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无锋剑痕药无救(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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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清晨的雾气裹挟着浓郁的血腥气息,缓缓地弥漫过东市那片残破不堪的废墟时,太守家的公子正站在施粥棚前,默默地给炉灶添加着柴火。
他的右手紧握着勺子,微微颤抖着,仿佛那勺子有千斤重一般。这并非因为他身体虚弱,而是因为他的琉璃心已经破碎,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后遗症。原本应该孕育出先天剑骨的心窍,如今却只剩下半截残脉,如同一根脆弱的蛛丝,随时都可能断裂。
“七日前,我甚至连《紫霞功》的第三重都无法冲破。”公子轻声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自嘲。他舀起一勺热气腾腾的白粥,然而就在手腕准备将粥倒入碗中的瞬间,突然毫无征兆地倾斜了一下。
滚烫的米汤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直直地浇在了他的左手背上。刹那间,一阵刺痛袭来,但公子却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看,现在连痛觉都变得迟钝了三分呢。”他若无其事地说道,似乎那被烫伤的手背并不是他自己的一样。然后,他慢慢地将左手伸展开来,展示给周围的人看那片已经红肿起来的皮肤。
墨羽的剑匣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重重地撞击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而沉闷的响声,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一颤。这剑匣对于剑巢弟子来说,不仅仅是一个盛放宝剑的容器,更是他们剑骨的象征,是他们一生的骄傲与信仰。
我眼睁睁地看着墨羽的剑匣与青石板猛烈碰撞,心中一阵刺痛。我知道,这意味着他的天赋可能会因此而受到折损。而作为剑巢弟子,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天赋对于一个修行者来说意味着什么。
然而,就在我为墨羽的遭遇感到痛心的时候,太守公子却若无其事地弯腰捡起一片碎瓷,对着朝阳眯起眼睛,悠然自得地说道:“你们看,这粗瓷碗的裂痕,像不像我昨日临的《快雪时晴帖》?”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漫不经心的戏谑,似乎完全没有把墨羽的事情放在心上。
我凝视着他心口若隐若现的冰髓血纹,心中愈发沉重。那本该晶莹如琉璃的灵脉,此刻却像摔裂的玉璧一般,布满了细碎的裂纹,灵光在这些裂纹之间艰难地游走,仿佛随时都可能消散。
突然,衍天罗盘像是被什么力量催动了一般,自行转动起来。我定睛一看,卦象显示的竟然是“否极泰来”。然而,我却感觉那铜盘异常滚烫,几乎让人无法握住。
就在这时,太守公子突然用我的道号唤我,打断了我的思绪。他的指尖沾着些许粥水,在木案上随意地画着符。我定睛一看,他所画的正是剑巢的“破军符”的变体,但最后一笔却故意画歪了,然后他笑着说道:“瞧,天赋不够,连偷学都走样。”
墨羽毫无征兆地突然拔剑,只见剑光一闪,万剑道胎如闪电般疾驰而出,瞬间劈开了三丈外的石碾。剑气如狂涛般席卷而来,将碎石卷起,在空中飞舞盘旋。令人惊叹的是,这些碎石竟然在空中拼凑成了一幅周天星图,而这幅星图恰好就是公子受损的灵脉走向!
这一幕实在是太震撼了,仿佛墨羽手中的剑已经不再是普通的武器,而是能够洞悉天地奥秘的神器。而他所使出的剑巢最精妙的“补天式”,更是犹如金针度厄一般,精准地将三百六十块碎石嵌入公子周身的大穴之中。
“墨兄,这碎石阵可比我家花园里的假山还要丑陋啊。”公子虽然身受重伤,但他依然面带微笑,不过这微笑中却夹杂着几声咳嗽,嘴角溢出的血丝里还泛着冰晶。然而,他的笑容并未因此而减少,反而显得有些调皮。
突然,公子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迅速伸手握住了我袖中的星盘,并将自己残余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其中。然后,他转头看向我,眼中闪过一丝期待,轻声问道:“方兄,你的衍天术如此厉害,能不能帮我算一算,我何时才能尝出这白粥的甜味呢?”
就在这时,一阵微风吹过,破庙的瓦砾堆里突然飘出了一张《未来经》的残页。这张残页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牵引着,直直地飞向了公子。公子眼疾手快,抢在我之前将其拾起。
当公子触碰到残页的瞬间,残页上的朱砂纹突然亮起了微弱的光芒。公子凝视着这道光芒,喃喃自语道:“师尊曾经说过,当琉璃心碎时,反而能够照见更多的未来。”他的目光顺着光芒移动,最终停留在了经文的某处。
我定睛看去,只见那里原本的谶语正在缓缓消退,取而代之的是“道在瓦砾”四个崭新的字。
正午的日头毒辣,将废墟上的血渍晒成褐色的痂。太守公子却执意站在最烈的阳光下,从柴堆里抽出一柄粗糙的木剑。那木剑边缘还带着劈砍的毛刺,握柄处缠着几圈褪色的布条——是方才施粥时从衣角撕下的。
"看好了。"他咧嘴一笑,忽然挺剑直刺。木剑破空的声响干涩沉闷,远不如往昔琉璃心催动时的清越剑鸣。但这一刺竟卷起满地血痂,暗红的碎末在空中凝成小小的漩涡,像极了当年他在玄医谷使过的"回风舞柳剑"起手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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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羽的瞳孔骤然收缩。剑修对剑势的敏锐,让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剑的悲怆——公子是以折损寿元为代价,强行催动残存灵脉。他并指成剑的右手微微发颤,三百道剑气却已凌空飞出。这些剑气凝成的虚影木剑,每一柄都刻意压制了锋芒,以最朴拙的姿态补全公子剑招。
我看见第三十七柄虚剑故意慢了半拍,第一百五十二柄的轨迹多绕了半圈——墨羽在模拟公子受损后的灵力运转。当三百虚剑结成"小周天星斗阵"时,阵型比标准剑阵歪斜三度,恰是公子如今灵脉的错位角度。
"有意思。"公子抹去鼻血,木剑突然上挑。这个本该衔接"白虹贯日"的动作,却因灵力不济变成滑稽的撩天式。墨羽的三百虚剑同时震颤,将错误剑招引导成"天河倒悬"的变招。我趁机掐诀,将昨夜残存的星辉凝成种子,埋在剑阵中央的坤位。
星种入土的刹那,公子突然剧烈咳嗽。血沫溅在木剑上,竟让那些粗糙的木纹泛起灵光。微弱的星芒从剑柄蔓延至剑尖,在空气中画出一道歪斜却坚韧的轨迹。这道轨迹与卦象中的"泰来"之气隐隐呼应,竟在废墟上投下三重淡青色剑影——正是公子巅峰时期最得意的"分光化影"雏形。
暮色降临时,公子从施粥棚的残骸里找出半个粗瓷碗。他仔细摩挲碗沿的裂痕,忽然将瓷碗摔向青石。碎片飞溅中,他精准地接住两片:"这片盐晶像极北极星,给方兄。那片胭脂色……倒是配墨兄的剑匣。"
我的那片瓷片内侧,未化的盐晶在暮光中泛着淡紫。指尖触碰时,竟传来玄医谷"冰魄凝心诀"的波动——这是公子将最后一点琉璃心碎片化入盐粒。墨羽的那片边缘胭脂色深浅不一,细看是用血绘制的微型剑巢地图,最淡处标着个朱砂小点,正是我们当年初遇的寒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