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朱颜辞镜花辞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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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漓清醒了。

他是被人叫醒的。

叫醒他的人不是李渚沙。

不是蓝玉奴。

不是卑微男孩。

而是——冯笑笑!

冯笑笑见到李漓清醒后,立刻向他做了一个中世纪骑士鞠躬礼,在李漓清错愕的目光中,冯笑笑谦卑致意道:

“塔罗教派侍从骑士冯笑笑,拜见塔罗圣子!”

望着眼下卑躬屈膝的冯笑笑,李漓清露出了一副五味杂陈的错愕表情。

“你怎么知道我是塔罗圣子?”

“回圣子,神器序列30以内的塔罗牌是我们塔罗教派收集起来供奉在总部,只有在圣子神女在外执行任务时才会借出。我刚刚感应到了【神器序列009:塔罗牌——力量之狮】的波动,就立刻赶了过来。”

“这里只有你们三个人,而袁潇哀和林沉香二人我早就试探过,并没有塔罗牌的波动,所以圣子一定就是您了。”

“等等,这里只有……三个人?你难道没有看到其他人吗!”

“回圣子,从我到这里后就始终只有你们三位。”

“连那只四阶核兽也没有吗?”

冯笑笑微微侧身,将这片林地的完整景象向李漓清显露。

刚才和灰色巨龟的战斗的痕迹还历历在目:碎成渣的御盾无疆、碾成泥的植物战壕以及倒地昏厥的李渚沙和蓝玉奴。

唯独不见那个卑微男孩与始作俑者四阶核兽。

“他们两个伤势怎么样?”

李漓清把疑惑埋在心里,他对这个突然转变身份的冯笑笑还是极度不信任。

“回圣子,他们只是昏倒了,并没有大碍。”

“你不是被李……被袁潇哀控制住了吗?”

听到这个问题,谦卑如冯笑笑也不经意间发出一声轻哼。

“回圣子,我是逗他的!我最看不惯这种自作聪明的人,于是就顺着他的心思取得他的信任。在他对我门户大开的时候,我入侵到他的精神世界,发现他的精神与本体似乎有隔阂,那不是袁潇哀本人,对吗?”

李漓清浑身一颤,眼神冷厉地瞪着冯笑笑,不知在琢磨什么。

片刻后,他厉声喝道:

“他就是袁潇哀,精神隔阂是因为受到精神冲击所致,不该问的不要问!还有,别一口一口圣子叫着,我还没答应你们塔罗教派!”

听到李漓清的暴怒厉吼,冯笑笑面色一僵,半跪的身躯止不住地发抖,将头越埋越低:“是......”

“你为什么会卧底在杨界的身边。”

“为了利用杨氏集团,与均衡集团取得联系。”

“为什么要和均衡集团取得联系?”

“因为我们的最终教义。”

谈到塔罗教派的终极目标,冯笑笑的眼中闪过一抹虔诚之色。

“夺取《推背图》,推翻人格异能体系,构建塔罗世界规则!”

李漓清瞳孔微沉,喃喃自语道:“推背图……又是推背图啊!”

冯笑笑诚惶诚恐地继续说道:

“红衣主教不久前为神女和两位圣子下达了指令。如果谁能卧底进入均衡集团并坐上第十把交椅,就可以加冕成为塔罗教派第一顺位继承人,并且获得教派所有资源倾斜。这对身为圣子候选者的您来说,也同样有效。”

李漓清的眸子垂下,眼底浮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色。

“你先退下吧,我决定好了会发动隐者牌联系你。”

“Yes,Your Royal Highness!”

“等等,你把这东西给我放进林沉香的精神世界。”

......

【β世界回归倒计时:00:44:44】

李渚沙和蓝玉奴醒了,在得知李狗蛋的失踪后,他们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失踪的不只有李狗蛋,还有被他抢走的塔罗力量牌。

四阶核兽大抵是死了,或许是因为杀死核兽的力量牌是李漓清充能的缘故,水木清华的积分直接加了一万。

他们来到了积分榜第三,并且可以在初试结束后,可以挑选唐临峰私人珍藏的一件藏品。

只是这一切,真的是他们想要的吗?

他们不喜欢欠人情,不喜欢别人因为自己的缘故而死去,所以即使是没什么交集的李狗蛋,他们也一直都把他护在身后。

可是在弱肉强食的滚滚车轮下,任何弱小的理想都被碾地粉碎。

他们拼命守护那个惹人怜爱的卑微男孩儿,却在如今连他的下落都不知道。

在这压抑的氛围里,就连小腾蛇蓝沐也沮丧地耷拉着脑袋,丝丝吐着红信……

“接吻是什么感觉?”

李漓清打破了这份沉默,换来的是蓝玉奴的羞愤交加与李渚沙的鬼哭狼嚎,沉重的气氛这才有所缓解。

“你们……”

李漓清出神地望着星空,突兀地问道:“觉得我是个怎样的人呢?”

“妈?”

李渚沙抛出了一个笑话,他总是这么不正经,一直用荒诞不经的态度嘲笑着这个魔幻的世界。

蓝玉奴没好气地白了那两个关系暧昧的少年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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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望着出神的李漓清,她柔声道:

“阿清,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开始对你凶巴巴的吗?”

“……为什么?”

“在杀死眼镜王蛇后,你对于主动伤害核兽产生了愧疚心理,可是紧接着,你就锤倒了一棵无辜的大树。你还记得这件事吗?”

李漓清和李渚沙都有些诧异地看着蓝玉奴,说实话,这种小事他们真没有放在心上。

蓝玉奴垂眸笑了笑。

“其实……还好吧,我也不是那么怪你啦,真的!毕竟,所有人都这样。在看到动物挣扎、惨叫、流血会引发恻隐之心,因为这会带给人们强烈的感官刺激,而植物就不一样了,它们不会挣扎也不会惨叫。”

“所以,人们在看到一棵大树被砍倒后并不会有太大感受,谁让它们不会反抗呢?可在看到被屠宰的猪就不一样。尽管猪在临死前的挣扎也很丑陋,但人们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在残害生命。”

“有的时候呀,如果连反抗都做不出来,真的会被人欺负到底。这很残忍,不是吗?”

蓝玉奴的嗓音很清,像是藏地雪山之巅融化的雪水,干净之余透着微冷。

她一边给李渚沙缠着纱布,一边弹了弹李漓清的额头,似乎对于李漓清的愧疚神态有了一丝满意。

旋即,她让自己的语调尽可能活泼起来,对着李漓清,开朗地笑着:

“在我看来呀,你其实是个很温柔的男孩。只是你的温柔有时候范围太小了,一开始就只涵盖袁潇哀,眼镜王蛇死之后又涵盖了核兽,今天之后呢?又要涵盖所有植物吗?阁下一定要有所失,才能有所悟吗……”

“其实,我觉得你太累了,一直在否定,一直在怀疑。还不如就坚持一条道路,一条路走到黑呢!听我的哦,你一定要坚定地做出选择,对于这个选择,你要走到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程度!”

“一条路走到黑吗?”李漓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我其实一直都有个疑问。”李渚沙拍了拍李漓清的肩膀。

“为什么你一定要对袁潇哀那么好呢?我检索过他的记忆,发现他虽然对你也不错,但绝对没有达到让你涌泉相报的程度。”

“如果是林沉香对他好,我是理解的,他们本就是相互救赎的一对。可你对他的那种强烈的感情,我真的、真的分析不出来......”

日薄西山,一丝凉意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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