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昆仑潜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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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的昆仑山脉笼罩在一片诡异的蓝光中。

秦不归和叶兰兰潜伏在距离暗夜神殿大本营三里外的一处岩缝中，借着山势遮掩身形。从这里望去，昆仑天门宛如一张血盆大口，两侧山壁上密密麻麻布满了先驱者科技的黑色晶体，不断闪烁着危险的红光。

"守卫比预想的还要多。"秦不归压低声音，调整着手中的望远法器，"正门有十二个机械改造战士，上空还有三组巡逻无人机。"

叶兰兰闭目感应，胸前的辰砂微微发烫："我能感觉到...父亲就在主峰那座黑色金字塔里。还有...秦无影的气息，在地牢方向。"

秦不归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主峰半山腰处矗立着一座完全由黑色金属构建的金字塔，表面流淌着类似液态金属的物质。而山脚处有一个不起眼的洞口，隐约可见蓝色能量栅栏——那应该就是昆仑地牢的入口。

"按照星耀长老所说，黎明时分是暗夜殿主人性最活跃的时候。"秦不归检查装备，"我们分头行动——我去地牢救伯父，你趁机接近暗夜殿主。"

叶兰兰点头，从怀中取出星璇留下的金属盒："如果时机合适，我会用这个。"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决然。秦不归突然抓住叶兰兰的手："答应我，如果情况不对，立刻撤退。不要...不要做无谓的牺牲。"

叶兰兰轻轻回握，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我们都有必须完成的事，不是吗？"

话音刚落，远处天门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只见守卫们集体转向主峰方向，做出恭敬姿态。更惊人的是，黑色金字塔顶端缓缓开启，一个高大身影凌空踏步而出——正是暗夜殿主！

即使隔着这么远，两人仍能感受到那股压迫性的气息。暗夜殿主全身笼罩在黑色机械铠甲中，头盔呈现出昆虫般的复眼结构，胸前佩戴着一枚散发着微弱蓝光的玉佩——那就是封印着风眼的定情信物！

"他出来了！"叶兰兰呼吸一滞，"这个时间...难道星耀长老说的人性时刻是真的？"

暗夜殿主出人意料地没有召唤随从，而是独自飘向主峰东侧的一处悬崖。他落在悬崖边缘，面朝东方渐亮的天空，做出了一个令人费解的动作——缓缓摘下了头盔！

"他在干什么？"秦不归惊讶道。

由于角度问题，他们看不清暗夜殿主的真容，但能清晰地看到他的肩膀微微颤抖。更不可思议的是，两道闪着金属光泽的液体从他脸部滑落——那是混有机油的眼泪！

"父亲..."叶兰兰无意识地轻唤出声，体内辰砂突然剧烈跳动起来。

仿佛感应到什么，暗夜殿主猛地转头看向他们的方向！秦不归立刻拉着叶兰兰伏低身子，屏住呼吸。几秒钟后，当他们再次小心抬头时，暗夜殿主已经重新戴好头盔，正用手抚摸着胸前的玉佩。

"就是现在。"秦不归当机立断，"他处于人性状态，警惕性最低。按计划行动！"

两人迅速分开。叶兰兰借着山石掩护，向主峰潜行；秦不归则施展太虚步法，如一道轻烟飘向地牢入口。

昆仑山脉的重力场已经开始紊乱。随着两颗月亮越来越近，秦不归感觉身体时而轻如羽毛，时而重若千钧。有几次他差点失控撞上山壁，幸亏太虚真气运转及时，才避免了暴露。

地牢入口近在咫尺。两名机械守卫矗立在能量栅栏两侧，电子眼不断扫描四周。秦不归从怀中取出星耀长老给的干扰器——一颗微型星形晶体，轻轻弹向守卫身后的岩壁。

"嘀——"晶体吸附在岩石上，立刻释放出高频星力波动。两名守卫的电子眼顿时闪烁起来，陷入短暂的混乱状态。秦不归抓住机会，如鬼魅般掠过他们身边，闪入地牢通道。

通道内部比想象的更加阴森。墙壁上嵌满先驱者科技的黑色管道，不时有暗红色液体流过，如同血管中的血液。空气中弥漫着金属和腐肉混合的怪味，让秦不归胃部一阵翻腾。

根据辰砂的感应指引，他很快找到了关押秦无影的牢房。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头一紧——

秦无影被数十条黑色触须状物捆绑在墙上，那些触须直接刺入他的四肢和躯干，似乎在不断抽取他的生命能量。他脸色灰败，额头上的控制符文已经破碎，露出下面血肉模糊的伤口。但最令人震惊的是，牢房墙壁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空间坐标和复杂公式！

"伯父！"秦不归低声呼唤，同时用太虚真气切断门锁。

秦无影缓缓抬头，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清明："不...归？"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你怎么...来了..."

"我来救您出去。"秦不归迅速检查那些触须，发现它们已经与秦无影的神经相连，强行拔除会致命。

"来不及了..."秦无影苦笑，"听我说...暗夜殿主正在准备开启空间门...必须在双月相撞前...阻止他..."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吐出一口带着黑色颗粒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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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不归注意到秦无影右手紧握成拳，似乎攥着什么东西："伯父，您手里是...？"

秦无影艰难地摊开手掌，露出一块棱形黑色晶体："二十年...卧底...终于找到了...收割者母舰的...核心频率..."他将晶体塞给秦不归，"用太虚真气...激发它...能瘫痪母舰...三分钟..."

秦不归小心收好晶体："我们一起走！叶兰兰正在接近暗夜殿主，她需要帮助。"

听到叶兰兰的名字，秦无影眼中突然迸发出惊人的光彩："星璇的...女儿？不！不能让她...靠近殿主！那是...陷阱！"

"什么？"秦不归心头一震。

"殿主知道...她会来..."秦无影断断续续地说，"玉佩是...诱饵...真正风眼在..."

突然，整个地牢剧烈震动！警报声刺耳地响起，红光充斥通道。秦不归听到外面传来机械守卫集结的脚步声。

"他们发现你了...走！"秦无影用尽最后的力气挣扎着，"记住...七塔连心...天门..."

话音未落，那些黑色触须突然暴起，如毒蛇般袭向秦不归！秦无影大吼一声，体内残存的真气爆发，硬生生扯断了几根触须，为秦不归争取了宝贵时间。

"伯父！"秦不归不愿丢下他。

"走啊！"秦无影七窍流血，却露出释然的笑容，"告诉你父亲...我从未...背叛秦家..."

守卫的脚步声已到门口。秦无影最后看了秦不归一眼，突然引爆了体内所有真气！巨大的冲击波将整个牢房炸毁，也暂时阻挡了追兵。

秦不归强忍悲痛，借着烟尘掩护冲出地牢。外面的重力场更加紊乱，他不得不全力运转太虚神诀才能保持平衡。更糟糕的是，主峰方向突然爆发出一阵强烈的能量波动——暗夜殿主似乎被惊动了！

"叶兰兰..."秦不归心急如焚，顾不得隐藏身形，直接施展轻功向主峰掠去。

与此同时，叶兰兰已经潜入黑色金字塔内部。与外部狰狞的外观不同，内部竟然布置得如同一个简朴的修行室——木制家具，墙上挂着星图，甚至还有一个小型祭坛，上面供奉着星璇的牌位！

"这..."叶兰兰震惊地看着这一切，难以相信这是一个被先驱者控制的怪物居住的地方。

她体内的辰砂跳动得更加剧烈，似乎在指引她走向内室。推开半掩的房门，叶兰兰看到了更惊人的景象——

暗夜殿主背对着她站在窗前，已经卸去了所有机械装甲，只穿着一件普通的黑色长袍。他手中捧着那枚玉佩，对着晨光仔细端详。阳光透过玉佩，在地板上投下星辰般的光点。

叶兰兰屏住呼吸，悄悄取出金属盒中的夜家血脉精华。就在这时，殿主突然开口，声音不再是那种电子合成音，而是低沉沙哑的人声：

"我知道你会来，兰兰。"

叶兰兰浑身一颤，手中瓶子差点掉落。殿主缓缓转身，露出了他的真容——那是一张被机械和血肉混合侵蚀的脸，右半边已经完全是金属构造，但左半边仍保留着人类特征。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右眼角确实有一道星形疤痕！

"父亲..."叶兰兰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

夜无尘——现在或许应该这样称呼他——露出一个扭曲的微笑："二十年了...你长得真像你母亲。"

"为什么？"叶兰兰强忍泪水，"为什么要加入收割者？为什么要背叛人类？"

夜无尘的表情变得复杂："背叛？不...我在拯救人类。"他指向窗外的双月，"你看，两颗月亮即将相撞，空间裂缝将打开...但这不是灾难，而是机遇！收割者将带领我们进化到更高维度！"

"你被洗脑了！"叶兰兰厉声道，"母亲日记里写得很清楚，你自愿接受改造！"

夜无尘突然激动起来："星璇从来不懂！她只在乎那些陈旧的修真法则，却看不到更广阔的宇宙！"他的声音又开始掺杂电子音，"收割者不是毁灭者，他们是引路人！"

叶兰兰注意到他额头上的黑色晶体闪烁起来——先驱者控制系统正在重新占据上风。她必须抓紧时间！

"父亲，求你了..."她举起血脉精华，"让我帮你摆脱控制！"

夜无尘的表情剧烈变化，时而狰狞时而痛苦："走！快走！控制...越来越强...我坚持不了..."

金字塔突然剧烈震动！外面传来巨大的爆炸声。叶兰兰知道秦不归可能遇到麻烦了，但她不能放弃这个机会。

"母亲临终前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她撒谎道，慢慢靠近夜无尘，"她说...她原谅你。"

这句话像一把利剑刺入夜无尘心脏。他浑身一震，眼中人性光芒大盛："星璇...原谅我？"他伸出手，却又猛地缩回，"不...我做的事...不可原谅..."

就是现在！叶兰兰闪电般出手，将血脉精华滴在夜无尘额头的黑色晶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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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夜无尘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跪倒在地。晶体表面出现裂纹，散发出黑红相间的光芒。整个金字塔内部警报声大作，各种机械装置自动激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