸惊愕。约翰双手扯住他胸口的衣衫，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约翰最终咳着嗽，快步从囚室里面走了出来。此时的狐狸已经寻着约翰的气味找打了约翰。狐狸看见这里的阵仗和气势，不敢贸然上前，只好默默站在一边，看着他骑上马，孤独地随着士兵的簇拥离开此地。

国王的军队很快就组建好了，大批大批精装的士兵进军“太阳城”。“太阳城”是约翰给这座城市起的名字，代表此处已是他的领地。约翰领着满城自招兵将，准备与国王的军队会面。此时国王的军队已在半路，大腹便便的国王走在军队的最后头，他前头是另一位大腹便便的男子，昂首挺立，目空一切，俗称教皇。他走在后头，时不时用双腿忽然夹紧马，时不时用鞭子抽几下，偶尔抽到别人的马，那也只能怪他太不小心了。他们气势如虹，势要将满城反叛人民一网打尽。他们对约翰的轻视超过了一切。另一端，约翰揪着一个身材瘦弱，满脸病容的老人，带着力量相当的军队也正迎面而来。

约翰和皇室的大将军面对面停住，两支军队僵持对峙着。约翰把捆满麻绳的老头从身后揪出，丢到了他们中间。

老头咳着嗽，双腿已经被砍断，胡须也被拔了，在地上扭曲着打滚。皇室将军驾着马走到他的面前，认出了他的脸容，大吃一惊，望着约翰：

“你，你怎么敢害，敢如此对待神……在人间的，的？”声音愈发颤抖，显然不敢相信。

“他不是神的代表，他是恶魔。”约翰平静地回答。“他烧死黑猫，烧死所有他讨厌的小动物，烧死异教徒，掠夺自己信徒的财产。他说他们都是撒旦的化身，他自己才是。”

“刷！”将军拔出长剑，骑马上前，咬牙切齿，“大胆叛徒，拿下！”约翰也拔出长剑，两人剑尖相接，两队军队也冲上前，互相厮杀起来。乒乒乓乓的声音充满了半路上的整个山谷。

两队厮杀地正起劲，约翰摆脱了皇家将军，长剑前刺，直逼教皇。当他正要刺向教皇时，两个士兵从身后赶来，打偏了他的剑。约翰只好与士兵交战，找准时机将两人刺死再刺向教皇，却发现教皇与国王早已调转马头跑出了老远。约翰想追上，但很快被身后的士兵缠住，无法脱身，再想追上已然不见踪影。

这一战两军势均力敌，不分胜负，但国王逃跑以后，军心溃散，不久也调头跟着一起跑了，两军后来也经过了几次交战，都以皇军逃跑结束，皇军逃跑之后被追上，往往死伤大半，约翰看见了曙光，对最终的胜利越来越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