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恰似天下第一流（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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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看着眼前的诗句，建康的内心陷入了思乡的挣扎之中。

“康康啊，今年过年回家吗？”

“奶奶，孙孙好想你，我看看今年能回来，有时间的话一定回来看你和爷爷。”

挂断电话后建康打开了手机银行，看着上面不见涨的余额，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第二天，建康起了个大早，前往就近的商场购买了不少东西。

将东西往车上一扔，麻利的调整好坐姿后，默默打开手机放上了音乐。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你对自由的向往，天马行空的生涯，我的心了无牵挂！”

就这样，伴着满带自由风气的歌曲，他和这辆父母送他的毕业礼物，一辆现代的伊兰特，一起向着成巴高速驶去。

此时，一栋写字楼中，一位中年女人却是骂骂咧咧地开始向着周围人倾诉。

“招呼都不打一声，说离职就离职，交接也不做，一大早给我发封离职邮件，之前还口口声声的说要升职加薪。”

周围的打工人都默默的捣鼓自己的，或查询着有意向客户的相关信息，或看着整理好的电话名单开始挨个嘘寒问暖。

此时的成巴高速并不似节假日一般拥堵，这才十月份，离过年还有好几个月，所有归心似箭的人儿都还没有提前归乡的勇气。

这辆黑色的轿车不停在车流中穿梭，只不过是游子的归心压在了油门之上，游子无处安放的双手按在方向盘上寻找家的方向。

好在方州离成城并不是太远，仅仅一个多小时建康就驶上了熟悉的省道。

起初道路两边是随处可见的果树，有柠檬树、李子树和橘树，郁郁葱葱。

现在橘树正正是挂果的时候呢，看着马路边黄澄澄的果子，这让建康不禁想起了和小伙伴们小时候去隔壁村偷果儿的快乐时光。

耶，往前开了一段时间，建康看着突然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桑蚕树，这不禁让他疑惑了起来，年前出门的时候可没这光景。

越往前开越能看到很多白色的类似于厂房一般的建筑。田地间有很多农民正在用手剃着桑枝上的大叶。

“这还是我们方州县吗，都快变得让我不认识了。”

越是离家近，建康的内心越是激动，他看着盛开的乡村之“花”，好像是看到了自己心中的那一朵花正在慢慢盛开。

到家的时候太阳已经完全的躲藏了起来，只有点点星光伴随着乡村小道蜿蜒，车灯也在不断的长短交错。

当车灯照在了一面土坯墙上，建康看着面前杂乱却又错落有致的布局不禁有些痴了，这就是儿时的土坯房啊，现在旁边新起的砖房仿佛和它格格不入。

这时两位老人听到门外的声音，慢慢打开了已经熄灭的电灯，他们早已习惯了日落而息。

对啊，没有大城市的车水马龙，没有霓虹闪烁，也没有丰富的夜生活。

他们有的只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习惯；有的只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躬耕；有的只是独属于他们那一辈人的骄傲。

建康紧了紧手中提着的袋子，这是他为两位老人准备的礼物。

打开门的是爷爷那颤颤巍巍的双手，他已经七十多岁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激动，双手扶着门把不停的颤动。

他单薄的身影却是没有遮住身后踮起脚尖向外张望的老妇人。

“嘞大半夜的是哪个来了哇。”

房屋散出的灯光使他们没有第一眼就认出迎着光走过来的崽崽。

“爷爷，婆婆，是我啊，建康回来看你们了。”

就这么两句简单的话，说出来后，建康终于是如释重负一般卸下来了一口气。

此时的爷爷，也是忙把两扇大门都给推了开，其身后的奶奶，忙不迭的就要去厨房准备一碗鸡蛋面慰藉一下久未相见的大孙。

军绿色的搪瓷碗里面是一碗素面，面上有两个色泽金黄的煎蛋。

“这才是真正的土鸡蛋呢，你们城里头还难吃到。”

爷爷一边看着我狼吞虎咽般的吃相，一边盯着我录制视频的手机，仿佛不解我在做什么。

“爷，还是家里的挂面好吃，吃起来有劲道，外面买的挂面没法比得。”

建康看着爷爷盯着自己手机看，于是补充到:“嘞是在录视频，可以把你拍进去。”

说完翘起嘴角笑了一下后，又享受地吸溜了一大口面条。

此时的爷爷仿佛是懂了什么，又仿佛是不懂，摸了摸下巴。

看着手机中的人儿，又一手叉腰，一手局促地扣着后脑勺。

待我吃完最后一口热面后，他颤巍巍的拿着碗就要去收拾，我也没有拒绝他们简单却又难舍的爱。

看着他走出堂屋的背影，我不禁想到了朱先生的《背影》，初读不明此中意，乡土情愁，恰似天下第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