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傲慢的神明（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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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静。”

终于，厄斐特开口，制止了这一混乱喧嚣的场面。

他重新将视线投到爱什莉的身上。

“事实的美丽需要赞扬，但这并不能成为你与神明平起平坐的资本，神明的心思不能被揣测，神明的意志你无法承受。记住这三点。”

“是，我的神。”

爱什莉收回刚刚赞扬厄斐特的话。

厄斐特虽然看上去是这群神明中脾气最好的，对于人类的行为毫不在意，可他本质上依旧傲慢。

而他对于人类甚至神明都不管不顾正是源于他身为主神的傲慢，所有的人类，所有的神明在他眼中不过尔尔，不过轻烟浮云，所有人类，神明的傲慢本质上都来源于他——

于是他才是最傲慢，最无礼的那个。

爱什莉为自己可笑的想法叹息，她怎么会认为厄斐特好相处呢。

今天爱什莉来神殿的目的已然达到，于是几乎是在话题结束的一瞬间，欧曼妮雅便站起身提议要将爱什莉送回去。

厄斐特闭上眼睛，单手撑住头靠在神座上，对欧曼妮雅的话毫无反应，兹卡德还在他的耳边叽叽喳喳。

这才是真实的，毫不掩饰自己傲慢的神明。

几乎是在离开神殿的下一秒，爱什莉感觉压在自己心上的大石头终于被移开了。

神明再亲近人类也还是神明，即使是善良温柔的普绪克，也依旧有锋利的一面。

她的确应该像厄斐特口中所说的那样，不要妄图揣测神明想法与意志的。

“妈妈，你应该还记得来时的路吧，不记得也没关系，路上会有我神力的化身帮你指引并保护你的。”

欧曼妮雅这么迫切地想让爱什莉回去也是担忧会有不善的神明过来找麻烦。

爱什莉点点头，“我知道了。你还要继续待在神殿吗？”

“是的，我还要同其他神明一起谈论些事情，不能和妈妈一起回去了。”欧曼妮雅摇摇头。

爱什莉表示没什么，又下意识地想伸出手像欧曼妮雅小时候那样摸摸她的头，然而这一次爱什莉的反应比较快。

于是爱什莉的胳膊只是稍稍动了一下，却并没有抬起来。

然而这样的动作便引起了欧曼妮雅的注意，她对着爱什莉道：“无需压抑你的欲望，妈妈。”

紧接着欧曼妮雅低下头，让爱什莉抚摸自己的头。

爱什莉无奈一笑，然而这无奈是留给自己的，索性伸出手轻轻揉了揉。

“早点回来。”

于是像在汀提亚那样，也像每个母亲会对自己孩子说的那样，爱什莉说出这句话。

欧曼妮雅几乎是肉眼可见地愣了一下，随即朝着爱什莉露出了登上南洱弥卡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好的，妈妈。”

爱什莉走后的神殿便没有那么热闹了，看完戏，神明们该走的也都走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则都是有要事要向厄斐特禀报。

厄斐特坐在神位上，却一反常态，他的眸中不再只有淡漠，但却又是其他神明看不懂的情绪。

他刚刚，在爱什莉转身的那一刻，分明看到了一股奇怪的力量，在爱什莉的头顶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