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真凶（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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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向玻璃映出苏浅月苍白的脸。

她盯着自己的倒影，眼下浓重的黑眼圈像两道阴影，无声诉说着连续七十二小时的追踪审讯。为了尽快从血煞门外围成员口中撬出关于韩天枭的线索，她几乎将审讯室当成了家，连轴转的审讯，高强度的精神压迫，让她的脸色看起来比熬了三个通宵的程序员还难看。

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苏浅月强迫自己打起精神。镜子里的女人，头发凌乱，嘴唇干裂，警服也皱巴巴的，哪里还有半点平日里“警界之花”的飒爽英姿？

“这黑眼圈，都能去演国宝了……”苏浅月苦笑一声，自嘲地嘟囔了一句。

“苏队，喝口水吧。”小刘警员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枸杞红枣茶，还贴心地插了根吸管，“您都三天没合眼了，再这样下去，铁打的身体也扛不住啊。”

苏浅月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她接过茶杯，却没喝，只是用手掌感受着杯壁传来的温度。热茶的香气，稍稍缓解了她紧绷的神经。

“有进展吗？”她问，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

小刘摇摇头，脸上露出沮丧的神色：“那些外围成员嘴巴都很紧，要么就是一问三不知，要么就是胡说八道，根本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苏浅月沉默了。她知道，血煞门这种组织，等级森严，纪律严明，外围成员能接触到的核心信息少之又少，想要从他们口中撬出情报，难如登天。

“那个‘耗子’呢？他有什么反应？”苏浅月突然想起一个人，那是他们抓捕的血煞门成员中，职位相对较高的一个，或许能从他身上打开突破口。

“‘耗子’？他啊……”小刘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他倒是挺配合的，问什么答什么，不过……”

“不过什么？”苏浅月追问。

“不过他说的那些，不是东家长就是西家短，要么就是今天吃了什么明天拉了什么，简直比居委会大妈还能唠！”小刘一脸无奈，“我们几个轮流审他，都快被他烦死了！”

苏浅月眉头紧锁，她可不相信一个在血煞门混到中层的人会是个话痨。事出反常必有妖，这“耗子”一定有问题！

“走，去看看。”苏浅月放下茶杯，起身向审讯室走去。她倒要看看，这个“耗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就不信，凭她苏浅月的手段，还撬不开他的嘴！她可是警校里，心理审讯课全优的记录保持者！

办公室里烟雾缭绕，呛得人直咳嗽。老旧空调发出嗡嗡的噪音，像一头垂死挣扎的野兽，风力时大时小，吹得人一会儿冷，一会儿热。苏浅月烦躁地扯了扯领口，感觉胸口闷得像压了一块大石头。桌上，速溶咖啡早已凉透，散发着一股苦涩的味道，像极了她此刻的心情。

她已经连续加班三天了，没日没夜地翻阅卷宗，分析线索，试图从浩如烟海的资料中找到一丝关于血煞门的蛛丝马迹。可结果，却让她感到绝望。

血煞门就像一个幽灵，无处不在，却又无迹可寻。每次他们以为抓到了一点线索，到头来却发现只是一场空。这种感觉，就像在黑暗中摸索，永远也找不到出口。

“该死的韩天枭！”苏浅月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她恨不得立刻将那个混蛋抓捕归案，绳之以法。可是，她不能冲动。她必须冷静，必须找到确凿的证据，才能将韩天枭和他的血煞门一网打尽。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自乱阵脚。她必须振作起来，继续战斗。因为，她是警察，是人民的守护神，她肩负着保护人民的责任。

“苏队，你没事吧？”小刘推门进来，看到苏浅月脸色难看，关切地问道。

“没事。”苏浅月摆摆手，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只是有点累了。”

“要不，您先回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有我盯着呢。”小刘劝道。

苏浅月摇了摇头：“不行，我不能走。我必须尽快找到突破口，否则，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受到血煞门的伤害。”

小刘看着苏浅月坚定的眼神，知道自己劝不动她，只好默默地退了出去。他知道，苏浅月是一个责任心极强的人，一旦认准了目标，就会不顾一切地去完成。这种精神，让他敬佩，也让他心疼。

苏浅月再次拿起桌上的咖啡，一口气喝了下去。苦涩的味道，刺激着她的神经，让她感到一丝清醒。

“血煞门，韩天枭……”苏浅月喃喃自语，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决心，“我一定会抓住你们的！”

她再次投入到工作中，继续翻阅卷宗，分析线索。她相信，只要坚持下去，就一定能够找到突破口，将血煞门彻底铲除。

她苏浅月可不是好惹的，当年警校格斗第一可不是白给的，这回她要给这帮犯罪分子一点颜色看看!

王局长坐在她对面，手指不停地转动着那枚镀金打火机。金属与皮肤摩擦的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刺耳。

“浅月啊，你是我带出来的好警察。”

王局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亲切感。

苏浅月没有回应，只是盯着桌面上那杯冒着热气的水。她的直觉在尖叫。

“码头那案子，死了十七个兄弟。”

王局停下了把玩打火机的动作，眼神变得锐利。

“上面压力很大，总得有人背锅。”

他将那杯水推到苏浅月面前，水面微微晃动，映出天花板惨白的灯光。

苏浅月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节奏如同她此刻加速的心跳。她能感觉到王局眼神中的压迫，如同实质般沉重。

“我查到了一些东西。”

她开口，声音比想象中更加平静。

王局的眼睛眯起，打火机在他手中停顿了一瞬。

“什么东西？”

“死者手机里的通话记录，指向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苏浅月直视王局的眼睛，不再回避。

“您的号码，王局。”

空气仿佛凝固了。王局的表情没有变化，但指节却微微泛白。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苏浅月？”

他的声音依然平静，却带着冰冷的警告。

“我很清楚。”

苏浅月推开面前的水杯，水面晃动，几滴水珠溅在桌面上。

“我也知道这杯水里有什么。铊盐，对吧？无色无味，中毒症状类似重感冒，等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

王局的脸色终于变了，他放下打火机，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

“你太聪明了，这不是好事。”

“聪明到发现您和血煞门的联系？聪明到查出码头的货是您放行的？”

苏浅月的声音依然平静，但眼神中的坚定却如同钢铁。

王局长叹了口气，似乎真的为她感到惋惜。

“你父亲当年也是这样，太过正直，不懂变通。”

这句话如同一把刀，直接刺入苏浅月的心脏。她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

“原来是您。”

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重若千钧。

“我父亲的死，也是您一手策划的。”

王局没有否认，只是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