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集市中的低语(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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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未散的菜市口,张婶的菜摊飘着一股奇异的腥甜味。
张婶青灰色的指甲划过秤杆时,第三颗铜星钉突然裂开一道细缝。那颗\"符眼\"在晨光中转动,瞳孔竟是会收缩的菱形。
秤杆上,星钉转动的瞬间,秤钩暗藏的针尖渗出黑血;秤砣底部刻着微型阵法,正在抽取买主的生辰气息;秤盘悬丝用处女头发编织,会记录触碰者的命格。
这哪里是一把卖菜的秤杆啊,分明是一柄锁魂的钢针!那买菜的妇人浑然不觉,她掌心铜钱上的体温正被影符吞噬,随之消逝的,不正是她的生命吗?那张薄如蝉翼的黑符上,正面印着妇人模糊的面容,背面伸出蛛丝般的红须,正扎进青菜的脉络,边缘处三个小字\"戌时三刻\"正在缓缓浮现。
正所谓“阎王叫你三更死,哪个留你到五更”,这黑符小字,便是有名的“阎王须”!
张婶说话时,嘴角每牵动一次,秤盘就微妙地调整角度:当她说\"西头\"时,一片菜叶遮住符纸入篮的轨迹;提到\"赵铁匠\"三字,秤砣突然发热融化铜钱上的指纹;尾音\"小子\"落下时,整杆秤发出只有虫豸能听见的尖啸。
秤盘背面那些褪色剪影突然开始骚动:最新的人影还在挣扎,中间层的影子已长出绒毛,最底层的剪影变成了扭曲的符文。
买主临走时,篮中的影符突然立起,像狗一样嗅了嗅空气。而张婶的秤钩上,一滴黑血正慢慢凝成赵铁匠家小子的轮廓——正是昨夜失踪的那个孩童模样。
此时朝阳完全升起,秤杆上的符眼突然暴凸,瞳孔里映出下个目标的模样:正是这个毫无察觉的买菜妇人。张婶的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满口钉状的黑色牙齿。
向东走两步,就能看到一家铁匠铺。在铁匠铺里,王师傅古铜色的臂膀抡起铁锤时,整个铺子都随着诡异的节奏震颤,锤起“叮”声,锤落“当”向。
锤头青光中浮现十八道咒纹,每道纹路里都蜷缩着一个人形阴影;铁块被击中的瞬间,表面浮现出七张痛苦的人脸,又立刻被砸扁成符文字样;飞溅的火星在半空组成\"哭、笑、怒\"三种表情,落地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声响。
砧台震动时,底下压着的符纸伸出猩红舌苔,舔舐空气中飘散的声音;铁块内部传出闷响,仿佛有人在用指甲抓挠金属内壁;王师傅哼唱的调子突然变调,每个音符都化作黑虫钻入路过者的耳道。
淬火槽内,七颗冰珠排列成北斗状,每颗珠心都封印着一缕生魂。热铁入水时蒸发的白气里,隐约可见挣扎的手臂轮廓;槽底沉着三十七颗人牙,随水流轻轻碰撞,发出类似念经的声响。
两个农夫站在铺前议论旱情时,先说\"天\"字,砧台吞掉声纹,王师傅后颈黑斑长出根须;再说\"雨\"字,挂在墙上的镰刀突然滴血;提到\"龙王庙\"时,淬火槽的七颗冰珠同时浮现庙祝的脸。
王师傅转身取铁钳时,衣领滑落露出后颈——那根本不是黑斑,而是一张正在咀嚼的嘴。每吞下一道声纹,嘴里就多长出一颗尖牙。
铁块冷却后显现出诡异纹路,细看竟是镇民们近日的私语内容。而最新打制的柴刀上,那道血线正缓缓流动,组成\"下一个\"三个字。
这是什么铁匠铺!被打的满心凄苦,打铁的余生无福。淬火槽内,冰柱列北斗,十死无人还;铁砧台前,声纹化根须,血雨现浮屠。
铁匠铺的南边,是个糖人摊。糖人摊前的孩子们围成完美的圆圈,他们的布鞋起落间竟分毫不差,仿佛被无形的丝线操控着。
诡异的是,十二个孩童同时伸出右手接糖人,手腕弯曲的角度完全一致。笑声每隔七次就会集体停顿三息,如同被掐住喉咙。融化的糖浆滴在青石板上,渐渐组成\"替\"、\"身\"、\"换\"三个反写的血符。
绿袄女孩弯腰的瞬间,她后颈的皮肤突然如干涸的河床般龟裂开来。蛛网状黑痕向四周辐射,裂开的皮肉下露出一颗浑浊的琥珀色眼珠。瞳孔是扭曲的六芒星形状,每道星角都在分泌粘稠的黑液。眼白部分布满细小的血丝,那些血丝正组成老人脖颈血管的分布图。
当她接过糖人时,她的菱形瞳孔突然急速旋转,发出只有邪物能听见的\"咔咔\"声。视网膜表面浮现出卖糖老人惊恐的倒影,连他眼角的三条皱纹都清晰可辨。眼睑内侧的黑色肉刺突然伸长,将这幅\"画像\"刺青在晶状体背面。
女孩指尖触碰到老人手背的刹那,指甲缝里钻出五条透明丝线,扎进皮肤纹理,小指以诡异的角度弯曲,勾走一块带着汗毛的皮屑。伤口处渗出的血珠在半空中凝固,变成微型糖人形状。
更可怕的是,那块被剐走的皮屑在女孩掌心蠕动,渐渐浮现出老人掌纹中的福禄线。糖人竹签上沾染的唾液,正顺着丝线倒流回女孩袖中。
她后颈的第三只眼突然翻转到正面,与原本的双眼组成倒三角阵型。老人突然打了个寒颤,却只当是晨风吹过。他不知道,自己的三魂影像正被那三只邪眼同时拓印:左眼摄形,右眼取声,而后颈的第三只眼,正在吞食他的寿数气息。
糖人摊前的阴影里,女孩的影子突然多出三条手臂,每条手臂的掌心都睁着同样的琥珀色眼睛。而地上融化的糖浆,此刻已悄悄组成\"替命\"二字。
十二个孩童诡异地跳着舞,当某个孩子喊出\"山神保佑\"时,所有孩童后颈的黑痕同时凸起,形成相同的狞笑表情。
他们手中的糖人突然睁开芝麻大的眼睛,衣领内侧爬出细如发丝的黑虫,正沿着糖棍向上攀援。
替命糖人,龟裂干涸,如扼命运脖颈;三角倒眼,摄形取声,似祸命数无垠;山神隐退,信仰难觅,同领邪道万千。
张婶的秤杆再次轻响,第三枚影符飘进买鱼妇人的篮中。符纸上的血字突然扭动起来,化作一个正在吃糖的孩童轮廓——正是那绿袄女孩的模样。而糖人摊的老者浑然不觉,他用来画糖人的竹签,正在悄悄吸食每个孩子的舌尖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