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天门秘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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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

然后是刺目的白光。

秦不归下意识抬手遮眼，等适应光线后，眼前的景象让他瞠目结舌——

这是一个完全不符合常理的空间。天空是铅灰色的，没有太阳却明亮如昼。地面由某种半透明的晶体构成，踩上去会泛起涟漪般的微光。最令人震惊的是，空间中央悬浮着一座巨大的倒立金字塔，尖端朝下，底部朝天，静静地旋转着，表面刻满了熟悉的符文。

"这是...哪里？"叶兰兰的声音从身旁传来。她同样被眼前的景象震撼，手中的双剑微微震颤，发出清越的剑鸣。

秦不归摇头，太虚真气在体内流转，确认这不是幻觉："师父说的'天门'后...恐怕就是这里。"

他蹲下身，触摸地面。晶体表面冰凉光滑，却能像水一样荡开波纹。更奇怪的是，当他试图挖起一块时，晶体立刻恢复如初，不留任何痕迹。

"这些材料...我从未见过。"

叶兰兰指向远处的倒立金字塔："看，那些符文...和寒星剑上的一模一样。"

的确，金字塔表面的纹路与双剑符文如出一辙，只是规模大了无数倍。更诡异的是，随着观察，那些符文似乎在缓慢重组，就像有生命一般。

"我们得过去看看。"秦不归站起身，却突然一个踉跄——这里的重力方向竟然不一致！迈出一步时感觉身体沉重如铅，下一步又轻如羽毛，差点飘起来。

叶兰兰也发现了这点："重力场是紊乱的！"

两人不得不放慢脚步，小心翼翼地适应这种怪异环境。随着靠近中央，重力变化越发剧烈，有时需要抓住地面凸起才能不被甩出去。

"那里有入口。"秦不归指向金字塔底部——或者说顶部，毕竟它是倒立的——一个三角形的缺口散发着柔和的蓝光。

就在他们距离入口约百米时，地面突然剧烈震动！晶体表面浮现出无数发光的线条，迅速交织成两个独立的复杂图案，恰好将两人分别围住。

"小心！"秦不归想冲过去拉叶兰兰，却被一道无形屏障弹开。

叶兰兰也尝试突破光圈，同样失败。更糟的是，双剑突然变得滚烫，她不得不松手。寒星与炽阳悬浮在空中，剑尖相对旋转，形成一个蓝红交织的能量旋涡。

"秦不归！"她惊慌地喊道，伸手想抓住什么，却只碰到冰冷的屏障。

"别怕！这可能是某种人..."秦不归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地面突然裂开，两人同时坠入无尽的黑暗中！

下坠。

不断下坠。

秦不归试图运转太虚真气稳住身形，却发现体内空空如也，所有修为仿佛消失了。就在他即将恐慌时，下方出现一点亮光，迅速扩大——

他重重摔在了一片实地上。

"呃..."秦不归呻吟着爬起来，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站在一条古老的街道上。青石板路，木质建筑，行人穿着唐宋时期的服饰...这分明是古代中国的某个城镇！

"幻境？"他掐了掐自己，疼痛感真实得可怕。

更诡异的是，他变成了一个约莫十岁的孩童，身上穿着粗布麻衣。路人对他视而不见，仿佛他只是空气。

"让开！让开！"一阵嘈杂声从街尾传来。

人群惊慌散开，一队黑衣骑士策马狂奔，为首的举着一面血色大旗，上面绣着一个狰狞的鬼脸。秦不归瞳孔骤缩——那是暗夜神殿的标志！

骑士们在一座大宅前停下，粗暴地砸门。门开处，一个面容模糊的青衣男子走出，似乎在与骑士争辩什么。很快，争论升级为冲突，青衣男子挥手间，数名骑士倒飞出去。

"秦家叛逆！"为首的骑士怒吼，"殿主有令，格杀勿论！"

更多的黑衣人从四面八方涌来，将大宅团团围住。青衣男子退入院内，大门紧闭。黑衣人们开始泼洒某种液体，然后...

火。

冲天的大火吞噬了整座宅院。惨叫声、哭喊声不绝于耳。秦不归想冲过去救人，却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悲剧重演。

火势最猛时，宅院侧门突然打开，一个妇人抱着婴儿冲出来，身后跟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黑衣人立刻发现他们，箭矢如雨般射来！

千钧一发之际，妇人将婴儿塞给男孩，推了他们一把："快跑！去找玄天宗！"然后转身迎向箭雨...

男孩抱着婴儿拼命奔跑，穿过小巷，钻过狗洞，最终躲进一处破庙。他颤抖着掀开襁褓，婴儿正睁着大眼睛看他，不哭不闹。

"别怕..."小男孩哽咽着说，"哥哥保护你..."

画面突然切换。

秦不归现在站在一座高山上，面前是一座古朴的道观，匾额上写着"玄天宗"三个大字。当年的小男孩已经长成少年，正跪在观前雪地里，怀中婴儿变成了三四岁的小女孩，裹着他的外袍瑟瑟发抖。

道观大门开启，一位仙风道骨的老道士走出——年轻版的玄天子！

"求道长收留我们！"少年叩首，"家父秦明远临终前说，唯有玄天宗可托付！"

玄天子叹息，扶起少年："秦家劫数啊...进来吧。"

又是一次切换。

这次是在一间密室内。少年已经成长为青年，正在研读一本古籍。小女孩也出落成亭亭少女，在一旁练剑。秦不归震惊地发现，那剑法赫然是太虚神诀的雏形！

"大哥，你看我这招对吗？"少女收剑问道。

青年微笑："很好，但手腕要再抬高三分。"他起身示范，动作与秦不归如出一辙。

"先祖留下的预言说，当双月同天，天门将开。"青年神色转为凝重，"暗夜神殿一直在寻找我们秦家的'钥匙'。"

"是这对剑吗？"少女指向墙上挂着的两把剑——寒星与炽阳的原始版本。

青年点头："双剑合璧，可开天门。但天门后有什么，连先祖都不清楚。我们唯一知道的是，绝不能让它落入暗夜神殿之手..."

场景再次变换。

这次是血与火的夜晚。玄天宗被围攻，火光冲天。青年浑身是血，将一对缩小版的双剑塞给已经长大的少女："带着剑和你侄子快走！去找叶家！"

"大哥！"少女泪流满面。

"记住，秦家的使命是守护，不是开启！"青年推了她一把，"走！"

少女咬牙抱起一个熟睡的男婴——秦不归认出那是幼年的自己！——冲入后山密道...

幻境突然破碎。

秦不归再次坠入黑暗，这次他明白了——这不是普通幻境，而是秦家先祖的记忆传承！那个青年是他前世的父亲，少女则是他的"姑姑"，也就是叶兰兰的生母！

难怪寒星剑会认叶兰兰为主，那是她母亲留下的传承之剑！

当光明再次来临时，秦不归发现自己站在一个纯白的空间里，面前悬浮着一面镜子。镜中不是他的倒影，而是一团模糊的金光。

"血脉验证通过。"一个冰冷的机械声响起，"秦氏第37代血脉，准入权限：初级。"

镜子突然化作一扇门，缓缓开启。秦不归犹豫片刻，迈步走入...

与此同时，叶兰兰也经历着自己的试炼。

她坠入了一片冰雪世界，寒风如刀，几乎将她冻僵。与秦不归不同，她保留了全部修为和成年身体，但玄阴灵体在这里竟然毫无作用，反而让她更加痛苦。

"好冷..."叶兰兰蜷缩成一团，呼出的气息瞬间结冰。

"这才刚开始呢，小丫头。"一个阴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叶兰兰抬头，看到风雪中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紫金长袍，面容隐藏在兜帽下，但那股令人窒息的威压，分明是暗夜殿主！

"你...！"

"别紧张，这只是留存在你血脉中的记忆片段。"身影轻笑，"你母亲没告诉过你吗？夜家的血脉，天生就该为暗夜神殿服务。"

"我母亲...?"叶兰兰浑身一震。

身影掀开兜帽，露出一张美艳却冷酷的女性面孔："夜琉璃，我的得意弟子，暗夜神殿百年来最出色的圣女...直到她背叛组织，爱上秦家叛逆。"

叶兰兰如遭雷击。这张脸...她曾在梦中见过无数次！

"你...你是我..."

"外祖父。"身影冷笑，"准确地说，是你母亲那一脉的始祖。我活了整整八百年，就为了等待'天门'再开的那一天。"

他——或者说它——突然逼近，冰冷的手指抬起叶兰兰的下巴："你身上流着夜家和秦家的血，是千年难遇的'钥匙'。你以为秦无影为什么对你格外'关照'？"

叶兰兰想后退，却发现身体无法动弹。

"别担心，很快你就会回归暗夜神殿的怀抱。"身影轻笑，"就像你父母一样..."

画面突然切换。

叶兰兰站在一条公路上，远处一辆黑色轿车正在行驶。车内坐着一对年轻夫妇，女人怀里抱着熟睡的小女孩——五岁的叶兰兰！

"那是...我的父母？"叶兰兰瞬间泪流满面。

突然，一辆卡车从侧面狠狠撞上轿车！爆炸的火光中，几个黑衣人迅速靠近残骸，从女人怀中抢出小女孩，然后...

叶兰兰尖叫起来！那不是意外，是谋杀！她的父母是被暗夜神殿杀害的！

"现在你明白了。"身影再次出现，"加入我们，或者像你父母一样死去。你体内的玄阴灵体本就是暗夜神殿的恩赐，你以为凭什么是你？"

叶兰兰跪倒在地，泪水凝结成冰。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受害者，没想到体内竟流着仇人的血...

就在这时，她丹田处的冰丹突然剧烈震动，一股暖流从中涌出——是秦不归的金丹在呼应！两人的太极金丹虽然相隔不同幻境，却依然保持着微妙联系。

通过这丝联系，叶兰兰看到了秦不归正在经历的幻境，看到了秦家先祖的记忆，也看到了...真相。

"不..."她挣扎着站起来，"我母亲选择了秦家，选择了正义。我是她的女儿，我的选择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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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影脸色一沉："愚蠢！那就..."

话未说完，整个冰雪世界突然崩塌！叶兰兰再次坠入黑暗，耳边回响着那个机械声："夜氏血脉验证异常...检测到秦氏印记...权限冲突...启动仲裁程序..."

当光明再现时，叶兰兰发现自己站在一个蓝色水晶构成的房间里。对面墙上，秦不归从另一扇门踉跄走出，两人四目相对，同时冲上前紧紧相拥！

"你看到了吗？那些记忆..."秦不归声音嘶哑。

叶兰兰点头，泪如雨下："我父母...他们是被..."

"我知道。"秦不归紧紧抱住她，"我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