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冒出这么个不怕死的愣头青(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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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稳稳地按住了他的胳膊。是楚川!
楚川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挡在了郑源琰身前。他的脸色平静,甚至看不出多少怒气,但那双眸子,却冰冷如寒冰,看得刘管家心里莫名一突。
刘管家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楚川没看郑源琰,目光直视着刘管家:“这位管家,我倒想请教,大夏律例,哪一条写着皇商可以强取、甚至是用胁迫的手段,夺占其他商户赖以为生的秘方?是仗着刘家势大,还是仗着那位……驸马都尉,就可以无视王法了?”
楚川心中冷哼,对付这种狗仗人势的奴才,讲道理不如直接戳破他的依仗!
刘管家被楚川这番话问得一滞,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他本以为凭着刘家和驸马爷的名头,足以让这些地方小商人吓得屁滚尿流,乖乖就范,没想到冒出这么个不怕死的愣头青,居然敢跟他讲律法?
他上下打量了楚川几眼,见他穿着普通书生的襕衫,年纪轻轻,胆气倒是不小。
刘管家定了定神,脸上重新挂起那副倨傲的表情,阴阳怪气地嘲讽:“哟!哪里来的穷酸秀才,也敢在这里指手画脚?怎么?郑家找不到出路,找你这么个毛头小子来强出头?我告诉你,这白糖方子,我家主子看上了,那就是郑家的福气!识相的赶紧交出来,别给自己找不痛快!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谈律法?”
“你!”白易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脸色铁青!
郑源琰更是气得眼睛都红了,若不是楚川死死拉着,他早已扑上去!
就连一直强自镇定的郑康,此刻也是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是怒到了极点!
楚川看着刘管家色厉内荏的样子,嘴角反而勾起一抹极淡的冷笑,语气依旧平静无波:“看来,管家是心虚了。若是刘家行事光明正大,又何必用这等下三滥的手段?强取豪夺,与山匪路霸何异?传扬出去,就不怕污了刘家和那位驸马爷的清名?”
“你…你放肆!”刘管家指着楚川的鼻子,厉声尖叫,“好!好得很!郑家!你们给我等着!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看你们能嘴硬到几时!到时候,别怪我们刘家心狠手辣!”
他狠狠地瞪了楚川一眼,又扫过郑康等人,然后一甩袖子,怒气冲冲地转身,快步离开了郑家大堂。
“呸!”刘管家一走,郑源琰立刻朝着他的背影啐了一口,愤愤不平地骂道,“什么东西!狗仗人势的小人!楚兄,还是你厉害!三言两语就把那恶奴才怼得哑口无言,落荒而逃!”
楚川松开了拉着他的手,轻轻摇了摇头,面色却不见轻松,反而更加凝重了几分:“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这刘管家虽然嚣张,但色厉内荏,我看他更像是一条被人指使的狗。”
他顿了顿,看向眉头紧锁的郑康:“郑伯父,恕我直言,刘家背后,恐怕不止一个驸马都尉那么简单。能想出用‘官窑陶罐’这种法子来卡死你们,还能让官府配合,这背后牵扯的势力,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
郑康闻言一惊,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贤侄,这……应该不至于吧?驸马都尉已经是通天的人物了,在京城也是说得上话的,还有谁能……”
楚川见郑康一时难以接受,也没有继续深究,转而问道:“郑伯父,先不说这个。关于那官府指定的陶罐,您可知具体的规制和标准?比如尺寸、样式、胎土、釉色,甚至底部的印记等等?”
提到这个,郑康立刻回过神来,脸上露出一丝苦涩,但眼神却专注起来:“这个我清楚!早年郑家也是皇商,跟景德镇那边的官窑打过不少交道。那种官陶罐,要求极严!从选土、拉坯、利坯、上釉到烧制,都有定例!尺寸误差不能超过分毫,胎体要坚致细密,釉色要纯正均匀,底部还得有特定的官窑款识!差一点都不行!”
他说着,脸上又布满了愁云:“这种东西,寻常民窑根本烧不出来,就算烧出来,没有官府的印信和许可,也是枉然!更别说刘家垄断了采买渠道……”
楚川静静地听着,等郑康说完,他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精芒,语气却十分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规制严苛就好。只要知道标准,那就好办了。”
他顿了顿,迎着众人疑惑不解的目光,缓缓吐出四个字:
“我会烧陶。”
话音落下,大堂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郑康、白易、郑源琰三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般,猛地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脸上写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郑源琰脑子嗡的一声,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过了好几息,郑源琰才反应过来,一把抓住楚川的胳膊,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楚兄!你…你没开玩笑吧?!你真的会烧制那种官窑陶罐?!”
他看着楚川笃定的眼神,狂喜瞬间涌上心头,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天啊!楚兄!你到底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你简直…简直是我的救星啊!”
刘宅。
与郑家的愁云惨雾、绝处逢生不同,刘家内宅此刻正是一片暖意融融、歌舞升平的景象。
家主刘渊,一个面色略显苍白、眼神阴鸷的中年男人,正半躺在铺着厚厚波斯地毯的软榻上,怀里搂着两个衣着暴露、美貌妖娆的婢女,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们玩着骰子,时不时发出一阵放浪的笑声。
就在这时,先前去郑家的那位刘管家,一脸晦气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嗯?”刘渊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看到管家难看的脸色,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挥了挥手,“你们先下去。”
两个婢女乖巧地行礼告退,屋内只剩下主仆二人。
刘渊这才坐起身子,端起旁边小几上的温酒抿了一口,慢条斯理地问:“怎么?事情办得不顺利?那姓郑的老东西,还是不肯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