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灵界贵族的克隆替身（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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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数据风暴的刹那，林婉清鼻腔里灌入刺鼻的防腐药水味，混合着某种古老檀香的余韵。她踉跄半步，鞋底陷入胶状地面，低头望去，米色地砖的每道缝隙都在渗出淡紫色黏液，如同千万条搏动的脐带在砖石间蜿蜒。穹顶垂落的玻璃柱体折射着幽绿冷光，三千具浸泡在营养液中的躯体整齐排列——油头男人闭目的面孔在圆柱中无限复制，每具躯体的左眼虹膜都刻着鎏金纹路，细看竟是不同年份的顶级时装秀场准入印记。
\"这是陆氏宗族的永生之泉。\"机械义眼蓝光频闪的林衍突然开口，金属手指拂过玻璃柱表面。柱内克隆体的睫毛突然同步颤动，三千道声波通过脐带导管汇聚成轰鸣：\"擅闯者将成为培养皿的新基质。\"
抱着残破盲盒的洛丽塔少女突然尖叫，她手中初音未来人偶的裙摆触到培养液，瞬间滋生出猩红血丝。外卖骑手用烧熔变形的工牌戳了戳胶质地面，掀起一块半透明的膜：\"地下全是纠缠的族谱链条，这些金线是赌场贵宾标识，银线是拍卖行落槌记录......\"
林婉清突然按住抽痛的太阳穴，她锁骨处的青铜齿轮印记正在发烫。当她的视线与柱内某个克隆体虹膜中的拍卖会日期重合时，大量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碎片汹涌而入——戴着白手套的侍者呈上犀角杯，杯中晃动的不是酒液，而是泛着珍珠光泽的胚胎原液。
\"别看那些虹膜刻印！\"林衍的机械臂突然爆出电火花，蔚蓝电流顺着西装袖口里暗藏的充电线路逆流。他痛苦地单膝跪地，机械关节缝隙里钻出嫩紫色藤蔓，叶片上清晰印着顶级跑车的徽标花纹。
穿汉服的少女突然扯开襦裙腰带，露出腰间缠绕的青铜罗盘。罗针在胶质地面上疯狂旋转，最终指向穹顶垂落的某根脐带导管：\"三千具躯壳共享记忆，但本体必定藏在......\"她的话被骤然沸腾的培养液打断，三千具克隆体同时睁眼，瞳仁里射出带着沉香灰烬的镭射光。
暗红浪潮将众人卷进环形血池时，林婉清尝到喉间翻涌的铁锈味。池面漂浮的不只是基因样本，还有浸泡在琥珀色酒液中的胎儿，那些蜷缩的肢体上布满细密纹路，竟是微雕的赌场筹码图案。她望见自己的倒影在血水中扭曲——2018年的自己正攥着体检报告，将癌细胞伪装成的玻尿酸注入脸颊。
\"多肮脏的血脉啊。\"池中升起戴金丝眼镜的白大褂男人，他胸前的冷冻胚胎标本闪着珐琅冷光。男人指尖缠绕的荆棘突然刺入林婉清手腕，她锁骨处的青铜齿轮顿时爬满霉斑：\"知道为什么陆氏需要三千替身吗？因为你们这些蝼蚁的基因......\"荆棘突然暴长成带倒刺的锁链，\"...连当培养液的资格都不配！\"
剧痛中，林婉清恍惚看见母亲的脸。二十年前那个雪夜，濒临破产的母亲用胎盘换了张奶粉折扣券，泛黄的票据此刻正在她血管里游走。\"你根本不懂......\"她突然攥住荆棘尖端，任由倒刺剐出血肉间深埋的购物车残骸，\"...被定价的人生！\"
克隆体腕间的鎏金手镯突然爬满霉斑，那些被退货的瑕疵品记忆化作电子蛆虫，啃噬着基因锁上的拍卖行火漆印。外卖骑手趁机将烧红的工牌掷入血池，沸腾的血水顿时凝出美团外卖箱的轮廓。
\"接住！\"只剩半截身躯的程序员突然从林婉清口袋弹出，他胸腔里跳动的相亲失败记录化作数据流注入外卖箱。当三十七次\"不合适\"的判定音在池面炸响时，克隆体脚下的胚胎突然睁开空洞的眼窝。
穿越裂缝的瞬间，众人被钉在螺旋基因链构成的阶梯上。林婉清看见穹顶垂落的三千根脐带汇聚成巨树，每条枝干都结着赌场筹码形状的果实。树冠深处的王座铺着人皮织就的软垫，手握拍卖槌的男人缓缓转身——他的太阳穴增生出水晶质地的骨刺，细看竟是顶级豪车的立标造型。
程序员残存的头颅突然迸发强光：\"本体藏在......\"他的声音被骨刺射出的流沙金光线切断，颅骨瞬间爬满苏富比拍卖编码。洛丽塔少女发狠咬破手指，将血珠抹在初音未来人偶的眼睛上。染血的手办突然暴涨成三米高的战士，挥舞的美团外卖箱与王座射出的流沙金对撞出满天星火。
\"用这个！\"林衍扯断脊椎处的充电线，超负荷的电流在他机械臂上烧出焦痕。他将蔚蓝电流导入外卖骑手的工牌残片，熔化的金属液在空中凝成带缺口的钥匙形状：\"赌场筹码的纹路...拍卖槌的落点规律...快推算密码！\"
汉服少女的罗盘突然炸裂，她吐着血沫将青铜指针插入基因阶梯：\"是倒置的族谱树...第七代侧室血脉...\"林婉清闻言浑身剧震，她染血的指尖抚过王座扶手上的胚胎浮雕，突然瞥见某个婴孩耳后的胎记——竟与自己锁骨处的齿轮印记完全吻合。
\"原来我也是......\"她发狠扯开衣领，任由齿轮印记渗出带着奶粉折扣券编码的血水。当血珠滴入王座扶手的瞬间，三千根脐带导管同时爆裂，裹着沉香灰烬的营养液如暴雨倾盆。陆昭本体的水晶骨刺开始龟裂，露出皮下密密麻麻的相亲网站匹配数据。
\"不——\"男人嘶吼时喷出带赌场筹码碎片的血雾，王座下的基因链阶梯开始土崩瓦解。林婉清在坠落中看见母亲的脸与陆昭的面容重叠，那张二十年前签下胎盘买卖协议的手，此刻正将拍卖槌狠狠砸向自己的眉心。
在意识消散前的刹那，洛丽塔少女的染血人偶突然托住林婉清的后背。初音战士的外卖箱裂成无数碎片，每一片都映出不同时空的罪证——孤儿院的基因采样同意书被篡改成古董买卖契约，抗癌药专利证书的夹层藏着赌场股份协议，甚至她母亲当年签字的钢笔笔尖，也刻着陆氏宗族的族徽暗纹。
\"用脐带血......\"程序员最后的残音在基因链崩裂声中响起。林婉清本能地抓住飘过眼前的半截脐带，发现这截胶质管道里流淌的竟是二十年前自己被剪断的生命纽带。当混着奶粉折扣券数据的脐带血注入王座裂缝时，整棵族谱树突然开出带癌细胞的恶之花。
陆昭的水晶骨刺彻底爆裂，露出布满青紫血管的真身。那具蜷缩如婴孩的躯体正在融化，手腕却浮现出与林婉清同源的齿轮胎记。\"原来我们......\"她颤抖的指尖触及对方正在汽化的皮肤，\"...都是被标价的商品......\"
王座崩塌的轰鸣中，林婉清听见此起彼伏的契约撕裂声。三千具克隆体在营养液里化作灰烬，赌场筹码纹路从基因链上剥落，拍卖槌坠入血池时激起带着母亲啜泣声的浪花。当她最终坠入黑暗时，有人握住了她溃烂的手腕——那是外卖骑手用残存的美团纹身熔铸的临时止血带。
再次睁开眼时，林婉清看见基因废墟上生长着晶莹的琉璃树。汉服少女正在用襦裙碎片包扎程序员溃散中的头颅，林衍的机械臂上缠绕着新生的紫藤，叶片上的跑车徽标已褪成淡粉花瓣。洛丽塔少女蹲在血池残迹里，将初音人偶的残躯拼成带缺口的钥匙形状。
\"他最后传来的数据......\"程序员的声音像接触不良的收音机，\"...指向下个领域的入口......\"他未说完的话化作婚恋网站的红线，缠绕在琉璃树的枝桠间。林婉清握紧掌心残留的脐带残片，感受到某种温暖的搏动——这截曾经标价出售的生命纽带，此刻正在她血脉里生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