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我国封建社会~秦汉时期4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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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固的主要着作:
2、《霍光传》—1
原文~1):
霍光字子孟,票骑将军去病弟也。父中孺,河东平阳人也,以县吏给事平阳侯家,与侍者卫少儿私通而生去病。中孺吏毕,归家,娶妇,生光,因绝不相闻。久之,少儿女弟子夫得幸于武帝,立为皇后,去病以皇后姊子贵幸。既壮大,乃自知父为霍中孺,未及求问。会为票骑将军,击匈奴,道出河东。河东太守郊迎,负弩矢先驱。至平阳传舍,遣吏迎霍中孺。中孺趋入拜谒。将军迎拜,因跪曰:“去病不早自知为大人遗体也。”
中孺扶服叩头,曰:“老臣得托命将军,此天力也!”
去病大为中孺买田宅奴婢而去。还,复过焉,乃将光西至长安。时年十余岁。任光为郎,稍迁诸曹侍中。去病死,后光为奉车都尉、光禄大夫,出则奉车,入侍左右。出入禁闼二十余年,小心谨慎,未尝有过,甚见亲信。
征和二年,卫太子为江充所败,而燕王旦、广陵王胥,皆多过失。是时,上年老,宠姬钩弋赵倢伃有男,上心欲以为嗣,命大臣辅之。察群臣,唯光任大重,可属社稷。上乃使黄门画者,画周公负成王朝诸侯以赐光。
后元二年春,上游五柞宫,病笃。光涕泣问曰:“如有不讳,谁当嗣者?”
上曰:“君未谕前画意邪?立少子,君行周公之事。”
光顿首让曰:“臣不如金日?。”
日?亦曰:“臣外国人,不如光。”
上以光为大司马大将军,日磾为车骑将军,及太仆上官桀为左将军,搜粟都尉桑弘羊为御史大夫,皆拜卧内床下,受遗诏,辅少主。明日,武帝崩,太子袭尊号,是为孝昭皇帝。帝年八岁,政事一决于光。
先是后元年,侍中仆射莽何罗与弟重合侯通谋为逆。时光与金日殚、上官桀等共诛之,功未录。武帝病,封玺书曰:“帝崩,发书以从事。”遗诏封金日殚为秺侯,上官桀为安阳侯,光为博陆侯,皆以前捕反者功封。时卫尉王莽子男忽侍中,扬语曰:“帝病,忽常在左右。安得遗诏封三子事?群儿自相贵耳!”光闻之,切让王莽。莽酖杀忽。
光为人沉静详审,长财七尺三寸,白皙;疏眉目,美须髯。每出入、下殿门,止进有常处。郎仆射窃识视之,不失尺寸。其资性端正如此。初辅幼主,政自己出,天下想闻其风采。殿中尝有怪,一夜群臣相惊,光召尚符玺郎。郎不肯授光。光欲夺之。郎按剑曰:“臣头可得,玺不可得也!”光甚谊之。明日,诏增此郎秩二等。众庶莫不多光。
光与左将军桀,结婚相亲,光长女为桀子安妻,有女,年与帝相配。桀因帝姊鄂邑盖主,内安女后宫为倢伃。数月,立为皇后。父安为骠骑将军,封桑乐侯。光时休沐出,桀辄入代光决事。桀父子既尊盛,而德长公主。公主内行不修,近幸河间丁外人。桀、安欲为外人求封,幸依国家故事,以列侯尚公主者。光不许。又为外人求光禄大夫,欲令得召见,又不许。长公主大以是怨光。而桀、安数为外人求官爵弗能得,亦悊。自先帝时,桀已为九卿,位在光右。及父子并为将军,有椒房中宫之重。皇后亲安女,光乃其外祖,而顾专制朝事。繇是与光争权。
燕王旦自以昭帝兄,常怀怨望。及御史大夫桑弘羊建造酒榷盐铁,为国兴利,伐其功,欲为子弟得官,亦怨恨光。于是盖主,上官桀、安及弘羊皆与燕王旦通谋,诈令人为燕王上书,言:“光出,都肄郎、羽林,道上称?;太官先置。”又引:“苏武前使匈奴,拘留二十年不降,还乃为典属国。而大将军长史敞亡功为搜粟都尉。又擅调益莫府校尉。光专权自恣,疑有非常,臣旦愿归符玺,入宿卫,察奸臣变。” 候司光出沐日奏之。桀欲从中下其事,桑弘羊当与诸大臣共执退光。书奏,帝不肯下。
明旦,光闻之,止画室中不入。上问:“大将军安在?”
左将军桀对曰:“以燕王告其罪,故不敢入。”
有诏召大将军。光入,免冠军顿首谢,上曰:“将军冠!朕知是书诈也,将军亡罪。”
光曰:“陛下何以知之?”
上曰:“将军之广明都郎,属耳。调校尉以来,未能十日。燕王何以得知之?且将军为非,不须校尉!” 是时帝年十四。尚书左右皆惊,而上书者果亡,捕之甚急。桀等惧,白上:“小事不足遂。”上不听。后桀党与有谮光者,上辄怒曰:“大将军忠臣,先帝所属以辅朕身,敢有毁者,坐之!” 自是桀等不敢复言。乃谋令长公主置酒请光,伏兵格杀之;因废帝,迎立燕王为天子。事发觉,光尽诛桀,安,弘羊,外人宗族。燕王,盖主皆自杀。光威震海内。
昭帝既冠,遂委任光。迄十三年,百姓充实,四夷宾服。
元平元年,昭帝崩,亡嗣。武帝六男,独有广陵王胥在。群臣议所立,咸持广陵王。王本以行失道,先帝所不用;光内不自安。郎有上书,言:“周太王废太伯,立王季;文王舍伯邑考,立武王:唯在所宜。虽废长立少,可也。广陵王不可以承宗庙。” 言合光意。光以其书视丞相敞等。擢郎为九江太守。即日承皇太后诏,遣行大鸿胪事少府乐成、宗正德、光禄大夫吉、中郎将利汉迎昌邑王贺。贺者,武帝孙,昌邑哀王子也。
既至,即位。行淫乱。光忧懑,独以问所亲故吏大司农田延年。延年曰:“将军为国柱石,审此人不可,何不建白太后,更选贤而立之?”
光曰:“今欲如是,于古尝有此否?”
延年曰:“伊尹相殷,废太甲以安宗庙,后世称其忠。将军若能行此,亦汉之伊尹也。”
光乃引延年给事中。阴与车骑将军张安世图计。遂召丞相、御史、将军、列侯、中二千石、大夫、博士会议未央宫。
光曰:“昌邑王行昏乱,恐危社稷,如何?”
群臣皆惊愕失色,莫敢发言,但唯唯而已。田延年前,离席,按剑曰:“先帝属将军以幼孤,寄将军以天下。以将军忠贤,能安刘氏也。今群下鼎沸,社稷将倾。且汉之传谥常为孝者,以长有天下,令宗庙血食也。如令汉家绝祀,将军虽死,何面目见先帝于地下乎?今日之议,不得旋踵。群臣后应者,臣请剑斩之!”
光谢曰:“九卿责光是也。天下匈匈不安,光当受难。”
于是议者皆叩头曰:“万姓之命,在于将军。唯大将军令!”
光即与群臣俱见白太后,具陈昌邑王不可以承宗庙状。皇太后乃车驾幸未央承明殿,诏诸禁门,毋内昌邑群臣。王入朝太后还,乘辇欲归温室。中黄门宦者各持门扇,王入,门闭。昌邑群臣不得入。王曰:“何为?”
大将军跪曰:“有皇太后诏,毋内昌邑群臣。”
王曰:“徐之,何乃惊人如是!”
光使尽驱出昌邑群臣,置金马门外。车骑将军安世将羽林骑收缚二百余人,皆送廷尉、诏狱。令故昭帝侍中、中臣侍守王。光敕左右:“谨宿卫,卒有物故自裁,令我负天下,有杀主名。”王尚未自知当废,谓左右:“我故群臣从官安得罪,而大将军尽系之乎?”顷之,有太后诏召王。王闻召,意恐,乃曰:“我安得罪而召我哉?”
太后被诛襦,盛服坐武帐中,侍御数百人皆持兵;期门武士,陛戟陈列殿下。群臣以次上殿,召昌邑王伏前听诏。光与群臣联名奏王。尚书令读奏曰:“丞相臣敞、大司马大将军臣光、车骑将军臣安世、度辽将军臣谊、宜春侯臣谭、当涂侯臣圣、随桃侯臣乐、杜侯臣屠耆堂、太仆臣延年、太常臣昌、大司农臣延年、宗正臣德、少府臣乐成、延尉臣光、执金吾臣延寿、大鸿胪臣贤、左冯翊臣广明、右扶风臣德、长信少府臣嘉、典属国臣武、京辅都尉臣广汉、司隶校尉臣辟兵、诸吏文学光禄大夫臣迁、臣畸、臣吉、臣赐、臣管、臣胜、臣梁、臣长幸、臣夏侯胜、太中大夫臣德、臣卬、昧死言皇太后陛下:臣敞等顿首死罪。天子所以永保宗庙、总一海内者,以慈孝礼谊赏罚为本。孝昭皇帝早弃天下,亡嗣。臣敞等议,礼曰:`为人后者,为之子也。’昌邑王嗣后。遣宗正、大鸿胪光禄大夫奉节,使征昌邑王。典丧,服斩缞,亡悲哀之心;废礼谊,居道上,不素食。使从宫略女子,载衣车,内所居传舍。始至,谒见,立为皇太子。常私买鸡豚以食。受皇帝信玺,行玺大行前,就次发玺不封。从官更持节,引内昌邑从官、驺宰、官奴二百余人,常与居禁闼内敖戏。自之符玺,取节十六。朝暮临,令从官更持节从。为书曰:`皇帝问侍中君卿:使中御府令高昌奉黄金千斤赐君卿取十妻。’大行在前殿,发乐府乐器,引内昌邑乐人,击鼓歌作俳倡。会下还,上前殿,击钟磬。召内太一、宗庙乐人,辇道牟首,鼓吹歌舞,悉奏众乐。发长安厨三太牢具祠阁室中。祀已,与从官饮啗。驾法驾皮轩鸾旗,驱驰北宫、桂宫,弄彘斗虎。召皇太后御小马车,使官奴骑乘,游戏掖庭中。与孝昭皇帝宫人蒙等淫乱,诏掖庭令敢泄言要斩。”
太后曰:“止!为人臣子,当悖乱如是邪!”王离席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