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五溪归汉(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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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溪河谷的晨雾裹着浓重的鱼腥气,董卓的玄铁战靴碾过湿滑的鹅卵石,靴底黏着的半片鱼鳞泛着靛蓝幽光——三日前五溪蛮使送来的“归顺木牍”上,刀刻的“汉”字裂痕处竟渗出与剑阁同源的黑血。河谷两侧峭壁间,三百具汉军斥候的尸首被藤蔓倒吊,喉间插着的青铜鱼叉尾端拴着冰蚕丝,丝线在风中绷成蛛网,网上挂满浸泡尸油的墨家机关蛙。
“主公,水里有铁腥味!”
贾诩的黑裘掠过河畔歪斜的界碑,卦盘碎玉扎入某处石缝。话音未落,九条青铜锁链自河底暴起,链头拴着的不是沉船,而是三百颗五溪巫祝的头颅!腐烂的唇齿间突然喷射墨家“蚀骨钉”,钉尖刻着的“归汉”二字遇水即燃,幽绿鬼火将河面烧成炼狱!
吕布的赤兔马踏浪冲上浅滩,方天画戟劈碎两颗头颅:“蛮子归顺还带火铳?”戟尖触及第三颗颅骨的刹那,天灵盖轰然炸裂——藏于其中的墨家机关鱼破颅而出,鱼鳃开合间喷出腥臭毒雾,雾中竟凝出汉中粮仓新设的暗哨图!
蔡琰的焦尾琴声刺破毒雾,犀筋弦勾住三条锁链:“明公,链上有武侯的《镇蛮水经》!”琴音震颤间,锁链突然绷如满弓——藏于链环夹层的鱼皮残卷遇火显形,竟是诸葛亮平定南中时留下的五溪水脉图,图中“断龙滩”标记处渗出黑血!
“雕虫小技!”
董卓的五禽戏气劲轰然爆发,虎形震碎毒雾。玉玺紫芒顺锁链灌入河床,整段五溪突然倒流——露出水下三百架“翻江弩”,弩臂竟是用镇压山越的青铜图腾柱熔铸,箭槽填满刻着“董”字的淬毒鱼骨!
河谷深处传来沉闷的铜鼓声。
五溪蛮王雄溪的兽皮大氅在雾中猎猎作响,他独臂高举鱼骨权杖猛击水面——杖头镶嵌的玉玺赝品紫芒暴涨,藏于河底的三百口“镇魂棺”破浪而出!棺盖弹开的刹那,浸泡汞液的蛮族先王尸骸挥叉跃出,叉尖触及空气的瞬间,五条溪流竟凝成冰刃,将十余名西凉铁骑钉在岩壁上!
“董太师可知,五溪归汉的‘汉’字怎么写?”雄溪的独眼在面具后泛着寒光。
他撕开胸前兽皮,露出肋骨间纹着的《水脉图》——图中“董”字标记处突然渗血,九尊青铜镇水犀自漩涡中浮起,犀角顶端挑着的竟是汉灵帝年间失踪的“五溪归汉碑”!碑文“永镇蛮疆”四字裂痕处,三百条赤链蛇破石而出,蛇鳞金粉绘着的竟是刘璋与孟获密谋的血书!
“坎位地裂,改流!”
贾诩的碎玉卦盘扎入震位,玉玺之力逆冲地脉。冰刃突然炸裂,混着尸毒的溪水倒卷向蛮王本阵。雄溪的鱼骨权杖猛插河床,藏于淤泥中的三百架“噬魂渔网”破水而出——网上缀满墨家机关蟹,蟹钳夹着的不是利刃,而是浸泡蛊毒的《绝命书》残页!
吕布的画戟劈开渔网,戟尖寒光却骤然凝滞——三只机关蟹突然合体,蟹壳缝隙间弹出青铜绞索,将赤兔马前蹄死死缠住!蟹腹甲片翻转,露出底下三百枚“蚀心针”,针尖刻着的“归汉”二字竟与地宫剑鸣同频震颤!
“弦断!”
蔡琰的焦尾琴七弦齐崩,断弦如银蛇窜入蟹群。琴腹暗格弹射的“定魂针”没入蟹眼,针尾拴着的《大风歌》残卷遇毒即燃。火焰触及渔网的刹那,藏于其内的不是丝线,而是半卷用鱼血书写的《地宫水钥》——图中“五溪”标记处正与玉玺碎片共鸣!
董卓的赶山鞭卷住雄溪的脚踝,鞭梢紫芒暴涨:“蛮王这归汉礼,倒是比孟获的藤甲新鲜!”
玉玺之力灌入地脉的瞬间,河床突然塌陷——露出底下三百里墨家机关城,齿轮咬合声震耳欲聋!城中三百口“镇蛮鼎”同时喷发毒烟,鼎内浮出的竟是浸泡药液的巴蜀先王尸骸,手中青铜量水尺的刻度与当前水势严丝合缝!
地动山摇间,雄溪突然撕下面具。
他腐烂的半边脸皮下,赫然嵌着半枚玉玺赝品:“这五溪归汉的局,是替刘季玉还你的断龙债!”
九条青铜水蟒自机关城核心窜出,蟒身鳞片竟是用五溪归汉碑的残片熔铸,每一片纹路皆与地宫剑鸣同频震颤!
“文和,改天时!”随着这声怒吼,贾诩手中的卦盘如同一颗流星般急速飞射而出,准确无误地击中了那巨大的蟒眼。刹那间,碎玉四溅,仿佛夜空中绽放的烟花一般绚烂夺目。
与此同时,玉玺散发出的紫色光芒如同汹涌的波涛一般,逆着地脉的方向猛烈冲击。整座机关城都在这股强大力量的作用下开始剧烈摇晃,仿佛随时都会坍塌。
就在人们惊恐万分的时候,更惊人的一幕发生了——藏在机关城地下的三百根“断龙桩”突然破土而出!这些桩头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囚牛,囚牛的口中喷出了一股夹杂着玉玺碎屑的激流,如同一股巨大的洪流,以排山倒海之势冲向那水蟒。
水蟒在这股强大的冲击力面前毫无还手之力,被硬生生地冲回了地缝之中。随着水蟒的消失,那原本汹涌澎湃的洪水也迅速退去,五更鼓响时,五溪重归死寂。
然而,战斗的痕迹依然清晰可见。雄溪的断杖卡在了青铜水蟒的齿缝之间,杖柄已经被烧焦,上面原本绘制的《水脉图》也因为高温而变得模糊不清。但令人惊讶的是,这张模糊的《水脉图》竟然与玉玺产生了共鸣,散发出微弱的紫色光芒。
董卓手中的赶山鞭在一片混乱中犹如一条凶猛的蛟龙,卷起了半块归汉碑的残片。那残片在紫芒的映照下,原本模糊不清的碑底血篆此刻却清晰地显现出来,仿佛是被某种神秘力量唤醒一般。
“归汉非为臣,诛心方断流。”这短短的八个字,却如同一道惊雷,在众人的心头炸响。蔡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血篆,她那原本苍白的脸色此刻更是毫无血色。
而就在这时,蔡琰手中的断弦琴突然失去了控制,径直朝着机关城的齿轮坠落下去。那染血的指尖,仿佛是在绝望中最后一次触碰那镇蛮鼎上的铭文,她的声音在颤抖:“这归的不是汉……是武侯当年未镇住的水祸。”
然而,就在地宫的最深处,那河眼之中,三百尾青铜机关鱼突然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驱动,猛地摆尾。它们脊背上的密道图纹路,随着玉玺之力的波动,正缓缓地转向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