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愿待你温柔如初（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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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间，扇离很想抱着眼前的这个女子，给她倾世的温柔，把所有未来得及的爱全部给她，让她不至于这样颠沛流离。
两个人各怀心事，略显尴尬的共同度过了一个夜晚。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就收拾行李，准备出发，其实说是行李，其实根本没有什么东西要拿，和扇离在一起，要什么他都能给她。
即使白汐斓也拥有同样的能耐，但是现在的她只是个平凡的人间女子而已。
“看见前面那座山了吧，那里就是无终大师所隐居的地方，应该可以在那里找到他。”
“这里就是人间和三界之外的交界？”
“为什么这么说？”
“在人间有传闻，说无终大师的居所就在人间和三界之外的地方，没有人可以找得到。但是如今……”
“无终大师的行踪不被世人知晓，所以人们才编造一个传说似的所在。”
“这是传说？那……那就是说没有三界之外这个地方吗？”
白汐斓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问，她来人间也有些时日了，但是从没有在民间听说过三界之外的任何传闻，除了无终和三界之外挂一点儿边儿，魔尊达奚告诉她无终在人间和三界之外的交界，难道这还会错吗？
“三界之外……当然有，那里从未出现过外人，具体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你刚刚说人间和三界之外的交界，那里群魔汇集，比如一些在人间修炼到一定程度的、魔界无所作为的小魔、或者是地狱的冤魂也会时不时的出现，也许无终大师到过那里也不一定。”
山中雾气缭绕，千年的老树直戳云天，每一棵都是一段岁月，每一道年轮都是一种变迁。
白汐斓兀自地想着，这些树的年轮就像这世世代代的仇恨一样，总要一层一层的叠加，累积在心中只会增多，不会减少，慢慢变大变强，总有一天修炼成精，突破所有，战胜一切不可能的可能。
扇离一声不吭的带着白汐斓穿过雾气蒙蒙，忽然听到远处似乎有人高亢的唱着并不知名的曲子。
歌声时而婉转，时而悠扬，又时而慷慨激昂……
是个男人的声音，莫非……
“扇离兄，数年未见，怎一见就带给我如此大的惊喜？”
唱歌的人似乎漫不经心的停了下来，用着满不在乎的口吻说着。
“何来的惊喜啊？”
“白汐斓……这还能不是惊喜？”
“汐斓……白汐斓？啊呀，无终兄你不要再故弄玄虚了，赶快出来！这次一定要帮这位姑娘的忙。”
“帮忙？”
一个白色的身影一闪而过，站在了白汐斓的面前。
“是这样吗？汐斓姑娘？”
白汐斓定睛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他，就是无终，就是那个让她寝食难安的仇人。
果然，人不可貌相，无终一身白衣，花白的胡子在胸前飘动着，虽然头发和胡子已经是花白，但是相貌却是三十左右的年轻男子。
如果不是自己的仇人，看着也许还有几分亲切。
“无终，既然我已经见到你了，你同样知道我是谁，我也不想多和你废话了。”
“刚见面就要打打杀杀？既然我知道你要来，扇离兄还是我的挚友，那么……你怎么不想想，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你的身份呢？”
白汐斓心中一惊，转头看向扇离。
扇离还是那副表情，嘴角似乎带着笑容，温柔得似乎能把人融化，可是现在似乎想要说什么，嘴动了动，然后却没了动静。
“就算这是你们的圈套，但是，无终，仇恨却是不能等待的，这么多年，就因为你一时的贪心，毁了那么多人！你一条命偿还的起吗！”
“汐斓，事情也许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被关押三百年之久，虽然这三百年中我不曾踏出半步，但是，时日过了多久，在我心中还是有的，我知道，最近有一些事情会发生，也许终会迎来一些变故。”
扇离终于开口，但是似乎有些难以言表的情感，着急却又无可奈何的看着白汐斓，眼神闪烁不定。
“我安逸了太久，有些事情终究还是要还的，但是白姑娘，你了解你自己吗？换一句话说，如果我真非仁义之辈，你我早已你死我活了。”
无终开口，态度郑重，并没有玩弄之意。虽然如此，白汐斓仍然没有任何动摇。
但是无终的话确实刺激到了她，她很少想过自己的法力如何，怎么和老奸巨猾的无终抗衡，她的心被仇恨绞的一团糟，无终真要是趁她不备，出其不意，她怎么可能完好无损站在这里？
无终的话也许就是想告诉自己，他是善良的，不是世人口中奸诈的小人。
但是他的话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谁知道呢？活了上千年的无终，也许自己都数不过来自己的年岁了，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的人，谁敢说这不是个阴谋呢？
白汐斓心中苦苦挣扎，原本复仇坚决紧绷着的心，现在在放松着，她的心似乎都在喘着气，不知如何是好。
“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无终停顿了一下，站在自己眼前的是一个未谙世事的小姑娘，却满心仇恨的来找自己报仇，他知道，有一些债还是要还。
虽然要还，但是要还的明明白白。
“我从未见过你，你就千方百计四处打听我的消息，我安排我多年的好友引你来，你却以为这是个圈套，难道你不是想见到我，然后报仇吗？你愿意相信那些民间的传闻和魔尊对我的恶言，千里迢迢来找我这个素不相识的人报仇，难道连一个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我是吗？汐斓姑娘，我知道你并非不明事理之人，难道这就对我公平吗？既然想让我死，那就让我死的明白。”
“我即使什么都不说，难道你就不明白吗？不要装得那么无辜，说我对你不公平，要置你于死地，你不知道这都是你自找的吗！恶人总要品尝他所种下的恶果的。要是放过你，难道这就是公平吗？无终，就算你说得再多，千年的轮回仇恨你是改变不了的，千年前你的罪行也是无法抹去的！”
“可以听我说说吗？”
无终不动声色的看着白汐斓，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他突然想要去抚平她此时激动颤抖的心，可是怎样做呢？千年来，他一直在等待着这个机会，这个当面对质的机会，可是没有，赤扇一族就像是元气大消了一样，从未找过自己的麻烦，甚至他都听不到她们的抱怨和仇恨的声音。然而今天他终于等到了，等到了这个叫白汐斓的女子。
这是赤扇一族千年来积攒的力量，化成了如今面前的这个理应脆弱却异常强大的女子。
“那就请随我到寒舍吧。”
无终转身就走，白汐斓忍着不去上前一招置他于死地的冲动，因为她也在狐疑，究竟自己离真相背道而驰，还是眼前的这个人就是自己真正的死敌，很明显，无终现在不想说，他在故意拖延，无论无终那个老滑头在谋划什么，她都奉陪到底。
“还真的是寒舍……”
白汐斓看到无终的住所之后不仅感叹，就是一间破的不成样子的草屋。
她都不忍心在心中描绘那件草屋。
“只是歇脚而已，在乎那些有什么用。白姑娘，你和扇离兄的住所在后山，那里还有几间庭院，姑娘应该会喜欢那边的景色。”
“那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难道是让我心疼一下你的清贫，还是同情一下你的草屋？”
“哦？“无终微微一愣随即道：
”姑娘误会了，此处有一物需要汐斓姑娘亲自开启。”
白汐斓狐疑的看着无终还是一副平静的表情，什么东西在这里，还是需要她亲自开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