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襄阳局中局(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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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阳城的朱漆城门在暮色中半开,展昭的鹤氅掠过青石板缝隙时,靴底碾碎了半片染血的东吴旗角。

他眯眼望向城头——原本高悬的"周"字狼纹旗已换成文聘的玄色将旗,铁甲森然的荆州兵正提着石灰桶,将墙砖上残留的江东箭痕刷得雪白。

"嚯!"庞统的判官笔挑起道旁翻倒的酒坛,涅盘火映出坛底未干的酒渍,"周瑜走得够急,连庆功酒都来不及喝完。"

酒液里漂浮的江东特制醒神丸正迅速溶解,那是东吴水师撤退前用来提神的秘药。

徐盛的玄甲擦过城墙豁口,指尖抹了把青砖上的焦痕:"硫磺味没散尽,昨夜至少烧了三十架霹雳车。"

久经沙场的将军突然拽过展昭衣袖,"军师快看!"他指着护城河对岸的密林,本该驻扎在此的江东辎重营,此刻只剩满地折断的鹿角与翻倒的拒马,几头野狗正撕咬着遗落的腌肉。

"文仲业倒是会捡现成便宜。"庞统广袖扫过河面,涅盘火凝成江夏水师的虚影,"黄祖的楼船半月前还在夏口龟缩,如今倒成了勤王先锋?"

展昭的裂纹瞳孔收缩。

众生瞳穿透三重城门,望见刺史府门前新换的岗哨,那些士卒甲胄下赫然穿着刘表亲卫的绛红内衬,腰间悬挂的也不是制式佩刀,而是特制的荆州玉剑。更诡异的是,本该重兵把守的蒯氏祖宅,此刻门户大开,十几个账房先生正抱着账簿鱼贯而出。

"刘景升这病...好得够快啊。"庞统突然嗤笑,判官笔在虚空勾出血色,

"前日还呕着黑血要托孤,今日就能把蔡瑁的族老请进大牢喝茶?"

话音未落,街角突然转出队骑兵。为首将领的玄铁重甲上凝着未干的血渍,马鞍旁悬着的蒯氏家徽还在往下滴血。展昭认得那正是刘表麾下头号悍将文聘,只是此刻他胸甲上多出枚金线绣的"刘"字,针脚簇新得刺眼。

"三位,主公有请。"文聘的嗓音像生锈的铁器在砂石上摩擦。他刻意抬了抬右手,露出虎口处新鲜的鞭痕。

徐盛的佩刀突然发出嗡鸣。青龙副将本能地按住刀柄,却发现文聘身后的亲兵正用弩箭指着自己后心。箭镞泛着幽蓝寒光,是黄祖水师特制的破罡箭。

"文将军这是要绑我们去领赏?"庞统的涅盘火在判官笔尖跳跃,"听说蒯子柔的人头值三千金?"

文聘的古铜色面庞抽搐了一下。"末将七日前在云梦泽遭遇江东伏兵,这箭再偏半寸..."粗粝的手指抚过疤痕,"就该替大公子试棺材了。"

展昭的星火突然扫过文聘眉心。众生瞳映出的因果线里,这根代表"忠诚"的金线竟是从刘琦身上强行嫁接而来,线头处还残留着蒯氏巫祝的符灰。

"好个移花接木!"展昭突然抚掌大笑,"刘景升这是把儿子当诱饵,自己躲在后面收网?"

笑声惊飞了远处的野狗。庞统的判官笔猛然戳向刺史府方向,双眼火焰涌动,看到了整个荆州的势力图:代表刘琦的江陵光斑正被蒯氏的黑雾侵蚀,而襄阳城头却腾起全新的苍青光晕,那光晕中隐约可见刘表二十年前单骑入荆州的雄姿。

"老匹夫连亲儿子都算计!"

庞统的玄袍无风自动,"什么寒症垂危,分明是借病布局。黄祖的水师、文聘的亲卫,还有那些突然反水的世家旁支..."

他调侃的望向文聘,"说!刘景升许了你什么好处?"

文聘腰间的破甲钩出鞘半寸,却又硬生生按了回去:"主公许我...许我..."喉结滚动数次,终究化作一声长叹,"许荆州百姓十年太平。"

刺史府的重门在机括声中缓缓开启。展昭踏入前厅的刹那,浓烈的药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二十口鎏金箱堆满庭院,箱盖大敞着露出里面的地契账册,最上方那卷《蒋氏盐铁录》的封皮还沾着蒯越的血指印。

"咳咳...展小友来得好快。"刘表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虽仍带着痰音,却已无将死之人的颓气。两个医童掀开纱幔时,展昭看见老州牧正就着烛火批阅军报,案头摆着的不是药碗,而是半碗冷透的黍米饭。

"好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展昭的星火扫过刘表心口,那道被因果线缠绕的"制衡"气旋竟比半月前凝实数倍,"装病引蔡瑁与周瑜入局,再让黄祖假意投诚。等东吴和世家斗得两败俱伤..."他忽然抓起案头的调兵符,"您这'垂死'的老虎,倒把群狼的牙都拔了。"

刘表枯槁的手指摩挲着螭纹玉圭,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精光:"老夫若不病,蒯异度怎会放心把私兵调往江陵?周公瑾又怎肯让楼船深入汉水?"他掀开锦衾,露出了骨瘦如柴的身体。

徐盛踉跄后退,撞翻了装满箭矢的木箱。少年将军望着绷带下几乎看不到血肉的骨骼:"您...您这病..."

"半真半假。"刘表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这次却刻意让帕子上的"血渍"滑落在地——那分明是朱砂混着胭脂的赝品,

"真的那部分..."他枯指点向自己太阳穴,"是二十年来被世家蛀空的荆州。"

庞统的涅盘火突然暴涨。火凤虚影掠过房梁,将蒯越的画像烧成灰烬:"所以刘琦的寒症是真,三万丹阳精兵被困江陵是真,连黄祖的楼船被焚都是真?"

玄袍文士扯住展昭的鹤氅,"我们他娘的成了这老狐狸的诱饵!"

"咳咳...庞小友稍安勿躁。"

刘表从暗格里抽出一卷羊皮地图,指尖在"新野"方位叩出轻响,"关云长坐镇的要塞,老夫不是原封不动给你们了?更别提你还得了一个偌大的长沙。"

地图展开时,露出夹层的密信,正是关羽亲笔所书的"新野防务已稳"。

展昭的星火突然凝成青龙刀虚影。刀气劈开地图上"襄阳"标记的瞬间,无数金色丝线从地脉升起——那是刘表重新编织的"制衡"网络,每条丝线都缠绕着世家的命脉。

"好个断尾求生!"展昭突然击掌,"舍了江陵这个饵,换整个荆襄八郡的掌控。连黄祖的水师都能拿来当弃子,我怀疑您早就知道我来荆州不只是为了当说客,而且就算我不来,袁绍那帮人才是最开始您的安排吧。"

他的裂纹瞳孔映出刘表身后悬浮的玉圭,那上面缠绕的因果线比半月前复杂了十倍不止,"您这是把君主天赋又进了一步?"

文聘突然单膝跪地。重甲砸碎地砖的声响中,他捧出染血的荆州牧印绶:"主公今晨已罢免十三位世家将领,这是从蔡瑁别院搜出的调兵符。"铜符上的狼头徽记还沾着蔡夫人的脂粉。

"还不够。"刘表忽然起身,佝偻的脊背挺直如松。

他从梁上暗格取下半幅残甲,那是二十年前单骑入荆州时穿的战袍,"蒯越的私兵正在零陵集结,蔡瑁的楼船也该换批水手了..."老人抚摸着甲胄上的刀痕,"这局棋,总要有人把黑子吃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