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清心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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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少卿短暂地心虚了一瞬,却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心虚,反正邢棺也不可能在乎的,不是么?
至于对方为什么会追过来……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对麟剑的剑主有所好奇,想要将其收入麾下。
林少卿走上前,笑眯眯道:“道主,我那位朋友虽是魔修,却存着云游四海之心,不是个安分守己的,属下方才劝了又劝,他还是不愿来魔道效力,不过不昼城中俊杰多如牛毛,想来也不缺他一个……哎,道主,您怎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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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林少卿果然是“林家的人”。三日后,江赦从林少卿手中取得了清心铃。
就是这枚小东西,让自己前世身死。
不过也多亏了它,自己才能遇见003,得到重生的机会。
江赦一拿到东西,就马不停蹄地去了北山。谢允已先行回了剑宗,他借口情怯,难以直面曾经的同门,请谢允给他些时间散散心,这才没让谢允对他这几天的行迹起怀疑。
山下的怀古镇平静祥和,阳光铺落,叫卖声不绝于耳,充满了温馨的烟火气息。
那时血肉佛带来的恐惧和杂乱已不复存在,那处破庙,如今看去也就是一处平平无奇的荒屋。
江赦穿行在人群中,正想着要不要买些脂膏带上去,便听身后传来一声十分熟悉的“江师弟”。
他脚步一顿,回过身,只见一人戴着兜帽,站在他身后,露出的下半张脸上带着盈盈的笑。
江赦认出了她的身份,却有些难以相信,顿了下才道:“池……青?池师姐?”
池青笑着摘下兜帽,朝他点头。
“你不是……”
想起当初告别时的情形,池青决绝的话语,江赦有些反应不过来,却并不影响他露出一个真切的笑:“你从苗疆出来了?”
池青摇了摇头:“我是和我师父一起来的,他有草药要买,顺带着捎上了我。”
江赦这才发现池青虽然笑着,但衣领下方却藏了许多伤疤,当蛊人是极其痛苦的事,想来池青过得绝对算不上好。
池青却仿佛没发现他的视线,调笑道:“江师弟,虽说当初我就猜到你会在剑台上一鸣惊人,但这风头你可是出大发了。”说着,她又压低了声音,和江赦站近了些:“到底怎么回事?是修炼上出了岔子了?”
“不。”江赦道:“我注定就是魔修。”
这句话他并没有多做解释,池青倒也没深追,只对他笑了笑:“看来我们各自都有各自的苦楚呀……”
感慨完,又话锋一转:“不过江师弟,无论身份如何、走的哪条路,你记着你始终是你自己就好,真心在乎你的人,是不会因此改变态度的。”
江赦还是头一回在谢允以外的人身上,收到这样的话语。他笑了下:“多谢池师姐。池师姐近来……过得又如何呢?”
池青笑着说:“我过得很好,每天都很轻松,整个世界,都仿佛变得不一样了。师父他对我也很好,很爱惜我……嘘,我师父来了,下次再见了。”
江赦怔了下,池青则笑着重新戴上兜帽,走开了两步。很快,一名同样戴着兜帽看不清面容的修士走了过来,握住了她的手,领着她走入了人群之中。
江赦则独自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般,自顾自笑了笑。
是啊,真心在乎他的人,是不会因为他的身份改变态度的。不在乎他的人,他又何必纠结呢?
或许他师尊说的真没错,重生后,自己挂念的人事物变多了,心也变软了,人就优柔寡断起来。前世就明白的道理,这一世反而无法贯彻始终。
江赦很快地买完了东西,满身轻快地朝山上飞去。
剑宗内,谢允坐在宗主殿内,正在喝茶。他旁边,颂海阔微笑着站在一旁,一位面容秀丽的女子挽着他的手臂,俨然一副伉俪情深的模样。
这女子正是明月阁的阁主,月天姣,也颂海阔不日后即将结为道侣的对象。
此刻偌大的宗主殿内,除他们三人外,还坐了十几个修士,细看之下,都是前段时间来剑宗找颂海阔要说法的掌门人们。
当时还你一句我一句执意想要颂海阔松口的掌门们,此时却一个个都没了声音,就连左天宗的宗主说话都小了几分。
放眼修界,单论修为,有西山那位老祖压在谢允头上,论辈分,云霄散人更胜一筹。
但前者早已隐世,有长达几百年的时间不曾现身过,后者则不喜理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真要说起来,这修界中竟已无人能掣肘这位谢允真人。
更别提,现在剑宗和明月阁还全都站在他这边。
江赦的确影响了不少宗门的利益,还是个魔修,拿着魔剑,日后是个祸患……
但就算是祸患又怎样呢?在场这些名门正派,也不是谁都干干净净的,况且现在他们就算想拿江赦做文章,恐怕也掀不起什么波澜了。
既然如此,还不如趁机谋些利益,然后继续装作相安无事。
思及此,掌门人们互相交换了个眼神,在无言中达成了一致。有了结论,后面再商谈起来立马轻松了不少,又有颂海阔这个人精从中调和,一来二去,倒是达成了宾主尽欢的效果。
送走了这些人,月天姣松开了颂海阔的胳膊,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颂海阔见状上前,为她捏起肩背。
前世颂海阔便是与月天姣结为了道侣,这一世仍然选了她,想来他这个师弟也是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正缘。
谢允往日见到道侣黏糊在一起的场景,心中往往无感,还会刻意避开,今时却已不同往日,他不由得想到了江赦……
许是听到了他的心声,宗主殿门口忽然出现一道身着黑衣的颀长身影,谢允似有所觉,侧头一看,正对上青年含笑的目光。
他心头一动,放下茶盏。
“师侄,”颂海阔见到江赦,愣了下,旋即笑道:“你回来了。”
江赦行礼道:“师叔。”
两人短暂对视,竟是不约而同地想到了把彼此当做情敌的事情,有些尴尬地移开了视线。
旁边的月天姣和谢允倒是都面色如常,一个是根本不知道其中关节,另一个则是压根不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
月天姣盯着江赦看了会儿,笑道:“这位就是江师侄?生得真是俊朗,若非有海阔了,还真想要你来当我道侣呢。”
这话一出,立马说急了两个人。
颂海阔吃味道:“姣儿,江师侄就这么好?”
谢允则干脆起身,沉着脸一把抓过江赦的领子,连个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江赦,直直将人拉出了宗主殿。
月天姣看着他们两人的背影,忍不住咯咯笑起来:“想不到传闻中清心寡欲的谢真人也有为了道侣吃醋的一天,真是……”
说着,她又回头,轻轻拉了拉颂海阔的手:“哼,从前的事儿我就不和你计较了,以后你就歇了对谢真人的心,一心对我好,知道吗?”
“早就歇了。”颂海阔无奈笑道,“我现在只喜欢,此后也只会喜欢你一人。”
月天姣总算满意,继续探头去看殿门口那师徒二人的热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