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要发出声音（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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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肯定在唱戏！或者是骂人。而后，那只狗终于咆哮了。

一人一狗好像对上号似的，在那里站着，一个叫，一个骂。

一个继续叫，另一个也继续骂。

他们就是不断得，双方没有一个愿意罢手。

“畜生！你们两个畜生！不要发出声音！“我跑下楼，站在旁边喊。

老太婆看着我，她用手指点我。

“我要把你手指掰断！”我气愤得朝她怒喊。

结果可想而知。老太婆走了，狗走回了屋子里。

而后几天，我去居委会投诉了。当然不是因为噪音。因为没人来收垃圾了，我家的垃圾桶，已经好久没有人清理了。

“什么？没有人清理垃圾？是这样吗？“

“对的，情况就是这样。“

“可是，可是我们…“

另一个人说，“那好，我明天告诉回收人员，让他专门找个时间过去。“

可是，整整五天了。五天了。还是没有人回收垃圾。

“你们是怎么工作的？“我问。

但他们的一致答复是，“清理人员一直都在的。“

“我去找他！“

而后，我见到一个个子高高的人，他蓬着头发。脸上的皱纹就像道家的符咒耷拉下来。

旁边停着一辆自行车。

“他的脑子不太好使。“管理人员告诉我。“但是他肯定去过你家。“

算了，自己清理垃圾吧。我想。

好在声音当然是没有了。一点儿都没了，整个早上寂静得可怕。那确实太安静了。

安静得让人心烦意乱。

我是个画家。我知道自己的神经很敏感，吵闹的不行，过于安静也不行。尤其是不可理喻的动静和安静。

最后我决定搬出那里。

那脏兮兮的几页都看完了。我把书放到书架的最底层。

就在昨天，我搬回了这里。我买了更大的房屋，但那需要装修。我只好暂时住在这儿。

“之前的那个回收人员呢？她还在不在？“

“没了。“

“没了？怎么没了？“

“干了两年就自己不干了。也没人照顾她，一个大热天，自己坐在地上睡觉。“

当我回去的时候，我想我应该在那本书里记下这些。可令我费解的是，我从三楼找到一楼，始终找不着它。那本书不见了。就这样不见了，平白无故得消失了。下午我还看过那本书！它就在我的手里翻动，我很仔细地回忆了四年前那些令人讨厌的事情。我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总之我很难过，因为那里有太多珍贵的东西。但我迫使自己不去想那些事情。也许，也许那本书就在床底下。它只是掉在了某个显眼的位置，有时，有时人们就是看不见它。

等到夜晚，当我疲惫不堪得睡觉，楼下又开始唱歌。第二天早晨。

叽叽喳喳的鸟叫声把我吵醒。

这一次是停在防盗窗上的鸟。

“不要发出声音！走开！“

可是鸟不理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