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撕开伪装(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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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数三声后,苍芙猛得放下戮风车窗,叶薇和张欣然对准吉普车窗同时扣动“恶魔之眼”扳机。

“哗啦啦——”

吉普车窗爆裂,碎成无数玻璃渣,统统被气流卷进车厢。

趁着雇佣兵愣神的功夫,苍芙攀住窗框,飞身跃入吉普。

一脚踩中杜昊的尸体。

苍芙趔趄了一下,呵,耍帅失败。

小型巴士一般大小的车厢里坐着六名雇佣兵,汗水和天生体味混合成一股酸腐的气味,苍芙嫌弃地皱眉。

由于没料到她会胆大到直接突入车内,他们手里握着的各类机枪顿时显得有些多余。

等着急忙慌切换冷兵器时,已经来不及了。

咽喉处一凉,锋利的匕首割入肌理,轻松剌开动脉。

六人相继倒下,鲜血自动脉切口井喷而出,洒在车厢内壁,最后淋漓到地面。

此时此刻,后方车厢里除了苍芙再没有活人。

如此一来,杜青山彻底没了顾虑,他缓步转身,一脚踏进湿滑的地面,将手里的重型机枪对准了苍芙。

“去死。”杜青山狞笑。

苍芙淡定耸肩。

“砰砰——”

叶薇和张欣然在暗处对着杜青山各献上一枪。

杜青山身子一歪,猝然跪倒的同时试图用另一只手扣动扳机。

苍芙两步上前,膝盖猛得顶上男子的下巴。

力道把控刚刚好,懵逼不伤脑。

杜青山眼珠后翻,嘴角流涎,软趴趴朝下栽倒,被苍芙一把揪住衣领提在手里,在给司机施舍了一枪后,剩下的子弹全都贡献给了死死卡住戮风的碎玻璃灯罩——

灯罩彻底碎裂,两车“喀啦”一声实现脱离。

司机死亡,辅助动力消失,吉普车动线混乱,在超高速加持下开始呈S型扭动前行,仅仅过了一秒钟,就产生了陷入死亡旋转的苗头。

按照苍芙原本的计划,她将取代司机控制吉普停下来。

然而刹车片磨穿、发动机过载、浓烈的黑烟自引擎盖边缘的缝隙汹涌钻出,此时再想操控车辆已经来不及了。

跳车必死。

撞击必死。

极端情况下,苍芙大脑罕见地出现了一片空白。

如同见到了那日扑面而来的失控星体。

电光火石之间,陆惟生一个三百六十度原地掉头追上失速的吉普,以同样的S型频率与车体保持平行。

叶薇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对苍芙道:“快!快跳过来!”

苍芙来不及回应,先抄起半死不活的杜青山,用力将他掼进戮风车厢。

“快点!”

陆惟生沉声催促,胸腔剧烈起伏,指尖几乎要嵌入方向盘。

公馆内的屏幕上,吉普正以超过一百七十码的速度逼近转弯口坚硬无比的混凝土岛台。

冯希急得直接切频,“即将撞击,老大,快跳……”

“轰——”

话音未落,CIDC将剧烈的撞击声和冲天火光一同收录进系统,同步传输到公馆。

回音响彻公馆,震得所有人耳膜发痛。

整条街区的狗再次被唤醒,发出连绵不绝的吠叫。

回音过后就是一片死寂。

除了“滋滋”电流声,CIDC那头迟迟没有动静。

冯希和藤野夏树忘记了呼吸,呆呆注视着屏幕。

*

事件暂告一段落。

喧嚣的高速公路回归沉寂。

周弥光和都筑理把杜青山铐上,押进越野车。

杜青山瘸着一条腿,几次三番试图辱骂Gasoline,但因为下巴脱臼,除了淌了一地的口水,没人听懂他到底在骂些什么。

最后一刻,苍芙被气浪掀进了戮风宽敞的车厢,晕了大概十秒钟,然后恢复正常。

开口说话的一刹那,冯希和藤野夏树抱头痛哭。

梁跃斌瘫在椅子里,这才发现自己的膀胱快要爆炸了,于是急急忙忙冲去厕所开闸泄洪。

苍芙和叶薇说了几句话,扭头发现陆惟生不在驾驶座。

叶薇扬起下巴,“我看到生哥往车头去了。”

苍芙点头,“行,我去看看他。”

说着跃出车厢,消失不见。

戮风熄火后只开着两盏备用的小型车灯,勉强能照亮车头处一小片空间。

茫茫夜色里,陆惟生倚靠在外观霸气的车头,从口袋里摸出一根有些弯折的烟咬在唇间,然后叮一声掀开打火机,蓝色电流擦出一抹火光,火苗舔舐烟卷。

苍芙看着他深深吸了一口。

因疼痛而略微颤抖的手指逐渐趋于稳定。

分明是喜爱干净的人,但这会儿连血渍染脏了烟身也顾不得,只是机械地将灼烫的烟雾卷入肺中,然后缓缓吐出。

一根烟快速缩短,直至燃烧的猩红逼近手指。

陆惟生捏着烟蒂,按灭在戮风防火隔热的轮胎上,抬头看见苍芙站在不远处静静看着他。

疼痛削弱了他的感知力。

居然现在才发现她。

真的是……

陆惟生无声苦笑。

苍芙见他发现了自己,便走过去。

陆惟生自觉一身烟味、血腥味和汗味混合,闻起来必定很抽象,后退一步想走,却被她一把攥住了胳膊。

没办法,陆惟生转过身,双手插兜,摆出一副任务完成后的轻松姿态,“怎么了?”

苍芙不说话,也没有表情,视线落在地面的烟屁股上。

烟屁股被踩得扁扁的,看起来有种毁尸灭迹的调调。

“太久没抽了,实在是有点馋。”陆惟生笑道。

苍芙还是不说话,更没有松手的意思,一双漂亮的眼睛里有着洞悉一切的了然。

慢慢地,陆惟生笑不出来了。

男子抿唇垂眸,半晌,低低叹了一声,“抱歉,实在是太疼了,抽一根能有所缓解。”

苍芙伸手去拉他作战服的拉链。

陆惟生用干净的手背挡住,摇了摇头,“别看。”

苍芙轻轻按下他的手背,拉开作战服的拉链,露出里面潮湿的血红色绷带。

绷带边缘积蓄了太多液体,有作战服裹着的时候晕入作战服,这会儿作战服敞开着,绷带撑不住液体重量,鲜红的血珠啪嗒一声掉落地面。

星际执行官和副官是一项高危工作。

因此在苍芙的认知里,受伤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对于下属受伤,她会担心,会惋惜,以及会焦虑医疗期是否要从战舰服役期里扣除,但她从来不会感到如此的难过和痛苦。

痛苦到眼圈倏得红了一圈。

陆惟生一惊,下意识要给她擦眼泪。

苍芙拍掉他的手,皱眉道:“我没有要哭。”

陆惟生忽然就反应过来了。

眼前的人和自己并没有什么分别,都是习惯性逞强的人罢了,如果他想打破壁垒更进一步,就总要有人先行撕开伪装的外壳,将脆弱的一面暴露给对方看。

苍芙大抵是不懂这些的。

没关系,他懂就够了。

陆惟生眸色温柔,随着再次叹气,他忽然上前一步,毫无征兆地将脑袋挤进苍芙脖颈和肩膀之间,鼻尖熟练地蹭过锁骨,一股烟熏火燎的味道,显然也不好闻。

但他偏生很喜欢,因为这是真实存在于她身上的味道。

“疼……”他呢喃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