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罪与罚之520的死亡甜筒(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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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诈骗引发的血案》
2025年5月20日凌晨三点,我趴在电脑前啃辣条,刷到朋友圈里老王晒出给女友的礼物——爱马仕丝巾配限量版草莓蛋糕,配文“我的女孩值得最好的”。我打了个饱嗝,突然想起四年前那个同样飘着草莓香的520,只不过有人送的是带血的死亡甜筒,把恋爱谈成了刑侦纪录片。
故事得从2019年秋天说起。那会儿刘婷正穿着碎花旗袍在直播间卖口红,美颜滤镜开得能把张飞变成林黛玉。32岁的安伟蹲在天津出租屋的马桶盖上,盯着屏幕里会发光的刘婷,觉得这姑娘笑起来像他楼下早餐摊的糖油饼,甜得能粘住他发霉的人生。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欠条,突然想起上个月帮人代驾时,车主落在车里的GUCCI皮带,连夜拍了张照片发朋友圈,配文“随便买条腰带配西装”,愣是骗来三个姑娘私信。
“妹妹,我在德阳有三套学区房,平时就爱收藏老爷车。”安伟对着手机练习霸道总裁语录,镜子里映出他洗得发白的秋衣,袖口还沾着昨晚吃泡面溅的酱油渍。三天后,他借了表弟的二手帕萨特,后备箱塞着半箱过期的火腿肠,雄赳赳气昂昂开往四川,活像个准备征服世界的破产版王子。
刘婷第一次见到安伟时,正蹲在售楼部门口啃鸭脖。这位传说中的“天津富二代”踩着漏脚趾的凉鞋,衬衫领口磨出毛边,手里攥着皱巴巴的动车票——帕萨特在高速上抛锚,他花光最后两百块买了站票。“你就是网上说的开兰博基尼泡妞的阔少?”刘婷咬着鸭脖笑出眼泪,安伟的脸比她嘴上的辣椒还红,结结巴巴说车借给朋友了,余光瞥见刘婷脚边的香奈儿包包,突然想起奶奶箱底压着的老绣包,咬咬牙说:“其实我更喜欢手工定制,那些奢侈品太俗。”
接下来的一个月,安伟把“吃软饭”三个字演绎出了艺术感。早餐要吃刘婷买的豆浆油条,午饭蹭售楼部客户的工作餐,晚饭跟着刘婷去同事家蹭火锅,临走还要顺走人家半袋鸡精。直到某天刘婷加班回来,发现他躲在出租屋吃白水煮挂面,碗里飘着三片蔫巴巴的白菜叶——所谓的“垫付公司货款”,不过是他偷拿刘婷的信用卡刷了两千块,给游戏里的“老婆”买了套虚拟婚纱。
“分手吧,你连我的猫都养不起。”刘婷把安伟的破行李箱扔到门口,那只叫“煤球”的橘猫正蹲在行李箱上舔爪子,嫌弃地甩了甩尾巴。安伟突然跪下,掏出从精品店顺来的假钻戒:“婷婷,我错了,我其实是上市公司继承人,我爸说只要我结婚就给我三千万嫁妆!”刘婷翻着白眼打电话叫闺蜜来接她,没看见安伟眼里闪过的阴鸷,像被踩了尾巴的毒蛇。
真正的导火索是2020年5月15日的验孕棒。刘婷盯着两道杠发呆时,安伟正对着手机跟网贷客服吵架:“再宽限三天,我女朋友马上就要继承售楼部了!”听见刘婷说要去医院,他突然跳起来:“这是我们爱情的结晶!你不能扼杀小生命!”手指掐进刘婷的手腕,疼得她倒吸凉气——原来这个总装软蛋的男人,骨子里藏着钢筋般的固执。
5月18日那天,德阳的太阳把柏油路晒化了。刘婷在售楼部给客户介绍商铺,突然听见门口有人嚷嚷:“刘婷你出来!我喝农药了!”出去就看见安伟瘫在地上,手里攥着两瓶敌敌畏,嘴角还沾着褐色的液体,旁边蹲着个拎着帆布包的老太太,正用天津话骂街:“你个小兔崽子,死了能给奶奶省口棺材钱是吧?”
原来安伟把80岁的奶奶从天津骗来当说客,老太太坐了18个小时硬座,下火车就看见孙子在地上撒泼。“姑娘,你跟他处对象吧,奶奶把棺材本都带来了。”老太太掏出皱巴巴的存折,刘婷看见余额栏写着元,突然想起安伟借她的三万块,每次问都说“下周就还”。“阿姨,您留着钱买钙片吧,他连我痛经时泡的红糖水都是凉的。”刘婷转身要走,安伟突然举起农药瓶往嘴里灌,围观群众尖叫着后退,老太太上去就是一巴掌:“喝吧喝吧,喝完奶奶把你骨灰撒海河,省得占老家坟地!”
民警来的时候,安伟正抱着老太太的腿哭号,敌敌畏在地上泼出个歪歪扭扭的爱心形状。刘婷躲在保安室打电话,闺蜜在那头骂:“你赶紧报警啊,这男的就是个疯子!”她盯着窗外安伟被抬上救护车,突然想起三个月前他说“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当时她正笑着给他补衬衫袖口的洞,没看见他手机里跟别的姑娘说“宝贝等我甩了那个老女人”。
谁也没想到,两天后的520会成为噩梦的高潮。刘婷借住在闺蜜杨丹家,早上还在朋友圈吐槽“宁愿单身也不找妈宝男”,下午就听见敲门声。“婷婷,我来道歉,带了榴莲给你跪。”安伟的声音从猫眼传进来,听起来像抹了蜜的毒药。刘婷刚要开口,杨丹已经把门打开——她不知道安伟兜里揣着把水果刀,刀刃上还沾着上午削苹果时的果汁,看起来像极了爱情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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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事,据安伟在警车上的回忆,像放错了速度的电影。刘婷说“我们不可能了”,杨丹说“你再纠缠就报警”,他突然看见茶几上摆着刘婷常用的口红,想起第一次约会她涂的草莓色,想起她说“我喜欢实在的男人”,想起奶奶打他时说的“你这辈子也就配打光棍”。刀刃刺进刘婷腹部的瞬间,他听见自己心里有根弦“崩”地断了,血珠溅在他新买的T恤上,印出个歪歪扭扭的红桃心。
五个小时后,安伟开着刘婷的车在德阳街头转圈,车载广播正放着《今天你要嫁给我》。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验孕棒,突然想起刘婷说“孩子我会打掉”时的眼神,比冬天的冰水还冷。后视镜里映出他苍白的脸,像个偷了糖果却被抓住的小孩,最后把车停在泾阳分局门口,对着值班民警说:“我杀人了,她的血把地板都染红了,像极了520的玫瑰花瓣。”
庭审那天,安伟穿着橙色囚服,辩解说带水果刀是为了给刘婷削芒果——他记得她爱吃贵妃芒,每次都要他削成花朵形状。法官敲着法槌问:“那为什么刺了六刀?”他低头盯着自己的指甲,说:“第一刀想让她疼,第二刀想让她怕,第三刀想让她回头看我,第四刀第五刀第六刀……我也不知道,反正停不下来。”旁听席上,刘婷的母亲突然站起来骂:“你连削芒果都不会,第一次给她削的芒果皮比果肉还厚!”
最终,安伟被判死刑缓期两年执行。宣判那天,他盯着天花板上的灯,想起四年前那个秋天,刘婷在直播间说“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他在评论区打字:“我就是你的一人心”,手指在键盘上犹豫了三秒,删掉“我”字,改成“他”。
如今每当我路过售楼部,总会想起那个叫刘婷的姑娘,她大概到死都没想到,所谓的“520真爱”,不过是偏执狂裹着糖衣的毒药。爱情里最怕的不是没钱没房,而是有人把“我爱你”变成“我要你”,把占有欲当成深情,把控制欲当成浪漫,最后用刀刃在520这天,给爱情画上最血腥的句点。
对了,听说安伟在监狱里学会了削芒果,每次劳动改造时都特别认真,狱友问他为什么,他说:“总有一天,我要把最好看的芒果花送给婷婷——如果她还活着的话。”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只有法律的判决书,和那些再也回不来的5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