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语（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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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已经漫过了我的脚踝，三天里，它的上升速度超出了我的想象。但我必须忍受它的冰凉，我得向前走。

很快水漫到了我的脖子，我行走的越发困难了，水压使我的胸口发闷，呼吸沉重的令人心慌。

当我憋住的最后一口气在水中被迫吐出后，我喝下了一口水，不咸，和我平时喝的矿泉水没什么区别，可这里应当是海，是海水才对。我又吞吐了几下，惊讶的发现我可以在水中呼吸！这很好，我可以继续前行了。

当我逐渐适应了水压后，我的步伐再次快了起来。我像是屏蔽了浮力，双脚始终站在海底。尽管水位每天都在上升，但渐渐地我发现水压对我的影响越来越小。我适应了海水的存在，而它也会包容我。

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但在我的感知上应该是过了一天。

水中不知何时多了许多小鱼，它们在那些被淹没的房屋里穿梭着。而那里的原住民，此刻估计正浮在水面上接受烈日的暴晒吧。

又过了一天。

我目睹了一只鲨鱼吞噬几条小鱼的场景，好在它对我不太感兴趣。看着周围不断捕食的大型鱼类，我有些疑惑。我好像，很久没吃过东西了。

走过几座腐坏掉的大楼，感知中又过了一天。

那次我看见了个大家伙，那是一只蓝鲸，它对我的到来有些诧异，又好像有些欣喜？我虽然不明白我如何理解了它的情绪，不明白又如何，我只要向前，向前就行了。

周围的人类生活的环境已经被掩盖的七七八八了。我走了很久才发现，四周连建筑物存在过的痕迹都没有了。或许这里曾是荒野吧，我心想。

有多久了？我自己也不太清楚。站在这里，或许是一天，一年，反正我的感知中，并没有过去太长时间。

这是一道向下的阶梯，它拦在了我的面前，阻挡着我。阶梯很长，向下延伸至目力所不及，我突然意识到，在这么深的水下，我居然还能看到见。

向下吧，反正我要做的只是前行，不管前方是高山，还是深渊，走过去，就好了。

向下没走多久，左右的石壁便消失了，变成了空阔的……水？我在远处看见了庞大的物体。等我走近了才发现，那是个巨型的雕像，雕的是只蓝鲸。它奋力向阶梯上方游着的动作有些可爱，我忍不住发笑。

很快，我就找到了第二座雕像，是一个长着长胡子的大叔。他赤裸上身，左手拿着一根三叉戟向着阶梯上方指着。上面有什么？我不禁想。

我继续向下，走到底的时候，我都快要放弃了。阶梯周围那无尽的空旷，好似有一种肃杀感化作了实质，向我袭来。好在，我坚持了下来。

地面上有一扇巨门，门上画着奇怪的符号，我看不懂。上前，将石门推开。本以为沉重的石门却是异常的轻巧。石门开的太过突然，一股窒息感扑面而来，我的意识很快就消散了，我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我有些迷茫，我的视觉告诉我，我应该是浮在了水上。还没等我有动作，有什么将我托了起来。我侧身一看，是那只蓝鲸，我认得它，看来它也记得我。

它带着我向远方游去，我不知道它要带我去哪。直到，有一天，我抬头，看见了天空中倒置的城市……

--------------《水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