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目击者（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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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风接到警报时正在军营研究地图。听到"青溪镇遇袭"几个字，他立刻抓起佩剑冲出帐篷。

"精锐小队集合！立刻出发！"

一百名全副武装的骑兵跟随李长风疾驰向青溪镇。一路上，李长风的心不断下沉——太安静了，连一声惨叫都听不到，这不是好兆头。

当他们冲入镇子时，映入眼帘的景象让最坚强的老兵都倒吸冷气。街道上到处是残缺不全的尸体，鲜血汇成小溪流入路边的沟渠。几处房屋还在燃烧，将整个镇子映照得如同地狱。

"搜救幸存者！"李长风下令，自己则走向镇中心最惨烈的战场。

那里横七竖八躺着十几具城防军尸体，全都支离破碎。李长风认出了陈铁——至少是上半身，他的下半身在三米外，肠子拖了一地。

"这些畜生！"李长风一拳砸在旁边的断墙上，指节渗出鲜血也浑然不觉，"我一定要亲手宰了他们！"

赵明面色苍白地走来："校尉，没有幸存者。整个镇子...全灭了。"

李长风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当他再次睁开眼时，里面燃烧着冰冷的怒火。

"收集所有线索，"他蹲下身检查狼人留下的脚印，"这些怪物来无影去无踪，我们需要更多情报才能对付他们。"

赵明低声问："要不要向州府求援？调集更多军队？"

李长风摇头："普通士兵对付不了这种东西。"他站起身，拍了拍赵明的肩膀，"夜风吹过死寂的小镇，带起一阵血腥味。李长风抬头看向月亮——那是一轮近乎圆满的明月，再过两天就是月圆之夜了。不知为何，这个念头让他心底涌起一阵不安。

"传令全军，"他沉声道，"明晚所有人取消休假，全城戒备。我有预感，这些畜生还会再来。"

远处，一只乌鸦落在血泊旁，发出刺耳的叫声，仿佛在嘲笑人类的无能。李长风握紧了剑柄，暗自发誓要为这些无辜百姓讨回血债。

云州城防军临时指挥所内，李长风校尉面前坐着一位衣衫褴褛的中年男子。这人双手紧握着一杯热茶，却仍止不住地颤抖，茶水不断从杯中溅出。

"说说你看到的情况。"李长风放缓语气，将记录本摊在桌上。

"那些怪物..."商旅吞咽了一下，喉结上下滚动，"他们长得像人，但全身是毛，眼睛发着绿光。他们的爪子..."他突然停下，眼神涣散，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恐怖的夜晚。

李长风耐心等待，直到商旅重新聚焦视线。

"太可怕了..."商旅声音嘶哑，"他们像撕纸一样撕开马车，老陈想反抗，被一爪子劈成了两半...我躲在货物堆里才逃过一劫。"

"你还记得他们往哪个方向逃了吗？"李长风轻声问。

商旅抬起颤抖的手指，指向北方："他们往北边的山林去了，跑起来像...像狼一样四肢着地，但比最快的马还要快。"

李长风记下这条重要线索，然后拍拍商旅的肩膀："别怕，我们会保护你们的。你先去休息吧。"

送走商旅后，副官赵明领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走了进来。

"这位是张大山，青溪镇的老猎户，是少数几个近距离见过那些怪物还活下来的人。"赵明介绍道。

李长风注意到老人虽然面色苍白，但眼神依然锐利，不像商旅那样完全被恐惧支配。

"老人家，能说说你看到的情况吗？"

张大山坐下，粗糙的手指在膝盖上敲击："那不是野兽，大人。至少不全是。"老人声音低沉，"它们像人一样站立说话，但战斗时会四肢着地。后腿肌肉发达，能一跃三丈高。"

李长风眼睛一亮："你听到它们说话了？"

"清晰得很。"张大山点头，"一个瘦高的命令另一个壮实的'别玩过头'，口音奇怪，但确实是我们的语言。"

"还有什么特征吗？"

老人眯起眼睛："它们的嗅觉和听觉应该很灵敏。我躲在二十步外的地窖里，它们几次朝我的方向转头。而且..."他摸了摸鼻子，"它们身上有股特殊的腥臭味，隔着老远就能闻到。"

李长风快速记录着这些宝贵情报。猎人的专业观察比普通人的惊恐描述要有价值得多。

"最后一个问题，老人家。它们攻击时有规律吗？比如特定的时间或特定的目标？"

张大山皱眉思索："那晚是月相将圆未圆时。我年轻时听祖父讲过狼人的传说，说它们在月圆之夜力量最强..."

正说着，门外传来一阵骚动。一个衣衫不整的中年妇女不顾卫兵阻拦冲了进来。

"大人！求您一定要为我丈夫报仇啊！"女人跪倒在地，泪流满面。

李长风连忙扶起她："这位夫人是...?"

"刘氏，北街悦来客栈的老板娘。"赵明小声提示，"她丈夫昨晚被..."

"我看到了那个领头的畜生！"刘氏咬牙切齿，悲痛压过了恐惧，"它左眼上有一道疤，从额头一直划到脸颊！其他怪物都听它的命令！"

李长风精神一振："你确定？"

"千真万确！"刘氏攥紧拳头，"那畜生杀我丈夫前还说了句'这是第七个'，好像...好像在计数一样！"

送走刘氏后，李长风站在地图前沉思。三位目击者的描述逐渐在他脑海中拼凑出一幅完整的画面：这群狼人不是漫无目的地杀戮，而是在执行某种任务；它们有严密的组织和明确的首领；它们以月相为行动周期...

"校尉，您在想什么？"赵明忍不住问。

李长风用炭笔在地图上北边山林处画了个圈："这不是普通的怪物袭击，赵明。这是一支军队在清除障碍。我怀疑云州只是开始..."

窗外，夕阳西沉，将校尉的侧脸映得如血般鲜红。距离月圆之夜，还有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