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山夜雨涨秋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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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过完上元节,长安城的街巷间还残留着彩灯余韵。陆昭阳与许延年送别师兄回城后,已是正午时分。两人在街边食肆用了些热汤饼,便沿着朱雀大街缓步而行。

许延年今日未着官服,只穿了一袭靛青色圆领袍,腰间配着长剑,行走间衣袂微动,显得格外清俊。陆昭阳依旧一身素色男装,腰间悬着软剑。神色沉静如常。两人并肩而行,偶尔低声交谈,虽无过多言语,却自有一份默契。

刚回到安仁坊小院,还未进门,便见阿来急匆匆跑来,额上沁着汗珠,神色慌张。

"陆…陆先生!不好了!"阿来气喘吁吁地喊道,"平康坊里有位舞姬表演时从高台跌落,伤势极重,坊里的人都说怕是救不回来了!"

陆昭阳闻言,眉头微蹙,立刻转身:"人在何处?"

"就在平康坊后院,已经抬进厢房了。"阿来擦了擦汗,"那舞姬摔下来时撞到了栏杆,血流不止,现在昏迷不醒……"

陆昭阳不再多言,转身回屋取了针囊和几瓶药粉,动作利落地塞入袖中。许延年见状,沉声道:"我与你同去。"

陆昭阳点头,两人快步出了院门,直奔平康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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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康坊内,丝竹声依旧悠扬,楼前却围满了人,议论纷纷。

"听说那舞姬是从三丈高的彩绸上摔下来的!"

"可不是?摔下来时头先着地,当场就昏死过去了!"

"唉,这要是救不回来,这下可要赔大了……"

陆昭阳拨开人群,径直走向后院。许延年紧随其后,目光冷峻,众人见他气度不凡,纷纷让开一条路。

后院厢房内,几名乐伎和侍女围在床榻旁,神色焦急。榻上躺着一名年轻女子,约莫十七八岁,面容苍白如纸,额角一道伤口仍在渗血,染红了半边脸颊。她呼吸微弱,唇色泛青,显然伤势极重。

陆昭阳快步上前,伸手探向她的脉搏,指尖一触,便知情况不妙——脉象沉细欲绝,内腑必有损伤。

"闲杂人等都出去。"她声音清冷,不容置疑,"留两个侍女帮忙即可。"

众人闻言,纷纷退了出去。许延年亦自觉退至门外,只站在廊下等候。他知道陆昭阳行医时不喜旁人打扰,更何况伤者是女子,他更不便近前。

屋内,陆昭阳解开舞姬的衣领,检查伤势。她的锁骨处已现淤青,肋骨亦有断裂迹象,最严重的是头部撞击,若不及时救治,恐怕凶多吉少。

"取热水和干净布巾来。"她吩咐一旁的侍女,同时从袖中取出针囊,指尖轻捻,抽出一根细如发丝的银针。

侍女连忙端来热水,陆昭阳净了手,又取出一瓶药粉,洒在舞姬额角的伤口上止血。随后,她凝神静气,指尖轻点,银针缓缓刺入舞姬头顶的百会穴。

此针法名为"颅卤针法",乃是姬越人(扁鹊)所传,专治危重伤症。陆昭阳手法娴熟,每一针落下,都精准无比,针尾微微颤动,似有气机流转。

"扶她侧身。"她低声道。

两名侍女连忙照做,陆昭阳又取一针,刺入舞姬后颈的风府穴,再以指尖轻按她背部的几处要穴,助气血运行。

时间一点点流逝,屋内静谧无声,只有银针轻颤的细微声响。陆昭阳神色专注,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却丝毫不乱。

终于,舞姬的呼吸渐渐平稳,唇色亦恢复了些许血色。陆昭阳这才缓缓收针,又取出一粒药丸,以温水化开,喂她服下。

"命保住了。"她淡淡道,"但内伤未愈,需静养半月,不可再剧烈动作。"

侍女们闻言,喜极而泣,连连道谢。陆昭阳只是略一颔首,净了手,收拾针囊,转身出了厢房。

门外,许延年负手而立,见她出来,目光微动:"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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