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安妮(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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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是我最喜欢的玩具]
[小妞妞放火球,我从来不玩火柴]
[化为灰烬……呵呵……就是他们的宿命]
[你闻起来就像……烧焦了一样]
[你们好犀利,败给小萝莉……哈!]
我蜷缩在提伯斯燃烧的臂弯里,看着呼出的白雾在火光中消散。这是逃亡的第三年冬季,北境的风像父亲的匕首,总能在兽皮斗篷的缝隙里找到我的皮肤。
"往南走会暖和些。"提伯斯的声音像篝火里爆开的松脂。我摸着它新生的冰裂纹路——自从五天前遭遇那个冰霜女巫,我的火焰就开始在它身上凝结出霜花。修道院的尖顶刺破雪幕时,我闻到了焦油与铁锈的味道,和那天烧毁家的气味一模一样。
石墙上的壁画正在淌血。确切地说,是暗红色的火漆从圣母像眼眶里汩汩涌出,在触及我指尖的瞬间幻化成字:「致我烈火中的雏菊」。母亲的字迹灼痛掌心,提伯斯的火焰突然暴涨,将整面墙烧成透明的水晶。
记忆残片一:阿莫琳的实验室
七岁生日那天的月光是靛蓝色的。母亲把我藏在符文阵列中央,她脖颈的火灵印记亮得刺眼。"记住,安妮,"她的火焰发辫正在褪色,"哈斯塔家族想要的不是女儿,是活体火种。"门外传来军靴踏碎琉璃的声音,她最后吻在我额头的温度,像融化的星核。
冰晶墙面映出我通红的双眼时,修道院开始崩塌。地底传来锁链挣断的轰鸣,提伯斯的左爪突然覆上冰甲,右眼燃起比以往更暴烈的金焰。它裂开了——字面意义上的——另一只通体幽蓝的魔熊从它背脊撕扯而出,寒霜在它脚下蔓延成六角冰花。
"弗罗斯特。"这个名字自动浮现在舌尖,仿佛我生来就该知晓。蓝熊俯首蹭过我冻僵的脚踝,它的吐息让我的麻花辫结满冰凌,但体内躁动的火焰竟奇异地平静下来。
记忆残片二:火灵祭坛
黑袍长老们的火炬围成绞索。"混入人类血脉的杂种!"他们的咒骂激起祭坛震动。母亲抱着襁褓中的我跃入岩浆,但我分明看见她在火中微笑——直到她将匕首刺进自己的心脏,金色血液浇灭了所有圣火。
诺克萨斯的追兵在破晓时分包围了修道院废墟。领头的炼金术士举起虹吸装置时,我同时握住了提伯斯的火焰与弗罗斯特的冰霜。两股力量在血脉里第一次完美交融,地面绽开的红蓝双色蔷薇瞬间吞没了所有惨叫。当冰火魔熊的虚影在晨光中归于一体,我忽然听懂了母亲留给我的最后一课:
真正的火焰从不需要控制,而是要找到愿意为之燃烧的存在。
雪停了。我摘下炼金术士的青铜怀表,表盖内侧刻着父亲的军徽。弗罗斯特用冰爪在上面划出新的路线图,通往北方更寒冷的山脉——那里有母亲熄灭的火种,正在等待我的温度。
冰锥刺入掌心的瞬间,我闻到了烤肉的味道。弗罗斯特的力量在血管里横冲直撞,手背上蓝白相间的晶簇正在吞噬火苗。提伯斯发出低吼,它身上新长的冰棘与我体内的躁动产生共鸣。
"你正在杀死自己。"弗罗斯特的声音像是雪崩时滚动的闷雷。我们藏身的冰窟四壁开始渗出黑色黏液,那些污浊的液体避开发光的晶簇,却贪婪地舔舐我滴落的鲜血。
青铜怀表在永恒熔炉上方悬浮,母亲的面容在火光中扭曲成陌生模样。当炼金术士的虹吸装置启动时,我终于看清那天闯进实验室的军靴——烙印着父亲军徽的脚踝上,缠绕着紫色的虚空触须。
记忆残片三:火种回收指令
格雷戈里的全息影像从怀表里渗出铁锈味:"编号997实验体已进入血脉觉醒期,建议立即投放虚灵抑制器。"他的佩剑刺穿某个冰霜监视者的头颅,粘稠的紫血在剑刃上蒸腾,"记住,要活捉火种容器。"
弗罗斯特的冰爪突然刺穿我的左肩,剧痛让永恒熔炉的火焰暴涨三米。晶簇生长速度骤减,冰蓝魔熊的瞳孔里映出我身后蠕动的黑影——那些黑色黏液正聚合成人形,额头的第三只眼闪着虚空特有的暗紫。
"他们来了。"提伯斯全身冰棘倒竖,金焰在口腔凝聚成熔岩球,"这次烧左边?"
冰霜监视者的触须穿透弗罗斯特制造的冰墙时,我做了个疯狂的决定。抓住正在侵蚀躯体的晶簇,连同提伯斯的火焰一起按进永恒熔炉。冰火交融的爆炸波中,我听见母亲在记忆碎片里轻笑:"哈斯塔的蠢货,居然没发现火灵族的诅咒才是最好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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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三个虚空监视者化为灰烬,我跪在冰面上剧烈咳嗽。掌心掉出半融化的晶簇,里面封存着母亲的一绺红发。提伯斯正在啃食监视者的紫色心脏,火焰在它齿间发出诡异的吞咽声。
"你的温度下降了12.7%。"弗罗斯特用冰爪在墙面刻出刻度,那些数字在触碰永恒熔炉的光晕后变成燃烧的玫瑰,"下次让我来承受虚空腐蚀,火灵族的诅咒对我无效。"
我摩挲着晶簇里的红发,突然明白母亲当年跃入岩浆时的笑意。冰霜从指尖蔓延至整绺头发,却在即将冻结的刹那被火焰吞没——蓝金交织的光芒中,晶簇化作了小巧的符文匕首。
修道院方向传来号角声,那是诺克萨斯新型虚空战兽的嘶吼。提伯斯吐出已被腐蚀成紫色的心脏,金焰瞳孔首次显现出忧虑:"要唤醒那个吗?"
我握紧冰火交融的匕首,看向弗罗斯特凝结出的北部山脉全息图。母亲熄灭的火种标记旁,不知何时多了串跳动的古老符文——正是格雷戈里全息影像里提到的虚灵抑制器坐标。
"不,"我割开掌心让血液浇灌永恒熔炉,"这次我们主动去找父亲的宠物。"
冰窟在献祭之火的冲击下坍塌,暴风雪中亮起两对异色瞳孔。提伯斯的火焰里缠绕着冰晶锁链,弗罗斯特的霜甲上流淌着岩浆纹路。当我们冲向北方时,身后雪地留下的脚印竟开出红蓝双色的火焰花,这些永不熄灭的花瓣组成一行火灵族箴言:
「灰烬里绽放的,从来不只是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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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焰匕首切开暴风雪时,我听见了母亲的叹息。
弗雷尔卓德的星空在头顶碎裂成紫色蛛网,虚空污染已经蔓延到云层。提伯斯每踏出一步,冰原就浮现出燃烧的焦黑脚印,弗罗斯特的吐息则在身后筑起冰川屏障——但那些黏腻的紫色物质总是从意想不到的角度渗出来。
记忆残片四:火种移植手术
婴儿啼哭在金属舱室里回荡。戴着鸟嘴面具的炼金术士举起注射器,紫色液体里浸泡着火灵族符文碎片。"格雷戈里长官,第七次血脉融合开始了。"父亲的声音透过观察窗传来:"记住,要保留她的哭喊声,痛苦是点燃火种最好的助燃剂。"
我突然跪倒在地,匕首尖端迸发的冰焰烧穿了正在聚合的虚空触手。左手背的晶簇已经蔓延到手肘,弗罗斯特不得不持续用霜冻延缓侵蚀速度。提伯斯撕咬着从地底钻出的三眼怪物,金焰獠牙间突然含糊不清地喊出人类语言:"安妮…快切断…记忆回流…"
太迟了。
永恒熔炉在我失控的魔力中轰然作响,冰窟坍塌那日吸入的紫色心脏残渣,此刻在血管里唱起古老的虚空摇篮曲。修道院壁画上的圣母像睁开第三只眼,我眼睁睁看着记忆中的母亲被紫色藤蔓缠住脚踝,她脖颈的火灵印记开始逆向旋转。
"原来你在这里。"阿莫琳的幻影突然抬手抚上我结晶化的左臂,她的指尖穿过时空发出熔岩沸腾的声响,"当年我藏进岩浆的不是你,是我们。"
冰焰匕首应声炸裂,纷飞的碎片割开暴风雪幕。十二道火灵族禁咒同时显现,弗罗斯特与提伯斯在强光中发出共鸣嘶吼,它们的躯体在红蓝光束里熔化成液态金属。当光芒褪去时,我怀里抱着个火焰与冰晶交织的襁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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襁褓中的婴儿咬住我手指时,北部山脉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虚灵抑制器的坐标位置升起紫色光柱,母亲当年熄灭的火种突然在我的胸腔里重新跳动。那些被父亲植入的炼金催化剂,此刻正在转化为纯净的火灵之力。
"他们激活了虚灵王座。"婴儿发出提伯斯低沉的嗓音,挥舞的小手上却浮现弗罗斯特的冰甲,"要赶在初火吞噬整个弗雷尔卓德之前…"
雪原突然塌陷成巨大漩涡,我们坠向地心时,婴儿的啼哭唤醒了沉睡的岩浆龙。坐骑脊背上的冰晶鞍具自动束缚住我的双腿,襁褓则化作流光没入龙角。在穿越地壳的轰鸣声中,我终于看清母亲最后留下的记忆真相——
记忆残片五:火灵王座
岩浆翻涌的祭坛中央悬浮着两具水晶棺。阿莫琳将自己的心脏剖成两半,分别放进装着双胞胎女婴的棺椁。紫色触须从格雷戈里背后刺入他脊椎时,她流着血泪启动时空禁咒:"安妮,你要代替姐姐成为唯一的火种容器。"
岩浆龙冲破地表时,我左手结晶化部位全部剥落,露出底下流淌着金蓝双色血液的新生皮肤。虚灵王座近在咫尺,二十年前本该死去的"姐姐"正被紫色锁链禁锢在王座上,她脖颈跳动着与我同源的火灵印记。
"你终于来了,容器。"姐姐睁开没有瞳孔的双眼,虚空物质从她七窍喷涌而出,"让我们结束母亲可笑的轮回。"
提伯斯与弗罗斯特的声音同时在脑海炸响:"安妮,燃烧所有!"
当我把冰焰匕首刺进王座核心时,看到了母亲在时间尽头的微笑。虚空与火灵的能量对冲中,婴儿形态的双生魔熊重新分裂,但这次提伯斯披上了弗罗斯特的冰晶铠甲,而蓝熊爪尖跃动着金焰。
王座崩塌的瞬间,我接住从姐姐体内剥离的残破火种。两簇火焰相融时,暴风雪停了,弗雷尔卓德的极光第一次呈现出火焰的形态。
我站在极光下凝视手心跳动的完整火种,岩浆龙在身后化作冰火交织的图腾。弗罗斯特正在用冰霜修补提伯斯被虚空腐蚀的左耳,婴儿形态的魔熊趴在我肩头吮吸火焰凝成的奶嘴。
北部山脉传来熟悉的军靴声,父亲的虚空化军团终于抵达。但这次我注意到,所有士兵脖颈都缠绕着母亲的火灵族项链——那些本该在二十年前就灭绝的信物。
"游戏升级了。"我轻吻手心跳动的火种,提伯斯的战甲与弗罗斯特的利爪同时覆盖全身。当第一道虚空炮火照亮雪原时,我身后的时空裂隙里走出了七个不同年龄段的安妮,她们手背分别闪烁着彩虹色的元素符文。
岩浆龙图腾发出震天咆哮,其声响彻整个符文之地。在某个被遗忘的火灵族遗迹里,阿莫琳的雕像突然流下滚烫的金属泪滴。
冰火图腾在军靴声中震颤,七个时空残影同时举起符文匕首。父亲的身影从暴风雪里浮现时,我闻到了实验室里消毒药水的味道——那是我五岁时被他按在手术台上灌入炼金药剂的刺鼻气息。
"你的心跳比上次快了15%。”弗罗斯特的声音在左耳凝结成冰晶耳坠,“需要降低肾上腺素分泌吗?"
提伯斯的火焰顺着图腾纹路爬上脚踝:“他的虚空能量读数有问题,核心位置在…右心室?"
格雷戈里摘下军帽的瞬间,我看见了母亲。确切地说,是看见他左眼瞳孔里封印的阿莫琳记忆泡——那个本该在火灵祭坛上焚毁的灵魂碎片,此刻正在父亲眼眶中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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