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光年花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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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鳞片在胸口组成锐利螺旋，正要自剖时，艾琳娜突然开枪击碎最左侧的水晶棺。古代陈凡的遗体暴露在空气中瞬间气化，释放的量子扰动使所有方尖碑同步闪烁。

\"错误解法！\"她指着棺底刻印，\"看这个玛雅数字‘9’的写法——它被修改过！真正需要的是...\"

话音未落，她的右臂突然晶体化。陈凡顺着她颤抖的手指看去，碑群阴影里不知何时多了个戴防毒面具的身影。那人缓缓摘下面具，露出林少阳的脸——但眼眶里转动的却是三色虹膜。

\"欢迎参加毕业典礼。\"林少阳的声音带着三重混响。他脚边的土壤自动组成猎户座星图，其中天狼星位置标记着与晨星矛相同的符号。

陈凡的量子神经突然接入陌生频段。他看到了恐怖真相：玛雅碑群是宇宙级文明设置的\"文明压力阀\"，当某个物种科技接近危险阈值时，就会自动触发灭世机制。而林少阳所属的观测者组织，职责就是确保阀门正常运作。

\"你们兄妹是第九次实验的变数。\"林少阳的指尖长出与方尖碑同材质的尖刺，\"但递归函数总有收敛的时候。\"

陈竹的量子态突然坍缩成奇点。在绝对黑暗降临前，陈凡看到她用菌丝网络在碑面刻下一行玛雅数字——那是个超越现代数学的拓扑方程，描述着如何将整个太阳系转化为量子比特。

当林少阳的尖刺距陈凡眼球0.3厘米时，时间突然减速。陈凡看到自己的血液在空气中形成克莱因瓶结构，而艾琳娜晶体化的手臂正在逆向恢复。

\"哥，记住这个拓扑形态。\"陈竹的声音从时空褶皱外传来。她的量子态已重组为四维超球体，正通过方尖碑向全宇宙广播那个方程。

林少阳的身体突然开裂。他的皮肤像老式电视雪花屏般闪烁，暴露出内部非人类的机械结构——这具身体只是猎户座制造的拟态容器。

\"错误！错误！\"机械体发出电子尖啸，\"文明递归度超过阈值！\"

所有方尖碑同时释放强光。在意识消散前，陈凡最后看到的是碑面浮现的新指令：【允许该物种进入星际播种阶段】。

刺目的白光消散后，陈凡发现自己站在一片虚无中。脚下是由玛雅碑文组成的发光网格，每块碑文都浮动着一组dNA双螺旋模型——那是前八次文明轮回的基因存档。

\"递归函数收敛完成。\"

林少阳的机械体悬浮在不远处，胸腔裂开露出核心：一颗跳动的晶体心脏，表面刻着与陈竹完全相同的菌丝纹路。

陈凡的量子神经突然接入某个记忆片段——公元前3114年，第一个\"陈凡\"将这把心脏插入玛雅碑群中央祭坛，自愿成为文明限制器的活体密钥。

\"你们兄妹从来不是意外。\"机械体手指划过虚空，调出九万年的时间轴，\"是设计好的纠错机制。\"

网格突然震动。某个公元2024年的存档格剧烈闪烁，显示的画面让陈凡血液冻结：彼时的陈竹并非死于丧尸，而是被林少阳亲手改造成量子态原型机。

陈凡的鳞片暴长成刃，刺向机械体核心。但刀刃穿过虚影，反而触发全息投影：三百个不同时代的\"陈竹\"同时转头看向他，每张脸都在重复同一句话——

\"找到真正的播种者。\"

艾琳娜的惊呼从现实维度传来。陈凡意识回归肉体，发现雨林正在晶体化，无数玛雅战士的幽灵从碑体渗出。他们脖颈后全都有倒五芒星烙印，手持与晨星矛同材质的黑曜石武器。

\"历史修正程序启动了。\"林少阳的机械体在现世重组，\"要抹除你这个变量。\"

陈竹的量子态突然从陈凡瞳孔中钻出。她的菌丝网络与最近的方尖碑强行接驳，碑面顿时浮现出被篡改前的原始碑文——那竟是张银河系星图，标注着十七个存在相同碑群的星球。

黑曜石长矛刺穿陈凡肩膀时，奇异的事发生了：流出的靛蓝色血液在空气中组成分形几何，恰好嵌入某块碑文的凹槽。

所有幽灵战士同时僵直。他们的烙印转为靛青色，集体转向林少阳机械体，黑曜石武器突然调转方向。

\"基因锁...解除了？\"艾琳娜挣扎着爬向安全地带。她的晶体化手臂正在脱落，露出底下新生的量子皮肤。

陈凡突然明白了一切。他扯开伤口，将更多血液甩向中央祭坛。血液渗入刻痕的刹那，九道星光从碑顶射向宇宙，在近地轨道组成巨大的双螺旋结构。

\"不是限制器。\"陈竹的量子态与星光融合，\"是...文明孵化器的启动装置！\"

林少阳的机械体突然扭曲变形。外壳剥落后露出真实形态——半机械半植物的诡异生物，核心处跳动着与陈凡同源的靛蓝心脏。

\"我才是第一个适格者。\"它的声音突然带上人性，\"被困在这个轮回里九万年...\"

玛雅幽灵战士们集体跪拜。他们身上的倒五芒星烙印正被陈凡的血液改写，变成与方尖碑相同的斐波那契数列。

陈竹的量子态突然实体化。她伸手插入机械体胸腔，拽出那颗跳动的心脏——上面赫然刻着陈凡的名字。

\"你偷了他的基因。\"她的菌丝刺入心脏，\"但忘了记忆会递归。\"

心脏在陈竹掌心碎裂。释放的能量波扫过雨林，所有晶体化的物质重新获得生机。方尖碑群缓缓下沉，露出底部的真正装置：一台由暗物质构成的量子计算机，正在计算本宇宙的熵增速率。

\"警告：文明孵化协议已激活。\"

机械音响起的同时，陈凡的视网膜投射出星系级全息图。猎户座悬臂上，十七个光点正与地球同步闪烁——每个光点都对应着一处刚解锁的玛雅碑群。

林少阳的残躯突然大笑：\"现在你们知道...播种者为什么要设限制器了？\"

它的机械眼投射出最后画面：某个超越维度的存在，正将银河系像盆景般放进培养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