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叛徒败露（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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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
我飞身扑倒柳思思的瞬间，吴达山射出的子弹擦着杨教授的耳朵钉进岩壁。
老教授终于醒悟过来，他颤抖着举起考古锤，锤头上还沾着青铜卫的机油。
此刻月光正好照在吴达山逐渐机械化的右臂上，那些蠕动的金属血管里，分明流动着与青铜卫相同的猩红液体。
吴达山的机械臂突然反向扭曲，金属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我反手抽出柳思思腰间的电击器，在猩红液体喷涌而出的刹那，将十万伏电压灌进他后颈的芯片接口。
"你当那些纳米虫真是土行孙的恩赐？"我踩住他正在金属化的左手，防护靴碾碎了皮下蠕动的机械触须，"三天前你偷换杨教授的降压药时，呼吸频率比平时快了0.3秒。"
菌毯突然剧烈收缩，将我们脚下的雷纹完整暴露。
杨教授捂着渗血的耳朵冲过来，老花镜片映着吴达山皮肤下游走的金属光斑："这...这是战国机关术和现代纳米科技的融合？"
"不止。"我拽起吴达山的领口，他后槽牙的金属填充物正在高频震颤，"从你第七次偷看柳思思的解剖报告开始，心跳声就比正常人多出两个杂音——需要我复述你和墨影上周三的加密通话吗？"
柳思思突然将冷冻喷雾喷在吴达山太阳穴，冰霜瞬间冻结了即将爆开的电子眼。
她耳后的齿轮纹路褪回耳垂位置，沾着机油的手指精准卸下吴达山腰带上的信号发射器："定位器改装的？
难怪每次遭遇战都精准避开要害。"
墓道深处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十二道战术手电光柱刺破菌丝帷幕。
我望着领队警员胸前的银色鹰徽松了口气——这是今早用血书在菌毯上画的求救信号起了作用。
"丁先生，陈队说您需要见证逮捕过程。"特警队长将电磁镣铐扣在吴达山脖颈时，那些蠕动的金属血管突然停止蔓延。
我注意到他战术背心上沾着青铜碎屑，显然外面也经历了恶战。
吴达山被拖走前突然咧嘴一笑，牙齿碰撞出金属声："你以为赢的是你？
当月光照进祭坛......"他突然剧烈抽搐，眼白里浮出半截加密二维码，又在特警的电击枪下变成乱码。
柳思思用镊子夹起他脱落的后槽牙，微型储存卡在强光下泛着幽蓝："需要三重生物验证的加密芯片，给我两小时。"
"不必了。"我抹掉左眼渗出的血水，视网膜上还残留着七小时前的回溯画面——吴达山在昏迷前用脚趾在菌毯上划出的莫比乌斯环符号，此刻正在特警的皮靴下逐渐消失。
杨教授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他掌心的青铜锈迹蹭在我伤口上："你小子早就知道水源有问题？
那为什么还让我喝......"
"您药盒第三格的解毒片，主要成分是氧化亚铁。"我甩开他的手，从装备包掏出半瓶矿泉水浇在菌毯上。
被稀释的血液与青铜溶液混合后，竟在雷纹上烧出条荧光小径。
柳思思突然用冷冻匕首抵住我咽喉，刀锋却挑走了粘在我衣领的机械蜘蛛："下次用自己当诱饵前，麻烦先给队友信号。"她耳垂的齿轮纹路微微发烫，在月光石下映出淡金色轮廓。
我们跟着荧光穿过三道机关闸门，青铜熔浆在脚下沟壑中缓慢流淌。
杨教授这次老老实实踩着我的脚印，他的考古锤不时敲打岩壁，回响中夹杂着加密的摩斯密码。
"停！"
我在第五个岔路口突然蹲下，防护服擦过地面突起的青铜獠牙。
柳思思的激光笔扫过穹顶，那些倒悬的钟乳石表面布满了细密的凿痕——每道痕迹都精确对应着二十八星宿的方位。
"坎位三寸，离位七分。"我数着菌毯上浮现的甲骨文残片，左眼突然捕捉到三秒后的画面：杨教授的鞋带即将勾住暗弩机关。
伸手拽住他背包带的瞬间，三支淬毒青铜箭擦着我们的发梢钉入岩壁。
柳思思突然将面罩扣在我脸上："你的瞳孔又开始扩散了。"她指腹按在我颈动脉时，我闻到她手套上残留的冷冻剂与血锈味混合的古怪气息。
墓道尽头突然传来空灵的编钟声，青铜音波震得菌丝簌簌掉落。
我们扒开最后一道菌丝帷幕时，月光石集群突然全部点亮，突如其来的强光中，三十六个青铜编钟正在无风自动。
"这不是西周墓葬。"杨教授的声音在颤抖，他的考古锤指向编钟表面的铭文，"这是商朝早期的祭祀文法，但铸造工艺明显......"
他的话被突然共振的青铜地面打断。
我们脚下的菌毯疯狂退散，露出布满凹槽的青铜地板。
柳思思战术腰带上的指南针开始疯狂旋转，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磁场强度在吞噬无线电波！"
我的左眼在此刻不受控地开启回溯，视网膜上炸开无数记忆碎片：土行孙在某个相同结构的墓室中跪拜，他背后的黑影手里捧着件发光的器物；墨影的机械义眼在相同频率的磁场中闪烁着血光；而柳思思耳后的齿轮纹路......竟与青铜编钟的铭文完全吻合！
"关掉头灯！"我突然大吼，拽着两人扑向最近的青铜立柱。
几乎同时，所有月光石突然集体过载，刺目的白光如潮水般漫过整个空间。
在视网膜被灼伤的最后一瞬，我瞥见编钟阵中央缓缓升起的青铜台上，悬浮着七个正在旋转的甲骨文光斑。
柳思思的尖叫声混着青铜共振传来："我的机械纹路在......在重组！"
强光中，杨教授的考古锤突然脱手飞出，像被某种力量牵引着砸向编钟阵。
当金属碰撞声响起时，我们后颈同时传来针扎般的刺痛——那是上百个青铜机关锁定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