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厨房杀手顾修寒(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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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花紫檀床边,萧夙朝半倚着软垫将康令颐圈在怀中,指腹无意识摩挲着她发间的碎钻步摇。晨光透过鲛绡纱帐洒在他眼底青黑处,映得眸色愈发沉郁。他抬眼扫过一旁站得笔直的顾修寒,玄色衣摆随着动作轻扬:"顾修寒,滚去学做饭,午饭交给你了。你老婆怀着孕,连口热乎饭都做不出来?再说了朕一夜都没合眼。"尾音带着上位者特有的冷硬,像淬了冰的刀刃。

康令颐蜷缩在绣着并蒂莲的靠枕上,苍白的指尖揪着萧夙朝腰间的金丝绦,整个人像只绵软的猫。"陨哥哥,我好疼......"她将脸埋进他温热的胸膛,声音闷在锦缎里发着颤,"我不要吃黑炭,我生理期,舒儿又怀孕,你教教他嘛。不然中午我俩可怎么办,总不能吃那些黑乎乎的'黑暗料理'吧。"说到最后,她仰起脸,泛着水光的眸子像浸在晨露里的桃花。

萧夙朝紧绷的下颌瞬间柔和,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带着沉香的气息拂过耳畔:"朕教,你吃面去。别操心这些,把自己照顾好就行。"转身时广袖带起一阵香风,不多时便端着青花瓷碗回来。骨汤熬得乳白,红油浮在表面,撒着翠绿的葱花和炸得金黄的蒜末,热气氤氲间还飘着几片薄如蝉翼的牛肉。"舒儿,这是你的,快尝尝。"他将碗轻轻推到叶望舒面前,眼角眉梢都染着兄长的温和。

叶望舒捧着碗睫毛轻颤,舀起一筷子面送入口中,眼眶瞬间红了:"谢谢姐夫,好吃。"汤汁顺着嘴角滑落,她却浑然不觉,只顾着大口吞咽,幸福得像只偷腥的猫。

顾修寒眼巴巴凑到萧夙朝跟前,喉结动了动:"我的呢?我也饿了啊。"他挠头的模样让发梢翘起几缕呆毛,配上一脸讨好的笑,倒像只摇尾乞怜的金毛犬。

"你饿着。"萧夙朝用帕子慢条斯理擦着手,黑曜石般的眸子闪过一丝调侃,"连做饭都学不会,还好意思要吃的?等你学会了,再给你做。"话音未落,怀中的康令颐突然拽了拽他的衣袖。

"陨哥哥,"她歪着脑袋,发间珍珠流苏轻轻晃动,"我要吃酸菜鱼,还要麻婆豆腐。"尾音拖得绵长,带着少女特有的娇嗔,"要双倍花椒,豆腐要嫩得能吸着吃。"

萧夙朝垂眸望着她,眼底笑意漫出来,伸手捏了捏她泛红的耳垂:"朕给做,你乖,去躺着。"说罢将人轻轻放倒,细心掖好被角,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琉璃。

这时叶望舒突然眼睛一亮,双手合十放在隆起的小腹上:"姐夫,我想吃香菇鲜肉的饺子。"她眨着湿漉漉的眼睛,活像只撒娇的小兔子,"就像过年时奶奶包的那种,皮薄馅大,咬一口能流汁的。"

"行,你姐姐高兴怎么都好说。"萧夙朝笑着应下,伸手理了理康令颐散落的鬓发。指尖刚离开,又听见怀里传来软糯的声音。

"陨哥哥,想喝八宝粥。"康令颐揪着他衣襟,在他胸口蹭了蹭,"要放桂圆、莲子,还要好多好多蜜枣......"

"朕去熬。"萧夙朝在她唇上轻轻一啄,起身时衣袂带起满室沉香。临出门前又回头叮嘱:"顾修寒,跟我去厨房。今天学不会煎蛋,就别想吃饭了。"

厨房内,铜锅里的油刚冒起热气,顾修寒握着锅铲的手就开始发抖。"朝哥,烫!"他猛地往后跳开,油星子却还是溅在手腕上,"它不听话啊怎么还溅油?"铁锅里的蛋液已经开始焦黑,冒出阵阵刺鼻的浓烟。

萧夙朝正往砂锅里舀糯米,闻言转身看着灶台前手忙脚乱的人,额角青筋直跳:"顾修寒!好好的煎蛋愣是让你整成黑炭了?滚一边去!"他夺过锅铲扔进洗碗池,溅起的水花沾湿了顾修寒的衣襟,"朕熬八宝粥,你去拿蜜枣!"

"蜜枣长什么样?"顾修寒挠着脑袋,望着满柜子的食材发怔。

"你连蜜枣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萧夙朝深吸一口气,将木勺重重搁在案板上,"这才早上七点,半个小时里别说帮忙了,你别给朕帮倒忙朕谢天谢地!"

话音未落,谢砚之带着凌初染推门而入。谢砚之嗅着空气中焦糊味挑眉:"朝哥,早上吃什么?"凌初染则径直走向寝殿,在床边坐下,见叶望舒捧着空碗发怔,不由轻声询问:"舒儿吃碗面怎么还哭了?"

"终于吃到能吃的了。"叶望舒抹着眼泪笑起来,脸颊还沾着面汤。

"谢砚之,滚过来帮忙!"萧夙朝在厨房大喊,案板上的香菇被刀背拍得砰砰作响。

"来了来了!司礼在后面。"谢砚之应着声,却先凑到凌初染身边偷香。

康令颐小口吸着牛肉板面,忽然想起什么:"初染,你吃过谢砚之做的饭吗?"

凌初染夸张地打了个寒颤:"吃过!难吃死了!上次煮糯米饭,生生把盐当糖放,差点没把我齁死!"

叶望舒噗嗤笑出声:"那很有生活了。"

"祁司礼做饭怎么样?"康令颐好奇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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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这么说,"凌初染斜睨着厨房方向,"比顾修寒和谢砚之稍好点,但也好不到哪去。"她转头看向靠在软垫上的康令颐,语气里带着羡慕,"你倒是挺幸运,你家陨哥哥做的色香味俱全。"

康令颐咬着筷子,眉眼弯成月牙:"那是。"窗外晨光正好,照得她发间碎钻熠熠生辉,将满室烟火气都染上了蜜糖般的甜意。

厨房内蒸腾的热气里,萧夙朝捏着沾满盐粒的木勺,指节泛白得几乎要将勺柄捏碎。砂锅里浮着结块的盐巴,原本该软糯香甜的八宝粥,此刻却像被施了诅咒般泛着诡异的灰白。"顾修寒!"他猛地转身,额前碎发因剧烈动作垂落,眼底青黑在怒火映衬下愈发浓重,"这是八宝粥,放糖不是放盐!谢砚之,那是老抽不是香油!"

案板上,谢砚之刚往面碗里倒了半瓶老抽,深褐色的酱汁正汩汩淹没翠绿的葱花。闻言手一抖,玻璃瓶重重砸在台面上:"我就说这香味不对!"

康令颐倚在雕花门框上,裹着狐裘的身子笑得直颤。她望着厨房内鸡飞狗跳的景象,转头对身旁的叶望舒调侃:"舒儿你家的厨艺坏成这样?把你姐夫整崩溃了,我还是头一次见到他因为厨房的事崩溃。"说罢伸手轻轻擦去眼角笑出的泪花,锦缎袖摆扫过门框,带起一阵若有若无的茉莉香。

顾修寒端着一碗墨绿色的粥,小心翼翼凑到萧夙朝面前:"朝哥,这是绿豆粥?"他挠着后脑勺,发梢还沾着几粒枸杞,"我看颜色挺像的。"

萧夙朝盯着碗里泡得发胀的枸杞,太阳穴突突直跳:"给你老婆喝的,放一把冰糖。"话音未落,就见顾修寒抓着枸杞罐,哗啦往碗里倒了半把。谢砚之眼疾手快想去阻拦,却只碰到顾修寒的手腕。

"说晚了,放里了。"顾修寒无辜地眨眨眼,罐底残留的枸杞还在往下掉。

"够了!"萧夙朝扯下围裙狠狠摔在案板上,青瓷碗被震得叮当作响。恰在此时,祁司礼抱着满怀新鲜蔬菜撞开厨房门,菜叶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

"朝哥!你要的菜我都买回来了。"祁司礼脸上带着邀功的笑,发梢却被晨露打湿,"这香菇可新鲜了,菜贩子说......"

"滚出去,包饺子去!"萧夙朝猛地转身,额前碎发下的眼神几乎能喷火,"气死朕了!"

"别啊朝哥!"顾修寒急得跺脚,溅起的面粉扑了祁司礼一脸,"你说好教我做饭的!"

祁司礼抹了把脸,举起香菇凑近萧夙朝:"朝哥看我买的香菇怎么样?"他完全没注意到萧夙朝抽搐的嘴角,自顾自絮叨,"我特意挑的花菇,炖鸡汤肯定......"

"够新鲜。"萧夙朝深吸一口气,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你会包饺子吗?"

祁司礼顿时来了精神:"会!我包的锅贴一绝!"他突然想起什么,皱着眉补充,"不过朝哥,我不想吃锅贴。"

萧夙朝张了张嘴,最终只是扶额长叹。厨房窗外,春日的阳光正暖,却照不进这个被油烟和混乱占领的方寸之地。案板上未包的饺子皮在微风中轻轻颤动,仿佛也在为这场闹剧无声叹息。

晨光透过厨房雕花窗,在斑驳的料理台上投下细碎光影。康令颐倚着鎏金门框,绣着并蒂莲的软缎拖鞋轻点地面,看着萧夙朝将焦黑的煎蛋扔进竹篓,柳眉微蹙:"好好的煎蛋干嘛扔了?"

萧夙朝用银夹翻出篓底的"杰作",蛋面漆黑如墨,还粘着星星点点的焦渣,"另一面黢黑。"他将竹篓重重推到顾修寒面前,玄色广袖扫过灶台,带起细微的面粉扬尘。

康令颐忍不住轻笑出声,转身朝正捣鼓食材的凌初染扬声调侃:"舒儿,你姐夫二十五岁了,脸色从来没有黑成这样。凌初染,你这移动闯祸精——"她突然顿住,看着对方手里的蓝纹奶酪和鲱鱼罐头,杏眼圆睁,"那是蓝纹奶酪鲱鱼罐头,你要干嘛?"

凌初染将两种食材一股脑塞进榨汁机,金属机身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榨汁试试?"她偏头躲过飞溅的褐色汁液,发间珍珠步摇随着动作轻晃。

"我怕榨汁机罢工。"康令颐后退半步,锦缎裙摆扫过门槛,"这味道能把整座宅子的老鼠都熏跑。"

祁司礼抱着一袋面粉探进头来,雪白的粉粒沾在墨色衣襟上:"朝哥,现在包饺子?"他身后还跟着拎着菜篮的顾修寒,后者正用围裙角偷偷擦拭额头的油渍。

萧夙朝瞥了眼鎏金座钟,时针刚过八点,"九点再说,先做早餐。"他重新架起平底锅,蛋液倒入时发出滋啦轻响。竹筷灵巧翻动间,嫩黄的煎蛋边缘泛起诱人的焦褐,出锅时还带着袅袅热气,"给,尝尝。"

康令颐接过青花瓷碟,银叉切开煎蛋的瞬间,溏心蛋液缓缓流出。她咬下一口,唇角沾着金黄的蛋屑,"好吃!"尾音带着满足的笑意,伸手将空碗递过去,"陨哥哥,面我吃完了。"

萧夙朝用帕子擦去她嘴角的残渣,指尖掠过唇畔时微微发烫。他将空碗叠在案头,目光扫过厨房内鸡飞狗跳的众人,眼底却泛起温柔的涟漪:"真乖。"窗外的春阳恰好穿透纱帘,为这烟火缭绕的方寸之地镀上一层暖金。

雕花木门被推开,时锦竹与独孤徽诺并肩而入。时锦竹身着笔挺白衬衫,袖口随意卷起,西装裤衬得身姿愈发挺拔;独孤徽诺一袭月牙色连衣裙,裙摆上绣着细密的银线花纹,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屋内热气蒸腾,夹杂着此起彼伏的喧闹声。

“干嘛呢,这么热闹?”时锦竹挑眉扫过厨房内乱作一团的众人,目光落在榻上的康令颐身上。康令颐腿上搭着柔软的锦被,半靠在缀着珍珠流苏的软枕上,发间斜插着一支玉簪,整个人慵懒又柔美。

“他们做饭呢,”康令颐微微欠身,关切地望着两人,“你们怎么样?还疼不疼?”话音未落,就见时锦竹伸手抽走她怀中抱着的雪白兔子玩偶,动作自然得仿佛这就是自己的东西。

康令颐顿时瞪大了眼睛:“你抢我玩偶干嘛?”

时锦竹将玩偶抱在怀中,轻轻拍了拍,挑眉道:“抱会。”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独孤徽诺嗅了嗅空气中若有若无的异味,微微皱眉:“我也不疼了,不过哪来的一股臭味?”她抬手扇了扇,眼神中满是嫌弃。

这时,叶望舒捧着空碗走进厨房,圆润的孕肚在宽松的衣衫下显得愈发明显。她将碗轻轻放在灶台上,眉眼弯弯:“姐夫我吃完了,谢谢姐夫救我一命。”

萧夙朝正专注地颠着炒锅,闻言头也不回:“放这儿,你出去。厨房油烟大,你姐姐从来不进厨房,你陪她玩去。顾修寒,刷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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