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风波骤起情路艰(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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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泯心中猛地一震,脸上瞬间写满了疑惑与震惊,他的眼睛瞪得滚圆,嘴唇微微张开,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大人,您说的是什么流言?我这些天一直在为墨家的事务奔波忙碌,日夜操劳,实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有赐婚一说,这简直荒谬至极。”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和急切,试图从白景鸿的表情中找到一丝线索。她怎么也想不到,仅仅几天时间,事情竟然发展到如此地步。

花凝玉眼眶泛红,泪水终于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声音带着哭腔,满是失望与痛心:“我们一直当你是个可靠的人,是能托付诗言终身的良配,没想到你竟如此辜负我们的信任,如此辜负诗言!传言说你和公主有私情,整日在紫金阁花天酒地,醉生梦死,你让言儿以后如何面对众人的指指点点?现在整个京城都在等着看言儿的笑话,你却还在这里装无辜。”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帕擦拭着不断涌出的泪水,身体也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墨泯听到这些话,如遭雷击,只觉眼前一黑,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不过是因为一些意外没能参加宴会,竟被传成这般不堪的模样。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哽住,干涩得发不出声音,脑海中一片空白,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大人、夫人,这其中一定有误会。我和公主绝无私情,连多余的话都未曾说过几句。紫金阁的事也另有隐情。至于赐婚,更是无稽之谈。”她的眼神中满是焦急与诚恳,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仿佛这样就能让白景鸿和花凝玉相信他。

白景鸿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解释,怒火反而烧得更旺,他猛地一脚踢翻了旁边的花盆,陶瓷花盆在地面上摔得粉碎,泥土溅得到处都是,他怒喝:“你倒是能说会道!这满城的流言,难道都是凭空捏造的?大家都传得有鼻子有眼,你让我们怎么相信你?你今日必须给我们一个合理的交代,否则,休想再迈进我相国府半步!”说罢,他又一脚踹在旁边的石凳上,石凳被踢得滑出老远,在地面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

墨泯心中又惊又痛,她知道此刻无论说什么,在盛怒之下的白景鸿和伤心欲绝的花凝玉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她顾不上再多做解释,心急如焚地想要见到白诗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她微微欠身,对着白景鸿和花凝玉说道:“大人、夫人,你们让我先见诗言一面,我一定会把事情解释清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白景鸿怒目圆睁,猛地一甩袖子,大声吼道:“来人!把这负心汉给我赶出去,以后不许她再踏入相国府半步!”下人们得了命令,立刻如潮水般围了上来。

墨泯却心急如焚,满心只想着见到白诗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她顾不上许多,对着白景鸿和花凝玉微微欠身,急切地说道:“你们让我先见诗言一面,我一定会把事情解释清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话还没落音,她便不管不顾地朝着白诗言的房间狂奔而去。

下人们见状,纷纷伸手阻拦。有的冲上前去,伸手死死抓住她的衣袖,想要将他拽住;有的张开双臂,挡在她身前,试图拦住她的去路。墨泯心急如焚,左躲右闪,几次差点被拉住。她用力挣脱,只听“嘶啦”一声,衣袖被扯破,小臂上一道旧伤露了出来,可她没有丝毫犹豫,继续向前冲。

只见墨泯衣衫褴褛地躺在地上,下人们的拳脚还在不断落下。白诗言眼眶瞬间红了,大喊道:“住手!都给我住手!”下人们听到喊声,纷纷停了下来。

白诗言看着眼前惨状,又气又心疼,对着下人们厉声道:“你们都下去!谁让你们动手的,还有没有规矩!”下人们面面相觑,犹豫片刻后,纷纷退下。

墨泯费力地抬起头,看到白诗言,眼中露出一丝欣慰,嘴角微微上扬,却因疼痛而扭曲 。墨泯见白诗言别过头去,眼眶中的泪水更是止不住地滚落,她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疼得厉害。她微微颤抖着双手,轻轻为她拭去脸颊上的泪水,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几乎是带着祈求般说道:“诗言,你看着我,听我把话说完。”

白诗言心中的委屈与愤怒如汹涌的潮水,可听到墨泯这般恳切的话语,又忍不住微微侧头,目光与她交汇。只见墨泯满眼皆是疲惫与心疼,往日里明亮的眼眸此刻布满血丝,面庞也消瘦了许多,那副憔悴的模样,恰似经霜的秋叶,让白诗言的心猛地一揪。

白诗言不再犹豫,俯身轻轻扶起墨泯,将她搀进屋内。屋内弥漫着悠悠的檀香,这熟悉的气息,仿若春日暖阳,让墨泯紧绷的心弦稍稍放松。白诗言让墨泯坐在床边,自己则莲步轻移,快步走到妆台前,翻找出一个古朴的漆盒,里面盛着她平日里备用的伤药,那是用珍贵药材精心炮制而成。

她回到墨泯身边,缓缓蹲下身子,动作轻柔得仿若对待稀世珍宝,为她擦拭脸上的伤口。看着墨泯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白诗言的眼眶再次湿润,声音带着哭腔埋怨道:“你怎么这般傻,为何不躲开他们,非要硬闯呢?”墨泯望着白诗言,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只要能见到你,这点伤又算得了什么?你于我而言,是朝露,是晚星,是我生命中的至珍。”

处理完脸上的伤口,白诗言又注意到墨泯被扯破的衣袖,里面的伤口隐隐渗血。她玉手轻抬,轻轻解开她的衣衫,露出遍布淤青和擦伤的手臂,心疼得泪水夺眶而出,恰似断了线的珍珠。她小心翼翼地将伤药涂抹在伤口上,每一下都轻柔无比,生怕弄疼了墨泯,口中还念念有词:“这药是我亲手调制,用了上好的金创药和珍贵的灵脂,定能让你的伤口早日愈合。”

涂完药,白诗言起身走到衣柜前,从里面拿出一件叠放整齐的衣衫。那是她亲手为墨泯缝制的,这些日子,她本想找个良辰吉日送给她,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拿了出来。衣衫上的针脚细密整齐,每一针每一线都缝进了她的思念与牵挂。

“把这件换上吧,你那件已经破得不成样子了。”白诗言轻声说道,声音里还带着未散尽的哽咽。墨泯接过衣衫,手指轻轻摩挲着上面细密的针脚,心中满是感动,只觉这衣衫承载的深情重若千钧。她看着白诗言,认真地说道:“诗言,这衣服真好看。”

换好衣服后,墨泯像是抓住了希望的曙光,忙急切地解释起来:“诗言,那些关于资金断裂的传言,皆是墨家竞争对手蓄意谋划、恶意散布的谣言。他们妄图搅乱墨家的生意,打压我们的势力,让我们一蹶不振。我这些天日夜殚精竭虑,才筹备了那场宴会,就是想向大家证明墨家的实力,稳住局面。”

她微微顿了顿,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下情绪,接着说道:“至于紫金阁的事,在去的路上,得知有个重要的人受了重伤。若不及时赶回去处理,不仅她性命堪忧,我当时一心想着救她,赶忙交代随行人员,要他们速去紫金阁,代我向各位贵客致歉,务必好生款待,不可有丝毫懈怠,还叮嘱他们留意宾客中是否有行为异常之人,以防有人趁机生事。”

白诗言听着墨泯的解释,心中的疑虑开始动摇,可一想到那些流言蜚语,以及自己这些日子承受的痛苦,还是忍不住质问道:“那你和公主又是怎么回事?为何会传出你们有私情的谣言?”

墨泯一脸焦急,连忙摆手,斩钉截铁地说道:“诗言,这更是无稽之谈!我与公主不过是在相国府的宴会上偶然交谈了几句,当时只是礼节性地寒暄,绝无任何逾越之举。”

白诗言望着墨泯真诚的眼睛,心中的坚冰开始慢慢融化,可还是忍不住埋怨道:“你有苦衷为何不早说?任由我被这些谣言折磨,你知道我这些天是怎么过的吗?我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整日以泪洗面,甚至和林悦、柳可儿为此大吵一架,还闹得恩断义绝。”

墨泯满脸懊悔与自责,伸手轻轻将白诗言拥入怀中,紧紧地抱住她,仿佛生怕她会消失一般,声音低沉而又充满愧疚:“是我不好,是我疏忽了你的感受。这些天忙着处理墨家的事,一门心思扑在上面,想着等解决了再和你解释,却没想到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我明日便陪你去找林悦和柳可儿,把事情说清楚。她们也是关心你,才会一时冲动,相信她们知道真相后,一定会理解的。”

说到这儿,墨泯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轻轻捧起白诗言的脸,眼神中满是心疼,仔细查看她脸上被划伤的地方,“让我看看,和她们吵架时划伤的地方,还疼不疼?都怪我,要是我早点处理好这些事,你也不会受这么多委屈,受这么多伤。我定会寻来最好的玉容膏,让它快快好起来,不留一点痕迹。这玉容膏用了天山雪莲等珍稀药材,定能让你的肌肤恢复如初。”

白诗言靠在墨泯的怀里,听着她有力的心跳,那些堆积多日的委屈与痛苦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她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墨泯轻轻拍着她的背,在她耳边轻声安慰着,两人就这样相拥着,许久都没有分开。此时,夕阳的余晖透过雕花窗棂,洒在他们身上,为这场波折画上了暂时的休止符 。

待白诗言情绪稍缓,墨泯牵着她的手走出房间。庭院里,月色如水,轻柔地洒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墨泯停下脚步,转过身,双手温柔地捧起白诗言的脸,深深地注视着她的眼眸,满是眷恋与不舍:“诗言,如今夜色已深,我也该回去了。”

白诗言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她轻轻咬着下唇,微微仰头,回望着墨泯,声音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一定要走吗?”说着,她下意识地抓紧了墨泯的手,仿佛一松开,她就会消失。

墨泯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宠溺的笑容,手指轻轻梳理着她的发丝:“小傻瓜,明日,我早早过来找你。待东方既白,晨曦初露,我便会来到你身边。”白诗言吸了吸鼻子,眼神中带着期待:“那你可不许骗我,明日一定要早点来。若是你迟到了,我可要罚你陪我逛遍京城的每一处角落。”

墨泯将白诗言轻轻搂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声音低沉而温柔:“好,都依你。明日我不仅带你去云泯斋,品尝那令人齿颊留香的珍馐美馔,吃完还陪你去挑簪子,寻那最衬你的凤头步摇,再买你最爱吃的糖人儿,好不好?”

白诗言靠在墨泯怀里,感受着她的温暖,满足地笑了:“嗯,说好了哦。你回去的路上也小心些,若是明日你迟到,我可就不理你了。”

墨泯轻轻笑出了声,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放心,我肯定早早到,绝不迟到,若是晚了,随你怎么罚我。我定会披星戴月而来,不负你的期待。”

两人相拥片刻,墨泯才缓缓松开手,往后退了几步,眼睛始终没有离开白诗言:“那我走了,你快回屋,夜里凉,莫要在外面久待。若是睡不着,便想想明日我们在酒楼要吃的美食,还有那精美的簪子。”

白诗言站在原地,看着墨泯的身影渐行渐远,直到她消失在相国府的大门外,才抬手轻轻挥了挥,转身慢慢往回走。回到房间,她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月色,嘴角微微上扬,满心期待着明日与墨泯的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