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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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率先点头，和霜降一起答了个“是”。

“……”荣熙晚低下头，神情有些落寞，语气带点委屈：“这场暑热差点拿走我的命，若不是你们救护及时，只怕咱们早就阴阳两隔了。我们从小相伴着长大，密不可分，我自从醒来就一直很开心，因为能再晒一晒人间的太阳，能看到你们嬉笑玩闹，这样我便觉人生再无遗憾……”

“小姐……”

单纯不知人心险恶的白露和霜降怔愣片刻，随即巨大的难过和自责涌上心头。小姐受了这么多苦遭了这么多罪，有变化难道不是人之常情？别说经历了这样生死大事的小姐，便是养在深闺的大家闺秀从牙牙学语到出阁都不知性子要变几变，怎的轮到自家小姐她们就这般揣测多想？真是不该！

“都是奴婢们伺候不当，害得小姐受了这般大的罪。”霜降瞧着本就瘦弱的荣熙晚如今风一刮就倒的模样，心疼又难过。“小姐，奴婢只求小姐今后能好好儿的。”

“对！”白露内疚的眼睛都红了，她认真的说道：“小姐只要身体健康，要奴婢做什么都行！”

得亏这两个小丫头没看过电视剧！荣熙晚丝毫没有欺骗老实人的内疚，她略微调整了一下状态，轻轻抬头，漂亮的眼睛里像是盛了一汪水。她细细打量着表忠心的两个小丫头，横看竖看，只瞧见了两颗真心。

霜降性格柔软，胆子小，虽瘦高聪明却总显得怯生生的；白露性格有些大大咧咧，不过在大事上不犯糊涂。荣熙晚绞尽脑汁，才在记忆深处翻出荣少女对自己的两个贴身婢女的评价。行！就她俩吧！荣熙晚心里很满意，唇角不自觉露了丝笑意。

既然选定了“助手”，那新的一出戏也该登场了——只见荣熙晚不知想到什么，突然目光一落，半晌幽幽地叹了口气。

“小姐怎么了？”

白露和霜降本就因心里无处发泄的对荣熙晚的歉疚而关注着荣熙晚的一举一动，这声细微的叹息自然也被两人捕捉。

“小姐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烦心事……？”荣熙晚眸光中闪过一抹困惑，随即这抹困惑沉下去，换成了令人揪心的茫然无措。“我本想瞒一瞒你们的，可仔细想想，瞒得了一时，瞒得了一世吗？”

“小姐说得对，有些事情光瞒是瞒不住的，小姐为何心烦，不如说出来让奴婢们帮着拿拿主意？”

荣熙晚询问的目光从白露扫向霜降，得到了两人如出一辙的肯定点头。

“好吧，”荣熙晚妥协：“其实自我醒来，脑子里就像一团浆糊一般浑浑噩噩，不仅有些事情记不清想不起来，有时候还会突然忘记自己想说什么要做什么……”

“什么？！”白露惊呼，随即腿比嘴反应快的转身：“奴婢这便去寻大夫！”

“哎！等等！白露！”荣熙晚想拦却慢一步，见霜降揪住了白露的胳膊把白露强行留下了才放下心来，她看一眼霜降，给了她一个赞许的眼神，又嗔了一眼白露：“你这急性子！”

白露被荣熙晚嗔了也不恼，只担心的劝道：“还是先请大夫来庄子吧，怎么也要看一眼要不要紧才好……”

“你先听我说。”荣熙晚摆了摆手，开始瞎编乱造：“我以前看过一本书，恰好那书里写了同我症状类似的症状，这并不是十分严重的事情，时间长了甚至能自愈，因此你们也不必担心。”

白露和霜降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点了点头，耐心继续听荣熙晚说她瞎编的鬼话。

“我只担心一件事，”荣熙晚神情严肃了几分，语气也变得郑重了不少：“我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祖母派人接回府，府里是何情形你们比我清楚，倘若过不了几天遗忘的记忆恢复了还好，若是久久未能恢复，我又回了府里……哎……这岂不是带累了娘亲和姐姐？”

听荣熙晚这么说，白露和霜降也跟着担心起来：“是呀，这可如何是好？”

“我有一个法子。”荣熙晚眼睛亮晶晶的，她唇角含着笑，声音里透出一丝没能抑制住的、一切尽在掌握的喜悦：“我虽因突发暑热昏厥而丢失部分记忆，但你们两个与我自小形影不离，已然成为了我的眼睛和我的耳朵，我认得的人你们认得，我知道的事情你们必然也同样知晓——”

“那便让奴婢和白露来为小姐细细讲解府中一应的人与事！”

霜降果然聪明，闻弦知意，不用费心点拨。荣熙晚欣慰之余对霜降颇有些刮目相看，这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小姑娘很不错呀！荣熙晚心想，如果能够好好培养，假以时日，这姑娘未来未尝不能成为她身边可堪重用的智多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