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粉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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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天海抱着黑发少女在小巷中现身，他将她在张楚寒面前缓缓放下，自己却已经是汗流浃背。

咚！咚！咚！每一道心跳声都如鼓鸣般有力响亮，震得林天海心口发痛，而他刚刚把人放下，一阵眩晕就冲进了大脑，这让他不得不蹲了下来。

“没事吧？”眼前的张楚寒一身宽大的黑袍，这让林天海一时想不明白对方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提前到达这里的，难道她一直都在这附近？

“没事……”豆大的汗珠不断从林天海的额头滑落，“只是身体一下子有点吃不消……”

“那就好。”

看他并无大碍，张楚寒便拿出一根食指长的白色羽毛，她伸出双手，将圣白色的灵力注入到羽毛之中，而少女身上的伤口似乎被冻结了一般，其内的血液突然停止了流动。

此时的张楚寒浑身发着神圣而洁白的柔光，背后还多了对白色的翅膀虚影，她手中的羽毛缓缓落下，融入少女那骇人的伤口，而仅仅是片刻之后，后者那又深又长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还没等林天海把气喘匀，她的伤就完美修复了。

治疗完成，张楚寒长长地吐了口气，而她身上的白光和虚影也迅速消失，仿佛从没存在过。

林天海直接看傻了，他瞪大了眼，震惊得就差上手去摸摸是不是真的了。

“这这这就行了？”林天海指着少女的胸口，“一点痕迹都没有？”

“想多了，流出去的血可不会回来，不过既然是驭剑使，身体应该比正常人强一点吧，至少现在她还有心跳，短时间内死不了。”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林天海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什么，“刚才、刚才连5秒钟都不到吧？怎么做到的？魔法吗？”

“高阶治疗魔法确实可以达到刚才那样的效果，不过我可不会，而且那样的魔法也是要准备时间的，情况危急，我只能用自己的办法了。”

林天海咽了咽口水，虽然他实在不知道张楚寒用的是何种厉害的手段，能把一个将死之人瞬间救活，但转念一想，他知道了又如何，以他现在的眼力见，就算知道了他也无法理解，不如不问。

“倒是你，刚恢复力量就用得那么猛，不怕像“上次”那样出问题？”

“还好。”林天海咧嘴笑笑，“除了有点热之外，身体没出什么问题。”

“别勉强了，你这样子不适合继续留在这里了，带着她赶紧离开，尽量躲远……啊，不，应该赶紧送去医院输血，不然你不出问题她就出问题了。”

“得令！”林天海像打了鸡血一样站了起来，不过他刚将黑发少女背起来，小巷里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林天海心中大叫一声不妙，莫不是自己喊的太大声把那家伙招来了？

他赶紧看了一眼张楚寒，但对方只是缓缓起身，顺带把黑袍的兜帽给戴了回去。

“楚寒姐！”他急得喊出了声，但张楚寒什么都没做，甚至闭上了眼睛，似乎等着对方来杀她。

“哈哈哈哈！没想到能撞见这样的珍宝！”格鲁夫狂笑着冲了过来，他并不是被林天海的声音吸引的，而是感受到了张楚寒的灵力，那是「精灵」！是比活人还珍贵过数百倍的猎物！如果这种时候他还想着其他东西，恐怕他就不配自称为「狩猎之王」的一员了。

如果实在要形容，那就是现在他的脑子和血液都已经被肾上腺素填满了！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每一根寒毛都在欢呼，就像是饭都没吃饱的人在路上捡到一张中了大奖的彩票，如果不是急着来到这个「精灵」的面前，他恨不得现在就放下武器，在这小巷里跳舞！当然，如果是在她的尸体旁边跳就更美妙了！

他敢肯定，眼前这个「精灵」不仅是他从未见过的类型，更是这个世界上绝无仅有的种类！如果能抓到她，不！就算是只得到她身躯的一部分，或许都能卖个足够度过他下半生的高价……

“哈哈哈哈，我来……”

咚！

就像是高速行驶的汽车直直地撞上了坚硬的电线杆，格鲁夫就这样硬生生地停了下来，准确的说，是他的头部一瞬间停了下来，而颈部以下的身体则是因惯性狠狠地荡了出去。

“咳！”窒息感和身体撕裂的疼痛差点没让他晕过去，但多亏了他对自己身体多年的改造，使他在承受这样巨大的痛苦之后还能清醒地思考。

也就是这样格鲁夫才看清，他不是撞到什么电线杆或者什么水泥柱子上了，那是一具两米高的漆黑机甲，他是被它抓住了脖子，像抓鹅一样给提了起来！

“什么……鬼……”他下意识地想骂出口，却发现自己连呼吸都困难，更别提说话了。

他想不明白这玩意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还是这样突兀的出现在小巷道路的正中央，就算是自己眼拙，在这种昏暗的地方恰好没看到它，但就连更远的那只「精灵」的灵力他都可以感受得到，这么大个铁块拦在路中央他怎么可能感到不到？！明明在看到「精灵」的那一刻他就开启了「领域」，就算这玩意是个死物他也能探测到，他不可能感受不到！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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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鲁夫在心中一遍遍地否定和咒骂着，就像是对它突然出现的抗议，但在现实中，他只能像条被人死死抓住的鱼一样挣扎，他挥舞着四肢，用尽全力去刺、踹、扒……但无论他怎么做，掐住他脖子的铁手却越扼越紧，面前的机甲仿佛真如死物一般，它冰冷而又坚固，用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固定住他，再一点点加压施力——动物的皮肉或许是柔软的，但骨骼却是坚硬且难以形变的，可在更加坚硬而冰冷的机械面前，血肉和骨骼就会轻松化作齑粉，这靠的不是什么异能或者灵力，而是最纯粹的、足以碾压一切的、物理意义上的强大作用力。

格鲁夫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狼狈，就算对方的手臂是台液压机，他也不至于走到这种境地，可千不该万不该，他毫无防备地被对方掐住了脖子，就算是手脚，他也能痛快地砍掉它，可偏偏是脖子！他总不可能把自己的头砍下来吧！而对方根本没有什么大动作，甚至还是他自己撞上来的，简直和那一头撞在树桩上的笨兔子没差别！作为堂堂「狩猎之王」的成员却落得如此境地，要是传出去那真是名声扫地啊！

咔！骨骼碎裂的声音如电流一般传到了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而格鲁夫对这种声音再熟悉不过，在无数次狩猎中，他就是这样亲脚踩碎猎物的脖颈的——这种声音曾经一次又一次地带给他胜利的快感，但当它在自己身上响起，他才得知了那些猎物们的感觉。

恐惧，无边的恐惧，他十分清醒地看着自己落入死神之掌，骨骼的碎裂声仿佛是死亡的倒计时，他明知道它会到来，却不知道它何时到来，更不知途中的挣扎是否有用，而他没有选择，他只能挣扎，自己的命运已经被别人捏在了手中！在这种恐惧的压迫下，痛苦都要变得无足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