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北苑是个小社会（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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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花百娆就站在不远处，喝止道，“谁给你们的胆子，在这儿欺负人来了？”
三个婆子愣了愣，其中一人出口：“你是谁啊？”
映红上前一步：“瞎了你们的狗眼，侧妃在此，怎容你们无礼？”
“侧、侧妃？”三人看了看花百娆身旁跟着的七八个大小丫鬟，虽没见过侧妃，眼前的情势却也让她们不信也信了，于是纷纷跪地磕头。
花百娆没理她们，沿着长长的队伍走到最前面，看着打饭的两人道：“这里怎么会有男子？”
跟从而来的三个婆子不敢作答，却是队伍中的一名少女说：“回侧妃，此二人是朱婆子找来的，朱婆子收了他两人的钱财，便给了他们这个差事。”
花百娆站在众人面前：“朱婆子是谁？”
“那个就是！”有人拿手指了指。花百娆顺势看去，立刻有个身材微胖，满嘴流油的中年妇人向前一步，她便是欺负秦容，三人中的一个。
“回、回侧妃，老奴就是朱婆子。”
“你是这园里的管事吗？”花百娆问她。
“不是，老奴只负责膳食。”
“这园子是谁管的？”
“和管家的媳妇管。”
花百娆没再说话了，扭头又往锅里瞅去，还要了把勺子过来，将粥饭搅了搅，果真清汤寡水，不见几粒米。
“我记得，府里往北苑拨的饭钱，是每月三万铢，这些钱所换来的粮食能堆满满一间屋子。供三百个人吃绰绰有余，可这汤里面是什么？这也能算得了粥饭？”
此话一出，刚才还耀武扬威的几个婆子以及这两个打饭的男子立刻跪在花百娆面前，头磕地面梆梆响，口称饶命。
但花百娆对他们视而不见，朗声道：“此事我不会姑息，映红，好好看着这些人；慧儿，看看府军班子里谁在值守，叫几个府军过来。”
映红应了一声是，示意身后的丫鬟们将跪在地上的人围住，慧儿则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出去。
管事的朱婆子早就吓软了身子，跪在地上直哆嗦。另外三个虽然不像朱婆子这般没有出息，却也老老实实的跪着，等候发落。这四个人也就罢了，负责打饭的两个男子却是不肯轻易就范，二人相互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人猛然站起了身，朝向围住他的婢女用力一拱，竟然冲出了圈子。另一个一看同伴跑了，不肯落后，也站了起来，撒丫子夺门而逃。
婢女们反应过来便要去追，花百娆果断制止：“无妨，逃了便逃了，不必追。”
大宣朝的人口制度、在针对奴隶这一块儿挺严谨的。一个逃奴在社会上行走会是举步维艰，且一旦被官府发现还会有牢狱之灾。
但等着看好戏的北苑少女们却是咬牙切齿：“太便宜这两个奴才了。”
“就是，应该把他们抽骨扒皮，以解我们的心头只恨。”然后，她们便数落起了这二人的罪状。
“侧妃，这二人作恶多端，数次，数次行奸·淫之事，您就这么把他们放走了？”
“就是，我绿纱姐姐，死的好冤。”
花百娆仿佛被人当头棒喝，她没往深处想，却不知道这两人竟如此胆大邪恶。
“你细细说说，绿纱是谁？如何死的？”
“回侧妃的话，”一个身穿沉香色衣服的少女站出来，说道，“绿纱同我居住在碎星湖畔的七星小筑，一日，她将织好的棉布给朱婆子送去，可至晚未归，我们寻到她的时候，她衣衫凌乱，神色凄楚，经询问才知道，是被······，当夜，她就自缢而亡了。这两个恶徒有此行径不止一次，单挑独居的少女下手。像我们这般几个、甚至几十个人居住在一处的，他们倒不敢，奈何那日绿纱是独自一人出去的。”
听完少女的话，花百娆顿时怒气冲顶，良久，她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绿纱的尸首何在？”
“不知道，当晚就来了几个仆妇，把绿纱抬了出去，不知埋在了何处。”
花百娆几经调息，才让自己再次冷静下来，“我没想到，这二人竟敢如此胆大妄为，还逼出了人命。此事我定会回报殿下，通知官府缉拿，不会让他二人逃了的。”
“还有这四个恶婆子，就是她们将这两个贼盗引进来的。”又有个少女伸出手直指四人。
“她们不但助纣为虐，还欺压我们。”
“朱婆子强行让我们干活，她将我们做出来的东西拿到外面去卖，卖得的钱财，都进了她自己的腰包。”
“胡说，”朱婆子忍不住为自己狡辩，“我不是也帮你们换来了日用所需？”
“我呸！”有个女子冲着她啐了一口，“我的绣技是宫中吴绣娘亲传的，拿出去少说也得卖个几千铢，就一斗米几捆柴打发了我？”
朱婆子哑巴了，闷着头不吭声。
正在众人叽叽喳喳的揭发这些人罪行的时候，一队手持腰刀的玄衣府军挤开了人群，走了过来，领头的人花百娆认识，叫展春。
“侧妃！”展春带人迎面下拜。
“展护卫不必多礼，请起。”然后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四个婆子，“这几人在北苑作恶多端，劳烦展护卫带人将她们关起来，严加看守，待我回禀了殿下，再听候发落。”
“是！”
这边展春指挥着手下的人带朱婆子等人走，那边和管家的媳妇扈氏匆忙忙的跑来。
“侧妃，”她来到花百娆面前，也不行礼，苦着一张笑脸，“这是怎么说，怎么就把朱婆子等人给抓起来了？”
花百娆也不打算跟她客气，说道：“我正想找你呢，你倒自己来了，说说吧，这几个婆子犯的事，你参与了没有？”
“哟，这话问的，叫老奴怎么回答呢？我不知道她们犯了什么事，又何来参与一说？”
“行，你既然不想如实招供，便到殿下那里去分辨吧，”言罢，又叫了一声，“展护卫，将她也关起来，记住，同那四个婆子分开看押。”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