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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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洋国的大军占领了占婆国的都城，但胜利的喜悦并没有持续太久。李智渊很快意识到，占婆国的百姓对南洋国的占领产生了强烈的抵触情绪。城内的街道上，百姓们面色阴沉，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敌意。他们用冷漠的目光看着南洋国的士兵，仿佛在无声地抗议着这一切。

“陛下，我们该如何安抚百姓？”赵铁柱站在李智渊身边，他的目光扫视着街道上的百姓，眼中透着一丝担忧。

李智渊微微皱眉，他知道，百姓的态度至关重要。如果不能赢得他们的信任，南洋国的统治将难以稳固。他沉吟片刻，说道：“传令下去，严禁士兵骚扰百姓，尊重他们的习俗和信仰。同时，从南洋国调派一些官员过来，帮助恢复秩序，重建家园。”

“遵命！”赵铁柱转身离去，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高大。

与此同时，苏瑶也在思考着如何安抚百姓。她骑马缓缓穿过街道，目光柔和地望着周围的百姓。她知道，百姓们需要的不仅仅是物质上的帮助，更需要心灵上的慰藉。

“苏瑶小姐，你看那边。”一名随行的士兵指着街角说道。

苏瑶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一群百姓围在一起，低声议论着什么。她策马靠近，发现百姓们正在讨论南洋国的占领。他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和无奈。

“这些南洋国的士兵，凭什么占领我们的家园？”一位老者愤愤不平地说道。

“是啊，我们的国王呢？他怎么不反抗？”另一位百姓也跟着附和。

苏瑶听在耳里，心中微微一叹。她知道，百姓们的愤怒是可以理解的。她策马上前，轻轻咳嗽了一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各位乡亲，我是南洋国的苏瑶。我知道你们心中有很多疑问和不满，但请相信，我们南洋国并不是来占领你们的家园，而是来帮助你们重建家园。”苏瑶的声音柔和而坚定。

百姓们沉默了片刻，那位老者抬起头，目光中透着一丝怀疑：“你们真的会帮助我们？”

苏瑶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当然，我们会尊重你们的习俗和信仰，帮助你们重建家园。请相信我们。”

老者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好吧，我们愿意相信你一次。”

晨雾未散，毗阇耶城的水井边已围满面色焦黄的难民。几个孩子正用陶罐舀着浑浊的井水，水面浮着的虫卵在晨光中泛着幽光。突然，井边传来老者的嘶喊：\"湿婆神在惩罚我们！快烧香！\"

李智渊策马赶到时，正看见几个难民在焚烧神像残片。浓烟中，一个老妪正把染血的绷带投入井中：\"这是染病者的血，能驱邪！\"

\"住手！\"赵铁柱拔刀砍断悬挂血布的藤蔓，\"再乱来就地正法！\"

\"将军！\"难民们跪成一片，\"求您让神明息怒！昨日又有十七个孩子发高烧...\"

苏瑶突然扯住李智渊的袖摆。她素白的衣袖掠过井沿，沾起一粒米粒大的铁屑。\"陛下，水里有铁锈。\"她蹲下身，指尖点破水面，\"这些虫卵是蚊蚋幼虫，疫病根源在此！\"

李智渊站在临时搭建的竹楼高处，望着城中腾起的三处火堆。赵铁柱正指挥士兵用竹筒往火中倾倒井水，沸腾的水汽裹挟着虫卵冲天而起。

\"军师说要烧七天七夜？\"赵铁柱擦着额头的汗，\"这得耗多少柴火？\"

\"用占婆王宫的梁木。\"李智渊解下腰间酒葫芦，琥珀色液体浇在焦黑的木料上，\"当年困在苍狼谷，我们用树皮煮甲胄。现在，用金漆木烧水，也算物尽其用。\"

苏瑶抱着竹简从临时医馆奔来，衣袖上还沾着草药汁液：\"陛下，疫病源头是水井中的腐肉。我已命人挖开井底，发现三具未及掩埋的尸体。\"

\"让占婆遗孤认尸。\"李智渊突然注意到，城外的临时粮仓前已排起长队，\"铁柱，你带人去清点存粮。\"

日落时分，赵铁柱铁青着脸回到帅帐：\"存粮只够撑三日！那些占婆人说，去年叛军烧了半数粮仓，剩下的都被老鼠啃了...\"

\"老鼠？\"苏瑶突然抬头，\"让士兵夜间巡逻粮仓，我倒要看看，是哪种老鼠敢在李家军的地盘上撒野。\"

当夜三更，巡夜的士兵发现粮仓墙根下，数十条黑影正拖着粮袋往暗渠钻。赵铁柱举着火把冲过去时，那些身影竟发出尖锐的哨声——是占婆旧贵族的私兵！

\"抓活口！\"李智渊的声音压过火把噼啪声。被按倒在地的私兵头目，正是三个月前投降的占婆税吏。

\"粮荒是你们故意制造的？\"苏瑶按住对方的伤处，指尖触到绣着湿婆三叉戟的护腕。

\"哈！\"税吏突然狂笑，\"等疫病蔓延，北方的阇婆人会送来'神赐的粮食'——到时整个毗阇耶城都会变成行尸走肉！\"

次日辰时，毗阇耶城的广场上竖起三根木桩。被五花大绑的税吏在绞索套上脖子前，突然高喊：\"湿婆神会降下血雨！\"

\"血雨是有的。\"李智渊亲自将朱砂掷向绞索，\"但只会落在叛国者的头上。\"话音未落，三具尸体已吊在晨风中。

苏瑶望着广场上逐渐散去的难民，突然抓住李智渊的袖摆：\"陛下，粮荒是假，但民心已乱。若不尽快调粮...\"

\"铁柱！\"李智渊突然转身，\"传令，三日后在城西校场开仓赈粮！\"

\"可粮仓...\"赵铁柱的嗓门卡在喉咙里。

\"去港口。\"李智渊扯开蟒袍，露出腰间挂着的占婆王印，\"用这方印，征用所有商船。\"

当第一艘满载稻米的商船驶入港口时，码头上已挤满黑压压的人群。李智渊站在船头，望着那些用椰壳盛着米粒的枯瘦手掌，突然想起三年前在苍狼谷，赵铁柱用盾牌接雨水的场景。

\"开仓！\"他拔出腰间断剑，斩断封舱的麻绳。稻米如金色瀑布倾泻而下，难民们哭喊着扑向粮堆。

\"稳住阵脚！\"赵铁柱举着盾牌冲进人群，\"按手印领粮！每家每日一升！\"

苏瑶站在高处，望着士兵们用占婆王族的金盘分发粮食。突然，她发现几个孩子正用竹筒往米袋里掺沙子。她正要喝止，却见李智渊已走到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