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面圣（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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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让皇帝来了兴趣，他正了正坐姿，让娢霜继续说下去。

“晋王开始并不知那舞姬怀有身孕，本意是想监视秦王，是在舞姬入秦王府半月之后才得知那舞姬怀有身孕，届时已不好再向秦王讨回那舞姬，晋王便想着，将计就计，让那舞姬腹中之子，成为秦王长子，因如今秦王身子孱弱，这一胎恐为秦王府唯一子嗣，如此晋王便能不费吹灰之力掌控秦王府。奴婢觉着，晋王此心甚野——”娢霜抬头，注视着皇帝。

皇帝听后，面色阴沉如水，“哼，晋王好大的胆子啊竟敢算计到朕的手足头上了。”他冷眼望着娢霜，问道：“此事你是如何得知的？”

娢霜伏地叩首，说道：“皇上圣明！王爷他虽如今身体大不如前，连兵权都已交了出去，但王爷多年积累下来的底蕴和根基却并未被动摇半分。要查出一些消息来，对于王爷来说并非难事。王爷本是打算将计就计，借此机会好好拿捏一下晋王的。谁曾想到，王妃打乱了王爷计划。而至于奴婢为何会知晓这些事情……奴婢平日里与王爷走得稍微近了那么一点儿，结果被王妃瞧在了眼里。她看不惯奴婢与王爷如此亲近，于是便想着把奴婢除掉以绝后患。王爷不忍心看着奴婢遭此劫难，所以才想要将奴婢抬作妾室以便庇护。只是一举动激怒了王妃，她为此甚至气得王爷晕厥过去两次之多！在气极之时，王爷吐露了些许内情。后来，奴婢便顺着这条线索暗中调查了一番……”

听到此处，皇帝不禁冷笑出声，那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与质疑：“哼！朕倒是好奇了，我那个弟弟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你生出情意的呢？怎么早些时候从未听你提及过此事啊？”

娢霜将头埋的更低了些，颤声回道：“不敢欺瞒皇上，王爷早先对奴婢便是不差，只是奴婢私心想着，若是成了王爷的人，只怕皇上会对奴婢有疑心，奴婢立功心切，有意规避了许久……是如今王妃入府，见王爷对奴婢有所不同，起了杀心，奴婢……奴婢情急之下，为求自保……”

皇帝微微眯眼，审视着娢霜，“你倒是巧舌如簧，你这般揣度朕心，又隐瞒不报，当真是胆大妄为啊！”

娢霜紧紧地攥拳头，心脏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一般，紧张得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她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口唾沫，那干涩的喉咙却好似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让这口水艰难地下滑。尽管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但她还是咬咬牙，用尽全身力气逼迫着自己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看向那位高高在上、威严无比的皇帝。

此时的娢霜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可言，那原本灵动的双眸此刻也布满了惶恐之色。她微微颤抖着嘴唇，声音细若蚊蝇地道：“皇上……您曾经亲口许诺过奴婢荣华富贵……秦王对奴婢的恩宠虽然深厚，但与皇上您相比，简直就是微不足道！奴婢深知自己产生了这种不该有的念头实在是罪该万死……但奴婢对皇上忠心不二，今日进宫，也是想求皇上……接奴婢回宫伺候……奴婢愿在宫中做个洒扫宫女，只要能时常看见皇上，奴婢便心满意足！”说完这些话后，娢霜额头重重地磕在了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发出清脆而又响亮的声响。

娢霜心里非常清楚，像皇帝那样极度自负的人，他所期望得到的绝不仅仅只是普通女子对他的喜欢或者欣赏，而是那种近乎盲目、毫无保留的崇拜之情。这种崇拜，就如同信徒对于神明般虔诚而狂热；又好似臣民面对君主时，满心敬畏与顺从。只有当女人用这样一种方式来对待皇帝时，才能够真正满足他那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心性。

皇帝静静地看了娢霜片刻，而后缓缓开口：“你以为朕会信你这满口谎言？”

娢霜一听，脸色更加惨白，忙道：“皇上，奴婢句句属实啊。”

皇帝冷哼一声：“你既说对朕忠心不二，却又有意欺瞒……只怕是包藏祸心啊！”

娢霜拼命摇头，眼泪夺眶而出：“皇上，奴婢只为获取情报，奴婢愿意以死明志！”

皇帝站起身，盯着娢霜决绝的眼眸，说道：“朕可以信你，但你需再回秦王府。”

娢霜瞪大了双眸，满脸惊愕地望着眼前高高在上的皇帝，她那如秋水般清澈的眼眸中，此刻竟噙满了泪水，微微颤抖的嘴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只是紧紧咬着牙关，一脸的不情愿。

皇帝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紧接着又冷冷地说道：“朕要你继续监视秦王与晋王，不得有丝毫懈怠。将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如实禀报给朕，若有半分隐瞒，后果你应该清楚。”说到此处，皇帝稍稍停顿了一下，目光犀利地盯着娢霜，仿佛能看穿她内心深处的想法。

娢霜听到这话，娇躯猛地一颤，面上充满了恐惧和无奈。她装作无力反抗，只能默默地低下头去。

皇帝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继续说道：“既然秦王对你有意，这倒是个不错的机会。你要好生伺候他，取得他的信任，以便更好地完成任务。不过，倘若你再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或者胆敢背叛朕，哼，到时候可别怪朕心狠手辣！”

娢霜听后，只觉得心如死灰，绝望地缓缓闭上了双眼。两行清泪再也控制不住，顺着她那苍白的脸颊滑落而下，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泪花。过了许久，她才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回答道：“奴婢……遵命……”

娢霜退出宫殿后，长舒一口气。她知道此次算被她蒙混过关了，但往后在秦王府更是如履薄冰。不过想到姜玄止，她心头又生出些许暖意，她暗暗握紧双拳，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转身朝着秦王府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