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死斗（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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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定要亲手宰了他！

为兄弟报仇！

为那些无辜的生命复仇！

就在这时——

“嗡——”

控制室中央，那根巨大的玻璃柱，突然发出低沉的嗡鸣声。

幽蓝色的光芒，从玻璃柱底部亮起，缓缓向上蔓延。

玻璃柱内，注满了淡绿色的营养液。

营养液中，浸泡着一具……

不，那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那是一具……

残缺的躯体。

头颅，还算完整。

但，也仅仅只是“还算”而已。

左眼，已经被挖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冰冷的，闪烁着红光的摄像头。

右眼，还保留着。

那是……

琥珀色的瞳孔。

萧寒的瞳孔骤然收缩，如同针尖般大小。

那只眼睛……

他认得！

那是……

陈锋的眼睛！

他的兄弟，陈锋的眼睛！

“陈锋……”

萧寒的声音，颤抖着，嘶哑着，几乎不成语调。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

他的兄弟，那个曾经和他并肩作战，生死与共的兄弟，竟然……

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头颅以下，已经完全不是人类的躯体。

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狰狞的，由金属和线路构成的机械脊椎。

机械脊椎上，连接着各种各样的管线，电线，传感器……

如同蜘蛛网般，密密麻麻，令人头皮发麻。

这……

这简直就是一具……

被强行拼凑起来的怪物！

“陈锋……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萧寒的声音，哽咽着，带着无法抑制的悲痛和愤怒。

他一步一步，缓缓走向玻璃柱。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痛彻心扉。

他想靠近陈锋。

他想看看他。

他想……

他想问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他不敢。

他怕。

他怕，怕得浑身轻颤，每靠近一步，都像有无数钢针扎进心脏，痛得他几乎要窒息。他死死地盯着那颗仅存的，属于陈锋的，琥珀色的右眼，眼眶瞬间充血，赤红一片，像要滴出血来。嘴唇紧抿成一条线，因为用力过猛而泛着青白，牙齿死死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喉结上下滚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粗重的，压抑的，如同野兽般的喘息声，在空旷的控制室内回荡。他怕看到陈锋眼中的绝望，看到他眼中的痛苦，看到他眼中的……

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