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侯骑一夫出萧关,银川雁凝寒(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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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向太后下朝后回到后宫,内心极为不满,心想自己曾经在高太后执政时事事小心,不敢僭越,皆因苏轼范纯仁之流看不上自己,如今自己当政,这些人还不顺遂,真是气愤不已。然而她也深知自己在朝中根基不深,最紧要还是扶植自己的“党羽”。太傅赵挺之虽然常和赵煦在一起,但是貌似没有什么政治倾向,倒是可以一用,于是她的眼角邪魅的笑了一下,令内侍去传话“快去请太傅赵挺之入宫,就说哀家有关皇帝的学问之事相问。”

那太监随即前去找赵挺之。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赵挺之来也。

赵挺之问道“官家招下臣前来有何事宜?”

向太后当然不可能直白的说自己需要党羽,于是婉转相问“赵太傅,汝也曾为右仆射,朝中事情,当断的一二。皇帝今朝已经年长许多,不知其才智是否可以独挡天下。”

赵挺之则苦笑的回曰“官家,臣之右仆射乃是虚设,并未握其权柄!臣乃一心只为帝师,从未有过要君宰天下的想法。如今皇帝年轻气盛,但是羽翼未满,不能付之大任。可是又自古君王年少登基者也不在少数,以煦君之年,君临天下也未尝不可!”没错,赵挺之这话说的模棱两可,可以说毫无观点可言,赵挺之就这样不清不楚的回应了向太后的话。

向太后一脸尴尬,因为她可不想得到这个答案,于是顾左右而言它曰“赵太傅,汝在今日朝会上言出‘可杀那个西夏人’,我倒是很想听听你的见解。”

赵挺之回应道“官家,西夏之人个个草莽,无情义可言,杀一人并不会有人感念其死生,只会惧怕我大宋之威严,所以下臣以为此正是杀鸡儆猴的好时机。”

向太后急忙应声“赵太傅所言,正合我的心思。”向太后对赵挺之微微一笑,又道“那么朝中与你有相同意见的不在少数,可否一一讲来听听。”

赵挺之突然明白是自己在朝上和向太后意见一致,太后想拉拢自己,于是也很识趣就顺了向太后的意思,言“官家高见,与臣有相同意思的除了同为太傅的蔡卞,还有蔡卞之兄蔡京,内侍府官童贯(其实是个太监),大理寺评事张若年等。”

向太后道“以你之见,这些人之间,以蔡卞职属最为高阶,与你相近,是否他持此观点为最。”

赵挺之肯定明白太后是想寻找最为得力的帮手,而自己自王公去后多俸太傅这种软职,难以成就抱负,当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可是这样以来蔡卞便成了自己的头号竞争对手,所以不能尽言其善。于是赵挺之言“蔡卞之能只在学术,并不在理政,所以吾以为其意不在想杀西夏人,只是一时之念差。倒是我觉得蔡卞之兄蔡京有此想法更甚!”好家伙,赵挺之搬出了毫不起眼的蔡京,其实力显然无法与自己相比,果然也是私心使然。

向太后随即问道“蔡京?此人是何来历!”

赵挺之道“蔡京曾入龙图阁,也做过开封府尹,写得一手好字,书法横贯天下,在汴京城与其弟并称‘人间双蔡’,‘黑白双煞’,但其行为举事多有阿谀谄媚之嫌,不为朝中人喜,现为枢密使多年,不曾升迁。”

向太后内心想蔡京此人也是极好,多年未有升迁,必会对知遇之人感恩戴德,再说其不为众喜,那定是没有势力倾向,可纳之,于是言“蔡京乃正是皇帝所需要之才,且令他早入太傅府,教授皇帝习字读书,叫那端王(赵佶,后为宋徽宗),靖王(赵顺,瞎编的)都来向他学习。”于是历史上的两大人物就这样联系在一起了,赵佶和蔡京可以说是文坛巨擘,政坛……就这样由赵挺之领头,向太后幕后操控,几人顺势成立了“互助联盟”,“攻守同盟”,“元佑私党”。

再说那苏轼,当天黄庭坚、李格非、秦观等人小心翼翼的将苏轼“抬”回了苏府。众人皆不肯离去。苏轼则稍作休整,便再与众人相见。

苏轼感叹道“诸位呀!这朝廷对我等不公呀!吾等乃为新法心力交瘁,最终却冷遇,果然是苍天难悯众生!”于是苏府便呈现出一种怀才不遇的苍凉之感,众人也纷纷默然。

黄庭坚安慰道“苏翁呀,世事本来不公,吾等且须豁达,这可是你教授我的呀!你的壮志乃在山水之间,而不在这庙堂之上也,吾等皆愿意追随苏翁再游赤壁,再出猎于密州。游仓黄而下百川,临西湖而着秋裳。”

苏辙道“家兄,莫要因事而丧了和气。吾且与你同乘车马眉州竹林,拜谒父之青冢。吾且与你同扶船于洞庭之上,倾听那三秋的风声。”

李格非道“苏翁呀,天下之章,为你独尊,吾等漫步徜徉于天地之间,观东海风萧,看巴蜀尘烟;饮长安甘露,醉洛阳舞步。皆与你今生不离不弃也。”

秦观曰“苏翁之名,同比王公(王安石),潇洒世间,更焜黄于九天。自古学者,几人能比?”

张耒道“世间之事,愿遂人心者少,不顺人心者多,何苦要纠集屈步于此,官家不利,朝事不利,兵事不利,吾等不利。此四不利者,即困的住人心,也困不住人心,何不看开?”

晁补之道“吾等久困于汴京,不如乘此春情,游历四方。观山崖秀色,看沧海云幻,也算一扫心头之阴霾。”

苏府一扫地大爷道“凡尘俗世,皆似此烟土,一笤帚扫进入我簸箕。”

众人听之,哈哈大笑,苏轼瞬间也勉强的乐了起来。

苏轼道“诸位勿须安慰在下,或许过此时节,当变利也!”于是苏府便在这各相安慰的氛围之下。

再说那晏秋,奉官家之命好生看护李秉藏,这份闲差真的比身处宋夏之境的唐国昌和高骠要轻松的多。晏秋当晚执笔写下如此国书:

“西夏国主李氏乾顺上(虽然梁氏为政,但是国主还是李乾顺,不能乱盖),宋夏两国立国百余年征战不休,致使两国百姓生灵涂炭,边境之民更是民不聊生。今有汝国青山王李秉藏私率军甲三万侵入宋境,致使我大宋熙河路六百里内黎民死伤无数,洮州府地毁绝,临洮城破,我宋人被迫出兵斩杀一干系敌军,并俘获青山王李秉藏及所辖部将,除青山王李秉藏以外,其余部众等都皆悉数放归,现在青山王已经押赴汴京关押。今遣国书与贵国商讨关乎李秉藏处理事宜。此乃关乎西夏王族声誉和青山王性命的会盟议讨,两国相安为好,万望慎重!”

晏秋写毕,即差人将此书送往宫中着太后向氏钦定。

不久后向氏便差人来说“国书言语啰嗦,速简之!”

于是晏秋重拟国书

“西夏国主上,今俘得侵宋夏将青山王李秉藏。特邀贵国派使臣往汴京商讨处置之法,或可缔结和约,会盟互通,永结交好。”

这一次向氏钦定了晏秋的国书,即刻便差人送往西北边境的吕惠卿,由他派人转送西夏国主。

吕惠卿、种师极、宗泽等会师于灵州城。

一日正与众人在长城上眺望城外的万里河山,这大漠之景本身就是一望无际的黄色,偶尔风起烈烈,吹散着一片烟尘,正配合着初春的寒气。

其他人都是甲胄在身,唯有吕惠卿一身布衣,众人似乎也还未适应这边塞的冷寂。

狄少云问吕惠卿道“将军,这城外多日没有动静,我等可否率人出击,直指胡人(西夏)王庭,来个斩草除根,以绝边庭后患,还可建不世之功。”

年轻者如高骠,宗泽,唐国昌等也都跃跃欲试,听之兴奋不已,然而年长者如吕惠卿,种师极则分外的冷静,吕惠卿回应道“拿下这万里江山何尝不是我愿啊!只是如此荒漠,寸草不生,取之无意,况欲伤世间生灵性命,皆为不妥也!”

唐国昌对曰“将军,塞外之地,宋人不曾涉入,或有膏腴,前朝书曾言,天山之下,雪域肥美,牛羊茁壮,宝马趾扬,取之不仅可以获得宋不有之稀世珍物,灭敌之后,也可换我大宋江山永固。”

高骠也急切的去劝说道“将军,这塞外能养得数十万西夏精壮,必然有十分的物产,若能全归我大宋,我大宋之力必能在幽云,大理,南越之地更为得心应手。”

吕惠卿回道“不取塞外之地,非兵不利也,乃是西夏人不仅善于偷袭,而且善于奔逃,吾等攻之,其大可西逃,待我等兵锋不利时,又会卷土重来。到时又是一场恶战。”吕惠卿停顿一下道“此役洮州府之危,就是西夏国行动自如的又一佐证。其区区三万人就可深入我大宋腹地,搅得三千里河山动容。乃真贼人也!”

种师极补充言“若想这天下稳,只有一计!”

众人皆是眼巴巴的望着种师极,倒是想听听他计为何?

种师极则言“和谈!和谈则最为得当,一切皆以盟约契则圈定可得百世安稳。”

狄少云有点不屑道“‘和谈’,一纸书文只在文明人间有效,若西夏这等野蛮,恐怕难以约束得住,种将军有战功之威名,为何却生‘和谈’之念。难不成是怕了。”

种师极解释道“天下能安,不动刀兵,最为妙哉,养民生息才是王道之始。若是不费一兵一卒即能报得平安,善莫大焉!”

高骠不满道“若是天下真能如种将军所言那般合宜,也便就是人间乐事。可是你观那幽云之地,辽国大军压境多年,大宋岁币年年奉上,却年年不能放弃在幽云之地陈兵。大辽国看得不是我大宋送去的银钱,而是我大宋的铁骑雄风。”

种师极和蔼的笑道“骠公子一番话也是理在至上。我只道是万般皆苦,只是今朝何其尤甚。西夏国莽撞,辽国汹汹,然都是难啃的骨头!”

吕惠卿出言道“世间之事不可一概而言,吾等皆要应机而事。骠公子,狄少云,种师极所言皆有道理,只是此一时当言此一时事,彼一时又当有其他的顾虑。我大宋在吐蕃,西夏一境广撒二十万之众,这皆是钱也。要养活二十万之众,非小可而能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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