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河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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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一行人来到码头，渡口挤满了吆喝的商贩，有卖鱼的，卖鸡的，好不热闹。运河的水浑浊不堪，远眺着江面，水流湍急，波涛滚滚。

一个脸上贴着膏药的长胡子先生手中端着一罐药丸，左边脸时不时抽动，对着阿蘅怪笑道：“姑娘，这运河颠簸，要不要买一颗晕船药抵挡，抵挡。”

阿蘅正想询问价格，被胤祥截下，说道：“不必了，老先生，”便拉着阿蘅离开。

阿蘅不解道：“晕船药而已，为什么不让我买。”

胤祥微笑道：“没瞧见他色眯眯的眼神，那药里指不定加了其他什么料，鹤顶红，合欢散，砒霜之类的东西，你小命还要不要了？”

阿蘅瞥了一眼那老先生，心想：“合欢散，春药？都这把年纪了，还有这种精力么？胤祥也太杞人忧天了。”

“娘，就是这老神棍哄骗弟弟买劳什子的美女一笑散，差点要了他的小命儿。”

一个梳着双髻的小丫头领着一妇人来找那卖膏药老先生的晦气，

那妇人兜头就给了他一棍子，啐道：“没脸皮的老不修，哄一个顽童吃劳什子的春药，你还要不要脸，孩子差点就糟蹋在你的手里。”

那老神棍一面躲，一面丢下药丸，说道：“可不是我强逼的，是他自个儿说爹爹妈妈感情不好，我才卖他此药，哪里晓得他自己吃上了。”

那妇人脸一红，追着老神棍一路奔走，周围的小贩无不捧腹大笑，

阿蘅竖起大拇指对着胤祥，心想：“都什么人啊！庙堂凶险，江湖险恶。”

渡船的艄公在岸边喊道：“去扬州的赶紧上船，过时不候。”

只见那艘客船十丈长有余，中间凸起的位置是一间雕花窗小舱，船尾的位置用竹篾搭了一个拱形的棚子，小舱上的帆布卷曲在最高处。

胤祥扶着阿蘅走上踏板，率先跳上船，船在水中不稳左右摇晃，阿蘅踉踉跄跄地扶着他的肩膀，作为一个内陆的孩子，阿蘅还是很怕水的。

胤祥一脸得意地摇着扇子，心情十分好，说道：“这有什么好害怕的，”

阿蘅吐了吐舌头，向他做了个鬼面，手上的力道却是不敢松懈半分。

胤禛也在高远公公的搀扶之下上了船，紧接着三个带着斗笠的男子也上了船，加上舵手和两名水手，船上一共有十一人。

待人上齐后，舵手在水手的协助下拉开船帆，朗声道：“开船了。”

高远在小舱的顶部支起一张四角案几，从包袱中掏出茶具，问艄公要了一壶热水，娴熟地泡好茶递到胤禛的手中，说道：“爷，请用茶。”

到清朝阿蘅第一次坐船，兴奋无比，小跑至甲板，她闭着眼睛感受着迎面吹来的风，忽然隔着眼皮的光亮暗了下来，阿蘅睁开眼。

胤祥俊秀温润的面庞出现在她的面前，抱着手臂，下腋的位置夹着一把折扇，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光风霁月，风流倜傥。

阿蘅一时晃了神，心头微漾，想起《泰坦尼克号》露丝和杰克在船头的场景也是这般，不觉脸颊微红。又想起九骨师父的死，还有这次出来九爷的吩咐，她都不应该对胤祥有太多的非分之想。

便侧身从他身前绕过，靠在船桅上不言语。

胤祥凝眉，对她忽冷忽热，若即若离的举动十分苦恼，觉得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不光只是一个真相，还有其他的什么缘故。

船行驶了半日有余，已经入夜，河面的风浪越来越大，船身摇晃的厉害，阿蘅有些晕船没有吃东西，倚在胤祥的肩膀上沉沉的睡去，其余人用过晚膳后也都各自休息。

至后半夜风浪停了，却下起了瓢泼大雨，阿蘅睡得早，夜间起夜小解，睁眼看见胤祥把毯子都包裹在自己身上，自己却冻得缩瑟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