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两全法（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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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护卫见关小西一脸失望，猜到城主的回复，他问道：“小西，我记得那日在地底迷宫，你仅和城主大人提及两组考题所寻之物的名字。你之后，有向他具体介绍每个材料性状吗？”
“没有。”
“要不试试跟城主大人讲一下，他之前一直在寻找窥天镜修复之法，或许听过描述，能和他查到的信息联系上。”
“只是…我们的考题我倒是记得清楚，但马面队那边……”
牛头队考题展示那一刻，便自动进入她脑海。马面队考题虽从穆宸光和影护卫处听说，却没有这个效果。而且，都是文言文，她背不下来。
影护卫从柜子中翻出他画的马面队考题，关小西意外道：“你还留有！”
“兴许你们用得上，便收着了。”
关小西没抱太大希望，但还是将六件物品特性详细向城主描绘，包括每件物品的吉凶属性。
“……城主大人，您听完后，有想到些什么吗？”
半晌，城主悠悠道：“原来通幽灯笼显示的那句话，竟是这个意思……”
关小西一颗心悬了起来，整张脸几乎贴住窥天镜，“城主大人，此话何意？”
“当时，通幽灯笼上，除显示修复方法极其困难，还有一句话，令老夫百思不得其解。现下听你讲述这两组考题，倒是明白其中奥妙。”
“是什么话？”
“召物寻物唤物，不遂之虞，三者相伍。”
“城主大人，劳烦您用通俗语言，指点一二。”
“意思是，修复材料有召物寻物的能力，但用此能力，不一定成功。材料相辅相成，三类为一组，可修复窥天镜。”城主道，“这句话，和两组考题的花草叶相对应。”
关小西大喜过望，“那岂不是意味着，两组考题正是修复窥天镜的材料，大吉那组是正修复，大凶那组是逆修复！镜灵必是从某些途径，找到具体修复材料，于是分别出了两组考题，以城主之位作为诱惑，让牛头马面去寻。”
顿了顿，她眼珠子一转，猜测道：“城主大人，镜灵只是将您困住，会不会他是为了自保，才出此下策。或许，等他修复完毕，会主动释放您。”
“呵，老夫可不会这般天真。”他这语气，怨念不小。
“此前，听您讲过，您与镜灵之间的相处。打从窥天镜凝聚出镜灵，直到炼制被破坏之日，您是他唯一接触过的人。你们日日相见，时常聊天，您还会和他说鬼市政务遇到的烦心事。
名义上，你们是主仆。但听上去，犹如亲人一般。要不然，那日镜灵听到我们答复会如何处置炼制失败的窥天镜时，也不会如此惆怅。”
城主未说话，关小西继续自顾自地说着：“您看，镜灵不仅没有真正伤害您，连您的贴身侍女小玉，在察觉他是冒充的城主后，也仅是把她关起来。这说明，在他心里，必是非常敬重您。”
“如若窥天镜最终被逆修复，只怕你说的这些情意，会瞬间烟消云散。”城主长叹一声，“一旦逆修复，他灵心受损，堕入魔道，再不由他控制。”
“城主大人，我还有一事，要向您汇报。”
“何事？”
关小西将显影沙漏显像告知城主，他知晓牛头是破坏窥天镜炼制的罪魁祸首后，怒不可遏，“老夫如此信任他，没想到，竟养虎为患。”他话锋一转，“女娃娃，老夫记得你说过，你是牛头找来的人？”
“咳咳咳——”
关小西被口水呛到，接过影护卫递来的水，大口喝下。她作出义正辞严的样子，“城主大人，牛头作出此等不义之举，我必不能助纣为虐！更何况，窥天镜一旦被逆修复，为祸苍生，我一定尽全力阻止！”
过了一会儿，关小西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城主大人，若最后，镜灵正修复窥天镜，您会原谅他吗？”
“结果如何，尚未可知，再说吧。老夫乏了……”
关小西阖上隐迹盒，城主的话让她更加确信，两组考题，就是窥天镜正逆修复所需材料。
镜灵得知牛头是破坏窥天镜主谋，安排他寻找逆修复材料。若马面赢得比赛，镜灵便借机除去他。若牛头赢得比赛，镜灵同样不会放过他，他横竖都会被镜灵报复。
所以，正确做法，是向镜灵上交浮生花、孟婆叶和噬魂草，让马面获胜。
关小西将自己的推论和影护卫商量，他也赞同。
“但是，小西，让马面队胜利，你有没有考虑过，要如何确保自己不受牛头牵连？”影护卫道。
关小西微怔，进入鬼市当日，牛头说过，如若马面胜利，牛头队全员必死。白骨哨之言，亦证明……等等，白骨哨？
“白骨哨之言，分明就是破局之法！”她蓦地站起身，豁然开朗，“那日，何鸣亨提问，如果牛头队呈献三件物品，马面队全员是否会死？白骨哨回答，是。那不正说明，一定不能让牛头队胜利！”
画卷世界皆有解法，牛头队不能胜利，换句话，就是让马面队胜利！
影护卫道：“话虽如此，但还是有风险。”
“这是风险最低的做法。镜灵对牛头恨之入骨，绝不会放过他。如果牛头获胜，全天下遭殃，马面队队员，不能幸免于难，更不用说我们这些牛头找来的人。”关小西目光灼灼，“反而让马面队胜利，我们能得到一线生机！”
影护卫沉吟半晌，说道：“无论如何，你要多想一步退路，更好地保全自己。”
“好，多谢你提醒。”关小西略微沉吟，“影护卫，你是牛头的手下，我们却努力让马面胜利，你不反对吗？”
“他还没给我发过工资，我为何要反对？”他说得理所当然。
“……”关小西给他竖起大拇指，“佩服！”
这边，穆宸光寻思着要如何破局。他购买探物磁针时，又多备了张真言符，打算宵禁结束后，联合其他入画人，由他们引开围绕在镜灵身边的侍卫，他寻找机会对镜灵用真言符，直接从镜灵口中寻求破局之法。
这个办法相当冒险，但事到如今，唯有全力一搏。
他专注设计引开侍卫的方法，以及使用真言符后，如何向镜灵发问。没注意到，他的乾坤宝袋，正隐隐发出幽蓝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