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录口供（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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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荣光坐在审讯室外的椅子上，整个人如同一根紧绷的弦。他的眉头紧紧皱起，形成了两道深深的沟壑，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忧虑。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烁着令人不安的光芒。他看向审讯室的长青……
看着长青的目光游离不定，时而看向紧闭的房门，似乎在期待着什么，时而又迅速地移开，仿佛害怕看到某种可怕的景象。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情绪，那黑色的眼眸如同深不见底的黑洞。
这样的表现着实令人诧异，完全不像是一个心怀怨恨之人会有的举动。只见李荣光动作略显迟缓地点燃了一根香烟，随着烟雾缓缓升起，他的声音也随之响起，低沉而又急切，其间还夹杂着一丝难以掩饰的不安情绪。
此刻的李荣光面色凝重得犹如一块铁板，毫无表情可言。他那双原本宽厚有力的大手，此刻却如同铁钳一般死死地握住手中的耳机，由于过度用力，手指关节处甚至都开始泛白，让人不禁担忧下一秒这耳机是否就会被捏碎。
他那锐利如鹰隼般的目光，仿若两道闪电，径直穿透了眼前那道透明的玻璃幕墙，牢牢地锁定在了审讯室内那位正襟危坐的警察身上。那眼神如此犀利，似乎想要透过对方的双眼，直接洞悉到隐藏在深处的事情真相。入了审讯室：“小吴，帮我问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明明有人亲耳听到，就在不久前，死者还曾亲口说出，特别期待咱们两家能够早日喜结连理、共结秦晋之好。可是为什么到了后面，她的态度会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竟然不顾一切地坚决表示反对这桩婚事！这里面究竟隐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秘密？”
长青的目光时而聚焦在自己的脚尖，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自责和懊悔；时而又快速地扫过审讯室的墙壁，仿佛那些冰冷的水泥和钢铁能够给他带来某种解脱。然而，每一次他试图将目光移开，那种紧张感便如潮水般汹涌而至，愈发强烈地将他吞噬。他仿佛置身于无尽的黑暗深渊，越陷越深，无法自拔。一下子脑海浮现了很多画面。不断浮现出秀妍那如花般灿烂的笑容，那张纯真无邪的面庞，如同春日暖阳，温暖着他的心窝。可如今，他却要亲手毁掉这份美好。
同时，平日里大娘对他的种种关怀与照顾也一一涌上心头。她总是把最好的留给他，像对待亲生儿子一般呵护备至。而现在，他却不得不以诋毁的方式来面对她，这种深深的亏欠感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至于为什么会产生如此强烈的恐惧情绪，其实并不是源自于对死亡这一现象本身的畏惧。对于经历过无数风雨、见惯了生死离别的长青而言，生与死之间的界限早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他甚至在内心深处默默地做好了决定，如果必要的话，愿意以自己这条微不足道的生命来弥补秀妍犯下的罪过。
然而，真正让他感到惶恐和坐立难安的原因在于，他害怕当自己向他人讲述事情的真相时，会不小心出现错误或者遗漏关键信息。因为一旦发生这种情况，后果将不堪设想——那很有可能会直接导致秀妍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要知道，在长青那颗单纯而又质朴的心里面，一直以来都坚信着一个朴素的道理：杀人者必然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以命抵命更是天经地义之事，没有丝毫可以商量的余地。所以，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失误，都可能给秀妍带来灭顶之灾，这才是他最为担忧和恐惧的地方。
就在这时，他突然想起了还在家中等待着他的年幼弟弟。一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将会给弟弟带来怎样的影响，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罪大恶极之人。堂堂七尺男儿，竟忍不住泪如雨下。作为一个从未接触过法律知识的农村人，长青所能想到的解决办法实在有限。这无疑是一场因无知而酿成的悲剧。
坐在审讯桌对面的女警官微微皱起了秀眉，那张原本平静如水的脸庞此刻也不禁泛起了一丝涟漪。她先是轻轻地颔首，表示已经接收到了李荣光的请求，随后用一种沉稳而温和的语气回应道：“先生，请您先不要过于激动，尽量保持冷静。虽然目前的情况看起来颇为复杂，但请相信我们警方一定会全力以赴查明事实真相。根据我们现阶段所收集到的证据以及其他证人所提供的相关证词显示，的确有不少人都曾亲眼目睹或者亲耳听闻死者不止一次在公开场合提及过您们两家的亲事，并且从她当时的言语表达和神情举止来看，似乎对于这段婚姻充满了向往和期盼，那种迫不及待想要促成此事的心情溢于言表。然而，至于死者为何会在之后突然改变主意，对这桩婚事持坚决反对的态度，其中的缘由恐怕还需要我们进一步展开深入细致的调查和了解才能水落石出。””
长青紧紧地闭着双唇，上下牙床用力咬合在一起，发出咯咯作响的声音，似乎真的想要把自己的牙齿咬成碎片才肯罢休。他用尽全力与那如狂涛骇浪般席卷而来、几乎要将他吞噬的痛苦做着殊死搏斗。那种痛苦好似有千千万万只细小的蚂蚁，同时在疯狂地啃食着他的心脏，每一口都带来钻心的刺痛，让他感觉连正常的呼吸都变成了一种奢望。
此时此刻，长青的面庞因为这难以承受的痛苦而变得煞白无比，毫无半点血色可言，宛如一张洁白无瑕的纸张。但就在短短一瞬之后，只见他眉头紧皱，双眼圆睁，一股熊熊怒火瞬间从眼底升腾而起，并以极快的速度蔓延至整个面部。这突如其来的愤怒看上去如此逼真，就好像是戴在了他脸上的一副厚重面具，成功地将他心底真实的脆弱和无尽的痛苦严严实实地遮盖了起来。
没错，就是如此！长青愤愤不平地说着，他们那一家子人啊，整日里到处散播消息，信誓旦旦地宣称要让我们两人尽快成婚。从表面上来看，他们似乎对这桩婚事急不可耐，巴不得马上就能促成这段美好的姻缘。可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哼哼！其实不然！说到底，他们不过是害怕遭到旁人的指责，说他们家嫌贫爱富、趋炎附势，最终背负起一个势利眼的恶名罢了！所以，他们才会一边口头上说着那些动听的话语，另一边却一次又一次地暗中阻挠，不让秀妍顺利地嫁给我。
就在这时，一直静静地站立在一旁的那位警察，他那原本舒展的眉毛开始微微地蹙起，仿佛心头正被一团沉重的疑云所笼罩。只见他面色阴沉，神情异常凝重，一双锐利的眼睛紧紧地锁定住了长青，目光如炬，仿佛要透过长青的外表直视其内心深处。
随后，这位警察缓缓地开口，他的嗓音低沉而又充满威严，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一般敲打着在场众人的心弦。他用一种极其严肃的语气向长青发问：“那么，请告诉我，当年当你惊觉死者已然失去生命体征之时，你最初的真实反应到底是什么？紧接着，面对如此棘手、令人惶恐不安的状况，你又是如何去应对并着手处理的呢？希望你能够毫无保留地详细描述出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以及当时你内心深处最为真切的想法。”
长青的脸色，他的双唇，剧烈地颤抖着，仿佛风中摇曳的残烛，扭扭曲曲的。过了许久，才磕磕绊绊、语无伦次地回应道：“那......那个时候啊，我简直被吓得魂飞魄散！当亲眼目睹死者直挺挺地躺在那儿，一动也不动，连一丝微弱的气息都感受不到时，我的脑袋瞬间像被一道惊雷击中，彻底懵圈了。脑海中一片茫然，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思维和理智，完全不知所措。”
对面的警察目光犀利如鹰隼，死死地紧盯着长青，步步紧逼地追问：“别停，接着往下讲。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长青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气，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平复内心汹涌澎湃的恐惧。稍作停顿后，他强打起精神，声音略微平稳一些，但仍能听出其中潜藏的惶恐与不安：“我那会儿心里怕极了，那种恐惧感犹如潮水一般将我淹没，几乎要令我窒息而亡！特别是一想到我的未婚妻秀妍，要是让她知晓是我亲手酿成这场惨剧，害得她失去了母亲，她定然永远都不可能再原谅我了。更何况，面对这样一具冰冷僵硬的尸体，我实在是手足无措，全然不知该怎样去应对这般棘手的状况。在极度的慌乱之下，我唯一能够想到的办法就是赶紧寻一处隐蔽之地，将这具尸体藏匿起来。思来想去，最终决定先把它塞进家里的冰柜里头。”
警察听闻此言后，原本犀利如鹰隼般的目光瞬间变得更加锐利起来，仿佛要透过嫌疑人的眼睛看穿他内心最深处的秘密一般。只见他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个看似惊恐万分、手足无措的人，用一种充满质疑且不容置疑的口吻质问道：“仅仅只是因为害怕和不知所措，你竟然会如此轻易地做出将尸体放入冰柜这样令人发指的行为？难道在此之前，你就从未想过还有其他任何可行的办法来掩盖你所犯下的滔天罪行吗？还是说这其中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阴谋与勾当？”
稍微停顿了片刻之后，那位警察紧紧地盯着眼前的长青，眼神犀利如刀，仿佛能够穿透他内心深处最隐秘的角落。然而，就在这短暂的沉默之中，气氛愈发紧张起来，空气似乎都凝固了一般。
但是，这位经验丰富的警察并没有给予长青哪怕一丝一毫喘息的机会。只见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身体微微前倾，以一种压迫性的姿态继续追问着：“既然如今你已然承认了自己所犯下的罪行，那么可否告诉我，究竟是何原因让你最初如此煞费苦心地去掩盖所有真相，想尽办法逃避法律的制裁；可到头来，却又像是突然间幡然醒悟一般，选择主动来到警局投案自首呢？”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敲打着嫌疑人的心弦。
面对警察一连串咄咄逼人的质问，长青的像个犯罪嫌疑人，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滑落而下。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稍微平静一些，然后才缓缓开口说道：“其实……自从那件事情发生以后，我的内心无时无刻不在受到煎熬。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那些血腥恐怖的画面总是会不停地浮现在我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我实在无法承受这种源自于良心的强烈谴责。而且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当最初的恐惧渐渐消散之后，我也逐渐恢复了理智。我开始意识到，不管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无论是有意为之还是无意之举，杀人终究是不可饶恕的罪过，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承担相应的责任。所以经过一番痛苦挣扎之后，我最终决定勇敢地站出来，向警方坦白一切，接受法律应有的制裁。”
两位警察面面相觑，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后，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玻璃窗外那遥远而又模糊的方向。此刻，李荣光紧紧皱着眉头，额头上的青筋微微凸起，仿佛要冲破皮肤一般。他的内心充满了矛盾与纠结，实在难以接受眼前所听到的说辞。然而，这些说辞却又与失手杀人的情况高度吻合，让他一时间无法辩驳。
““难道真的仅仅只是一场意外吗？”李荣光紧皱着眉头，暗自思忖着，心中那团疑虑就如同厚重的乌云一般，无论如何都无法驱散。尽管他试图说服自己相信这就是个单纯的意外事件，可内心深处却总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事情没那么简单。
在这股强烈的不安驱使下，李荣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周围所有的空气都吸入肺腑之中。他紧闭双眼，竭尽全力去平复自己那如波涛般汹涌激荡的情绪。渐渐地，他感到自己的心跳不再像之前那样急速跳动，呼吸也逐渐平稳下来。
睁开眼睛后，李荣光暗暗下定决心，暂且放下个人那些先入为主的主观情感判断。因为在真相尚未大白之前，任何过度的猜测与臆想都可能会让调查走入歧途。于是，他选择耐心地等待片刻，到时看看报警人的口供。
他深知，这份口供或许便是揭开整个谜团的关键所在。通过分析其中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细节，说不定就能从中寻觅到更多有价值的线索，甚至有可能发现一些不为人知的破绽。而这些细微之处，极有可能成为破解谜题的重要突破口，帮助他还原出事件背后真正的始末缘由。
毕竟，很多时候所谓的意外，并不仅仅取决于一个人的性格因素，其背后往往隐藏着更为复杂且深层次的原因。只有抽丝剥茧、层层深入地挖掘，才能够最终探寻到事实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