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闯入圣地(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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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跑了好一阵,却始终探不到底,只是周遭越来越暗,一人独行,巨大的洞穴将他的脚步放大的无比清晰,让他渐渐心生寒意,不由得放慢脚步,等陈忘他们同行。
可是,当杨延朗听到陈忘他们的声音,又觉得因为心生胆怯而被他们追上,不免被人嘲笑,一旦被那贼女展燕知道,更不知要被嘲弄多久。
想到这里,杨延朗只得硬着头皮走下去,但也刻意与陈忘他们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走着走着,杨延朗竟隐约听到人声,这使他大胆了起来,步子也比之前轻快了不少。
再走不远,已经能看到火光了。
杨延朗朝着光亮行走,转过一个弯,终于来到了镇民聚集之处。
此处四面掌灯,宽敞亮堂,洞内不乏天然形成的钟乳石,似花、似笋、似柱,洁白若乳,润泽似玉,形态各异,美丽非凡。
石壁上开凿了一处雕像,是一大将军,按剑而立,下有神坛,摆设三牲,香火等物。
神像之下,是一个巨大的广场,广场上人头攒动,围住一个瘦弱的官员。
杨延朗总算看到了镇民,心中欢喜,见陈忘他们也在不远处,便回头呼唤道:“陈大哥,镇民们果然都在此处。”
镇民们本来忙着围住官员,并无人注意到杨延朗。
此刻他一喊,反倒是吸引了镇民的注意力,使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向杨延朗。
镇民们刚刚看到杨延朗这个不速之客,不由得愣住了,不知此人究竟是谁,又为何来此。
这愣怔的时刻,陈忘他们也已经走了过来,站在杨延朗身边。
“你,你们是何人?为何能来到此处?”老镇长眼见生人闯入,目下也顾不得与官员争执,开始询问来人的身份。
杨延朗看着老镇长,大喊道:“我还想问你们呢!放着好好的家里不待着,偏偏要来这暗无天日的洞子里,集体观光吗?”
陈忘听杨延朗说话,只觉得这少年思维跳脱,直言直语,颇有些无礼,便伸手拦住杨延朗,不再让他说话。
随即,陈忘上前一步,道:“各位,我们自中原一路南下,是想来西南寻访故友,经过这里,本想歇息一下,不料镇中家家户户,空无一人,心中疑惑,才一路追踪寻迹,找到这里来的。”
老镇长听陈忘说话,表情非但没有丝毫缓和,反而颇有些着急,大喊:“此刻,外面应该毒蛇游走,巨蜂飞舞,万虫倾巢而出。我问你们,究竟是如何摆脱镇子里的毒虫,找到这里来的?”
陈忘听老镇长说话,豁然开朗。
原来镇民是为了躲避毒虫而躲在洞中,这个洞穴入口有硫磺热泉,自然可以抗拒毒虫。
他回答老镇长道:“我们在雨林中遇到毒虫过道,好在幸运的避过了,才来到这座小镇,找到这里的。”
老镇长却以一种颇有些耐人寻味的表情看着他们,接着开口问道:“我不是问雨林里的毒虫,难道这镇子里,不应该毒虫遍地,见人便群起攻之吗?”
这一问,反倒让陈忘疑惑了:镇子里平静如常,哪里有半点毒虫经过的痕迹?更何况,那个未曾躲进圣地的疯子不也安然无恙嘛!
他脱口而出:“镇子里?镇子里平静如常,除了缺少了你们这些镇民以外,并无异常啊!”
“怪哉,怪哉……”
老镇长的手轻轻捻动着白色的胡须,眉头紧皱着,自言自语道:“妖女出魂,毒虫当血洗镇子以作报复,没理由不来啊?”
陈忘等了许久,没有听到老镇长回复,便开口问道:“我们在雨林中,还救了一个捆在石柱上的少女,她身虚体弱,昏迷不醒,目下正在洞外,不知各位可否去认一认,看看这姑娘是谁家的亲眷?”
陈忘不知缘由,但话一出口,顿时惹得镇民一阵骚动,小声的议论起来,并渐渐化作一阵嗡嗡轰轰的嘈杂之声。
夹在这嘈杂之声中,有两个人喊出了同一句话:“她还活着吗?”
这两个人的声音,几乎同时传到了陈忘的耳朵里,虽说的话都一样,可语气却大不相同:一个透露着欢乐与惊喜,另一个则充斥着恐惧和不安。
发出声音的,是道不同以及老镇长。
道不同是惊喜的。
他是个刚正不阿之人,既不畏惧强权,也不害怕鬼神。
他所尊奉的,惟有国家的律法,要是那姑娘不幸死了,便将成为他为官道路上的一个污点,让他的良心不得安宁。
老镇长则恰恰相反,在他年轻时,亲眼见识过妖女的恐怖。
他大喊道:“乡亲们,这个妖女转世的孩子,一定要请山神收回她的魂魄。否则,镇子必将遭受灭顶之灾。”
镇民惶惶不安,有些竟忍不住再一次跪倒在雕像脚下,磕头如捣蒜,不停地祈求山神保佑。
这功夫,道不同却已趁机逃出山洞,朝洞外奔去。
陈忘一行人此刻云里雾里,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得愣在当场,看镇民们究竟要如何。
忽然,老镇长大喊一声:“妖女不死,镇中难安。我们去代山神诛灭妖女。”
镇民们听到喊话,不知谁大喊一声:“诛灭妖女。”
其他人随声附和,也跟着大喊,个别犹豫的,想了一阵,也加入这个队伍。
人多胆壮。
他们喊着口号,在老镇长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向洞穴外走去。
“不好,”陈忘大喊一声,恍然大悟道:“他们要对那女孩儿不利。”
“什么?”
杨延朗一听便急了,转身便要冲去阻拦,可还没走动,就发现他们已经被一群镇民围了个水泄不通。
镇民们口中大喊:“你们是妖女同党,私纵妖女,扰乱祭祀,擅闯圣地,亵渎山神,此刻还想往哪里逃?”
杨延朗见来者不善,当即架起竹枪;项人尔也紧握腰间小白鱼的刀柄,将李诗诗护在身后;芍药也抓住陈忘的衣摆。
白震山脾气火爆,就近一把揪住一个年轻人的衣领,将他像拎小鸡似地拎起来,吼道:“你们这镇子,奇形怪状,放着好好的家不住躲在洞中,令人生疑。此刻又胡言乱语什么妖女祭祀,究竟想要干嘛?”
那年轻人被白震山单手提起,四脚腾空,早已吓得魂不附体,一股热流自裆部流淌下来,哪里还敢说半个字。
陈忘倒还冷静,拍了拍白震山肩膀,示意他将这年轻人放下来。
他自信那昏迷的姑娘有展燕的看护,这群镇民一时还不能把她怎么样,而在弄清楚事情真相之前,他也不愿意与这些镇民起冲突。
白震山见陈忘如此,便将那人放在地上,不料此人早已吓得脚软,一屁股坐了下去,连滚带爬逃到人群中去了。
白震山虽没难为此人,不过这一下也足以威慑众人,使他们不敢随意对陈忘一行人动手。
于是,陈忘他们也向洞外走去。
镇民们虽不敢怎样,但仍然将他们围在正中,随着他们的步子退却着,向着洞外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