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文森特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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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再执着于追求所谓的浪漫爱情，而是选择以一种更为务实的方式来面对这场联姻。
毕竟，对于达蕾斯家族来说，与凡多姆海恩家结亲无疑是一次绝佳的机会。
借助对方强大的势力和资源，自家的发展必定会如虎添翼。
至于瑞秋个人对于未来丈夫究竟有着怎样的期许，说实话，在那个时代背景下，女性往往没有太多自主选择的权利。
她们的婚姻大多由父母或家族长辈包办，其目的无非是为了实现利益最大化。
因此，只要对方人品端正、家世显赫，能够给予自己稳定的生活和相应的尊重，那么瑞秋也就心满意足了。
能够和一位样貌身材家世样样优秀的人在一起，已经是万幸了。
更何况，是文森特这样优秀的人呢？
原本，瑞秋心中充满了疑惑。
如果文森特真的对某个女子心有所属，为何他不迎娶那位女子成为自己的妻子呢？
即便是那位女子出身平民家庭，以凡多姆海恩家族的权势和地位而言，这似乎也并不是什么难以达成的事情。
然而，一切的谜团都在瑞秋结识了文森特核心圈子里的那些人物之后，渐渐浮出水面。
那个名为葬仪屋的男子引起了瑞秋特别的关注。
尽管无法看清他被遮掩住的双眼，但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炽热而又隐秘的情感波动，还是让敏锐的瑞秋捕捉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有时候看两人亲密探讨的样子，瑞秋就在想，文森特对此真的毫无察觉吗？
恐怕未必如此吧。
只是就连向来擅长察言观色的瑞秋，也难以洞悉文森特内心深处究竟在盘算着什么。
更何况，这样的感情在当时普遍信奉基督教的贵族社会中，是绝对不被允许存在的。
不过话说回来，所谓的贵族们表面上道貌岸然地遵循教义，可实际上背地里干出的荒唐事却数不胜数。
他们纵情声色，肆意放纵自己的欲望，将道德与伦理抛诸脑后。
“但这不影响我们之间的婚约不是吗，亲爱的瑞秋？”
文森特的嘴角微微上扬，那抹笑意相较于之前变得真实了许多。
他是真心地喜欢着瑞秋，但这份喜欢并非源自于男女之间炽热的情爱，更多的是对于聪明人由衷的欣赏与钦佩。
其实，文森特心里非常清楚，瑞秋刚才的那些抱怨仅仅只是一时的情绪宣泄罢了。
她向来都是一个极易满足的女子，性格温柔而又善解人意。
他们俩之间的感情，与其说是被荷尔蒙所驱使的爱情，倒不如说更像是血浓于水的亲情那般深厚、温暖且持久。
文森特早就决定好了，只要是自己力所能及之事，必定会毫无保留地给予瑞秋所有。
无论是物质上的财富还是精神上的支持，甚至包括自己所获得的荣耀，他都愿意毫不犹豫地与之分享。
然而，爱情这种情感实在太过微妙复杂，即便像文森特这般冷静和理智之人，也难以完全掌控它的走向。
不过话说回来，人生在世，偶尔适当地放纵一下自己那颗蠢蠢欲动的心，似乎也算不上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吧？
文森特那双琥珀色的眼眸轻轻转动，波光粼粼，不经意间的流露出的美丽更是看直了一些暗地里关注着他的贵族们。
他眼下那颗小小的泪痣，此刻竟也仿佛在闪闪发光。
文森特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朝着葬仪屋所在的方向瞥去。
随后，他动作优雅地端起面前的酒杯，稍稍抬起手来，巧妙地用杯身遮挡住了自己嘴角那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瑞秋听到这话后，嘴角也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笑容。
她的确并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事，因为在她心中有着更为宏大的愿望与追求。
她渴望着家族能够繁荣昌盛、兴旺发达；希望自己亲爱的姐姐可以生活美满、幸福快乐；同时，那些璀璨夺目的珠宝以及华丽高贵的服饰也是她所向往的。
她的心很大，也很小。
而在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葬仪屋，却是从那短短的几句话中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丝别样的意味。
其实，葬仪屋内心深处非常清楚地知晓，自己与文森特之间几乎没有任何可能发展成为恋人关系。
但是，爱情这种情感总是让人难以抗拒，即使明知前路崎岖坎坷，他依然无法抑制住那颗想要靠近文森特的心，渴望能够拥有对方。
爱让一个没有感情只知道掠夺的死神疯狂长出血肉，却也让他学会了克制和隐忍。
此刻，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文森特的葬仪屋，突然发现文森特的目光似乎不经意间从他所在的方位轻轻掠过。
一时间，葬仪屋不禁有些恍惚起来，怀疑刚刚是否只是自己的错觉而已。
可是，他的心脏却猛烈的跳动了起来，难以置信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一股淡淡的喜悦之情也油然而生。
那绝不是他的错觉！
就在电光石火的瞬间，葬仪屋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文森特与他的目光交汇在一起。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周围的喧嚣声也在葬仪屋的耳边骤然消失不见。
他直直地凝视着文森特的双眼，在其中瞧见了自己的身影。
那个倒影如此清晰、如此真实，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吸纳进去。
葬仪屋很想问文森特，但是他的理智让他还能分辨出现在是个什么场合，他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显露身形。
那会给文森特带来麻烦的。
文森特......
这场宴会一如既往地冗长而乏味。
凡多姆海恩府邸内的烛火摇曳闪烁，几乎一直燃烧到了深更半夜时分。
起初，宾客们还都保持着端庄优雅的仪态，但随着夜色渐深，酒精开始发挥作用，人们逐渐放下了矜持，变得越发肆无忌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