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外臣使至汴京楼,聊赠一壶酒(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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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昌吉感慨道“我为夏国使臣,本是来汴京请罪的,却没想到宋主乃是把我等当作上宾对待,实在是让人感激!”

晏秋道“远来即是客,况且你也是有备而来,吾等也只是以同等之礼待之,才能更利和谈,万望能缔结和约,永不言战。”

李昌吉拱手谢之,枢密院内早有差役来接李昌吉,于是李昌吉和梁道拜别晏秋,随人入枢密院属楼。这属楼就是枢密院旁边的建筑。

李昌吉等人走远后,李秉藏才敢说话,“大宋之军皆是仁义之士,若是我夏国俘人,则为奴隶,或将身死于异国他乡也。”

晏秋道“非也,汝乃是夏国的青山王,本就非平常之人,自然应该非同寻常待之。”

晏秋又问道“你看李昌吉之言,几分真假!”

李秉藏回道“此人乃是少年俊秀,曾于军中为伍,晋阳之战,偶入夏主之眼,本是远族皇亲,不过即是姓李,这夏国的大权迟早要落入其手。我观此人,一分诚心二分狡诈三分虚夸,还有四分即则待定,吾在夏国多受其牵制,难以行而无忌。”

晏秋微笑道“青山王看得如此真切,没想到你如此评价此人,这可是你的友军呀!”

李秉藏奸邪笑道“哼!此人非我友军,而是敌军,其与梁氏必是想置我于死地!”

晏秋道“我看这李昌吉也非等闲之人,处处殷勤献媚,则处处包藏祸心。”

李秉藏感愧道“晏将军啊!我们可是说好的,你要助我留在汴京,可不要轻易将我交于李昌吉,否则我回夏国即便是无性命之忧,恐日后也将孤囚终老,软禁至死矣!”

晏秋笑而打趣道“你乃是西夏国的青山王,而今却执意想留汴京,岂不是成了天下的笑话,”说着还是忍不住笑了几声。

李秉藏感叹道“此一时彼一时。吾在夏国大势已去,而今汴京之路才是我人生最上上之路,吾更不愿舍之。”而后又仰天长叹曰“败军之将,何敢淹留!正如汉之李凌屈身匈奴而不敢望归的相似情怀。”

晏秋又笑道“这还是曾在临洮城的止战亭上跟我讲要逐鹿中原的圣武雄君吗?汝变心来的太快了。”

李秉藏也微微笑道“人皆有雄志,可是能成雄主的人寥寥,我是看破烟尘,既然做不了汴京的主人,就做汴京的客人,不也快哉吗!”

晏秋笑道“青山王是活明白了,难怪性情大变,真是汴京烟水屈人意志,难怪天下人皆为汴京繁华所沉醉。”

李秉藏附和而言“你看这天,这山,这水,这人,衣冠之士楚楚,平民过客语语;春日上景风流,春风拂目如酒;一醉风烟十里,一醉过客如你。”

晏秋道“看来青山王是想吃酒矣,吾也正有此意,走,去大相国寺,找王贺之去。他定藏美酒,定有宴资!”

李秉藏心动,即刻出发。

二人策马而去。

话说西夏国使臣至汴京之事,汴京城中老少皆知,目前汴京城中各方势力纷呈,上下求索问众,有闻西夏国人乃虎狼之面目者,也有伺机欲与之交易者,更有想借机与西夏人比试文艺武艺者,众皆纷芸,莫可定论。这些人中有苏轼等人,其心欲接西夏之所长,弥宋之短;有文彦博等人者,欲私营西夏国利,舍大宋志气,不与之战,更以钱贿之,其人盖有文彦博,韩忠彦,曾布,范纯仁,皆为老臣,根基深,势力大,却只安于求稳,有的人甚至主张像对待辽国一样对待西夏,皆贿之以钱财,买天下安定,为众人所不耻;还有如向太后,蔡京,赵挺之,对西夏国报以好奇且并不明确态度;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主站派的吕惠卿,章淳等人,这些人囊括当世多少豪杰,唐国昌,宗泽,高骠,章楶,种师极等皆为悍将,一直以来皆是竭心的拱卫大宋,此次西夏国能够主动入宋(称臣),皆为吕惠卿等人的功劳,这些人儿对西夏的态度就是寸分不让。

黄庭坚果然是这世上的奇人,不仅书画诗文了得,斗酒更为世人所称道,不过最令人关注的还是其此心不渝的追随苏子身后,这不,且看这黄某人风风火火的跑道苏府,大声叫道“苏翁!苏翁!西夏使臣已至,吾等且需如何应对?”

苏轼不慌不忙的道,“鲁直莫要惊慌,西夏使臣即至,朝廷必然要有所动静,或许吾法乘机可行,且邀众人议。”苏轼急命门下小厮去请各位同僚,乃即是秦观,李格非,晁补之,张耒,董荣,李禧。苏轼为了施行自己的新法政策,真是一个机会都不放过呀!果然是一个劳心为国的好臣。

不多时,众人皆到苏府,各位寒暄则毕,有人话说“苏翁,吾等酒饮数月,不得朝廷声音,近日当有说法,吾等为各府各州所制定的大政方略或可在未来施行。”那人便是最为热切的黄庭坚也,是的,官家向太后虽然反对苏法,但是语焉未清,她也不敢大张旗鼓的反对,毕竟先人大娘娘钦定,她若反对,岂不是……现在夏国使臣来汴京和谈,宋夏之间将会大变,只要宋夏和议议定,汴京必然安稳,那新法(苏法)就有可行之地。

苏轼道“是啊!这一日等待久矣,终于可以有机会一吐为快了,而今边关或定,西夏国更是以臣子身份入京,只要两国相安,就可施行‘苏法’。”

李格非道“苏翁之法,乃是集前人之利,去前人之弊,想必未来施行,必然为天下所依,我大宋强国天下,指日可待。”

秦观言“事虽如此,但是两国盟约未订,依然会有差池。”

晁补之道“少游之意若何?难道朝廷又会出尔反尔吗?”

秦观担心道“我怕西夏国此次汴京之行,另有图谋,恐怕对我大宋不利。”

张耒道“朝廷出尔反尔乃是多见,吾等还是小心行事,你且闻范文正公(范仲淹),王临川公(王安石)都皆是朝廷所倚重的肱股之臣,朝廷最终都失信于此等仕人,吾等还是小心行事为妙。至于西夏国,初来乍到,我看不出其心思。”

苏轼道“各位皆是言之有礼,不过事在人为,官家也非不通情理之人。”

苏辙道“是的,不过为了以保万一,吾等还是需要先行计议方可成事。”

苏轼补充道“是的,我等不必守着既定的方略而不动,此一时彼一时,伺机而动才为关键。”

李格非道“是乃,吾法所定之时,正是高太后执政,其行对苏翁也多有仰仗,而今者向氏为政,必然有违先者,伺机而动为最为妥当之法。”

苏轼叹息道“向氏为政,与我苏某多有歧途,盖因法不对等,情难势定。吾且闻高太后去时,尽力贬斥高门(高太后的娘家),以为赵氏移政。而今又出一个‘向门’果真又让天下仕人心寒,官家这相心属‘向门’而非赵氏。”

众人慨叹,黄庭坚说道“近闻向宗良在汴京城大肆买办府宅,向宗回也搜刮了不少土地,又是一朝天子一朝庸臣。如此循环往复,只是可怜赵煦君毫无自由可言。”

苏轼假问道“若施吾法,当奈之何也?”

李格非道“目前还是官家为大,这些人吾等得罪不起,稍有不慎吾法便又会在这众人的反对下胎死腹中。苏翁呀!虽然前人之法弊端已除,但是前人施政之弊素难肃清,吾等且不能重蹈前人的覆辙!想那王公若是能多多好言相对高门,或许新法不会被阻滞,今朝又是如此这般的景象,这真为世人叹呀!”

苏翁厉声道“你是说吾等需要向向氏低头,委屈求全!”

晁补之气愤道“李文叔!你竟然让苏翁向向氏低头,是何居心?”

张耒也道“苏翁乃是天地一灵杰,向氏只是人间一女流,岂能委身于其下”说话之声越来越大,显然是极不认同李格非的说法。

不过苏轼却突然转变语气道“我看未必不可!”

未等苏轼再言,晁补之,张耒齐声道“苏翁,不可呀!”

苏轼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吾以为天下黎民之福祉比我苏轼的声名更为重要。况且吾之法皆以百姓为本,能伤我声名几何?分明是更修声名也。”

苏辙道“兄乃是志气之人,想当年怼天怼地怼神宗,一世浮沉皆因不能屈伸于人下,没想到今天却……”苏辙一时也没说出口,大意是今天怎么这么不要脸,今天怎么这么不顾颜面。

苏轼劝慰道“唉!子由莫叹,人存于世间,自然要圆滑立事,否则将 行不当立,做不当成,一生寥寥,何慰残生?”

苏辙又道“兄曾慨然立于天地间,宁愿泊舟于赤壁激流之中,也不愿违心赞上位,更可夜吹秋风于密州山林之间,也不愿书几篇秀子之文,今真是巨变也。”苏辙说着说着居然委屈的流出眼泪。

苏轼脸色突变“子由,你脑子坏的了,干嘛提这些年轻时的浮沉往事。当时乃不知处事之道,既然要有求于人,自应懂得变通。”

黄庭坚笑道“苏翁早该明白变通之理,否则这大宋宰职二十年前就是苏翁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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