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阴阳冲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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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屈指弹去壶口沾着的糖醋汁,残酒顺着壶身裂纹游走,在青瓦上洇出个歪斜的“囚”字。
正厅传来的行酒令忽远忽近,像隔着重峦叠嶂的松涛声。
“当年剑挑明月楼的月色...”他摩挲着壶底干涸的酒渍低笑,指尖真气流转处,偷藏的梅子酿突然凝成冰晶。
酒液坠地时叮咚作响,竟与《广陵散》同调,墙头跃过的夜猫踩碎桂影,他的影子被月光劈成三瓣。
一瓣抱着空酒坛蜷在灶台,一瓣提着不存在的剑指向北斗,最后一瓣正伸手去够天穹缺月。
张玉真的胭脂香混着酒气漫过回廊时,苏铭突然将酒壶倒扣在额间。
琥珀色的月光穿过壶身蜂窝状的陶土孔隙,在他眉心烙下点点光斑,檐下惊起的孤雁掠过月轮,他对着虚空举壶的手突然颤抖。
壶中残存的半滴酒正悬在壶口,将圆未圆的模样,像极了被咬掉半边的月饼。
檐角的滴露凝成冰珠坠落时,张玉真腰间松脱的鎏金蹀躞带正巧勾住苏铭的竹纹玉佩。
她发间斜插的孔雀衔珠步摇在月下轻颤,尾羽扫过苏铭喉结时激得他护体道莲荡开涟漪。
二十载清修的道宗罡气,此刻竟与玉真袖中跌出的合欢铃共鸣出梵音。
“你道心...乱了。”玉真指尖点在苏铭眉心朱砂处,丹蔻染就的指甲盖住那点守宫砂。
“不是我道心乱了,而是你醉了!”
张玉真没有回答,衣襟间蒸腾的醉仙酿气息混着紫述香,在苏铭道袍上洇出芍药状的暗纹。
当窗外惊起的夜枭掠过梅枝,玉真发间垂落的青丝已缠上他腰间太极扣,像极了锁妖塔里千年藤精的寄生术。
苏铭袖中缩小的葬天剑在鞘中嗡鸣,剑柄镶嵌的玄冰玉却蒙上水雾。
玉真腕间的鎏金跳脱镯滑落时,正巧撞碎了他掐到一半的清心诀。
寅时的月光突然泛起青鳞纹,张玉真枕畔的合欢铃无风自动。
她发间缠绕的牵机蛊丝在苏铭锁骨处游走,每道银纹都映着窗外渐盛的朝霞。
苏铭丹田处沉寂许久的灵气突然有了动静,那团氤氲紫气正顺着任脉游走,与玉真膻中穴浮起的朱砂印结成阴阳鱼。
月光透过茜纱窗将两人的影子绞成麻线,床头的冰裂纹釉梅瓶突然绽开新纹。
那原是昨夜玉真用来温养丹药的器皿,此刻瓶身朱砂符咒正随喘息明灭。
当第一缕晨光刺穿云层时,苏铭内衬的鸿蒙道莲图正覆在玉真雪青诃子裙上。
她颈间浮起的守宫砂化作蝶形光斑,与苏铭腕间的情劫线纠缠成结。
散落床尾的《太上感应篇》被风掀开第三百六十页,正露出“阴阳冲和,方证大道”的朱批。
而昨夜打翻的合欢酒正沿着砖缝蜿蜒,凝成个歪斜的太极双鱼图。
窗外的辛夷花苞在刹那间绽放,花蕊间迸发的灵气形成微型漩涡。
苏铭颈后那道诛邪剑印泛起红光,与玉真脚踝处妖血图腾形成虹桥。
《太上感应篇》第三百六十页的朱批“阴阳冲和,方证大道”八字正化作金粉飘散,在两人纠缠的衣带间凝成崭新的偈语。
晨露坠地的瞬间,玉真袖中突然飞出十二道金符。那些绘制着合欢宗秘纹的符纸绕着床榻旋转,最终在苏铭背脊处烙下凤凰衔尾的图腾。
当膳房传来冷月婵烹煮醒酒汤的响动,玉真发梢凝结的夜露正顺着苏铭脊柱滑落,在锦褥上绘出半阙《洞玄子》。
晨光在窗棂的冰裂纹间碎成琉璃渣,苏铭道袍衣带扣着的太极阴阳鱼正在地砖上投下双影。
张玉真腕间的鎏金跳脱镯滑到肘间,金属冷意惊得她手背绒毛立起。
那原是昨夜被苏铭本命剑气削断的第三根琴弦幻化的护体法器。
檐角铜铃突然被逆风卷住舌锤,满室寂静中只剩冰裂纹梅瓶渗出的灵液滴答声。
苏铭盯着自己道袍下摆的鹤纹刺绣,发现左翅金线不知何时勾住了玉真裙角的并蒂莲纹。
两人同时伸手去解,指尖相触时激起的真气涟漪震碎了案头半截残烛,蜡油在青砖上凝成纠缠的阴阳鱼。
玉真颈间守宫砂化成的赤蝶突然振翅,鳞粉落在苏铭昨夜被咬破的唇上。
他下意识舔唇的动作惊动了枕畔的《太上感应篇》,书页哗啦啦翻到“太上忘情”章,却沾着玉真发间滑落的合欢花汁,将“忘”字洇成了“妄”字。
窗外辛夷树突然抖落满身朝露,惊得玉真袖中本命蛊虫吐出情丝。
那些银丝在晨光中织成半透明幔帐,映出两人重叠又迅速分开的影子。
苏铭的沧溟剑在鞘中发出龙吟,剑柄玄冰玉却凝满水珠——恰似他额角将落未落的汗。
膳房突然传来冷月婵拍打蒸笼的闷响,两人同时转头欲语。
玉真发间孔雀步摇的尾羽扫过苏铭喉结,他腰间太极扣缠着的牵机蛊丝又勾住她裙带流苏。
当晨风第三次掀起《太上感应篇》的书页,文字已经变成朱笔新批的“阴阳相顾两无言。”
两人一起走出房间,只是当苏铭目光看向冷月婵时,还是多多少少有些许不好意思。
张玉真更是娇羞得不得了,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更是不敢看向冷月婵。
最后还是苏铭率先打破宁静,走进厨房将冷月婵推了出去。
“这里是你该进来的地方吗?”
紧接着没等冷月婵回话,直接将小屋设下禁制。
冷月婵见状笑了笑,随即走到了张玉真身旁。
“感觉咋样?”
“什么?”
冷月婵小声道:“就是昨天晚上,感觉怎么样?”
张玉真俏脸一红,拍了冷月婵一巴掌,冷月婵也不生气继续追问:“说啊,他设下禁制,就是知道我们会聊天,又没人会偷听,你怕什么?”
“刚开始有点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也喝多了,我让他慢点也不理我,就一个劲地使劲。
后来又弄了两次,他就冷静下来了,按照《太上感应篇》上的指示,我们又双修了一会。”
张玉真说完之后,脑袋顿时清醒不少,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感觉之前发生的有些不太现实。
紧接着张玉真仔细回想了一下,突然将目光转向冷月婵然后开口问道:“冷月婵,我到现在才反应过来,昨天你是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