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逆鳞偏伤谏臣骨,驸马利诱种茶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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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承乾殿,孙思邈复查完毕,无奈摇了摇头,李承乾的心顿时沉入谷底。

不死心道:“孙神医,真的没有一点办法吗?”

孙思邈一叹:“太子这病非是外疾,而是内因,之前老夫给你的戒食单子,太子应是并未严格遵行吧?”

李承乾满脸不忿:“那单上的东西若是全都不能食用,孤岂不是连个乞丐都不如了?”

孙思邈摇了摇头:“这种遗传的疾病最是难医,太子又不肯听从老夫的建议,信者医之,不信者不医,老夫也是无能为力。”

见对方生气,李承乾连忙缓和道:“神医您说实话,若是妹夫回来,我这还有法子治吗?”

思索片刻,孙思邈还是摇了摇头:“正则若在,与老夫的方法也别无二致,或许针灸之术能让太子痛楚减轻些罢了,糖尿之症他亦是束手无策。”

李承乾颓然一萎,情绪低到了极点,挥了挥手,也未相送,脑海中浮现出李泰那张得意忘形的脸。

“太子殿下,于詹事来唤殿下去书房习孝经义疏。”

“你去告诉于志宁,就说孤今日足疾疼痛难忍,习不得了。”

“那少詹事那边的治国......”

“你听不懂孤的话吗?都习不得,滚下去。”

称心有些心疼的开口:“殿下,不要和二位大人闹得太僵,便是不去也还是说得温婉些好。”

李承乾看了称心一眼,叹了口气,朝太监点了点头。

“称心,你去告诉侍卫队换上突厥服到庭院中集合,为孤祈福。”

两仪殿,李世民?翻动着奏章,眉头微蹙:“二卿近日奏疏皆言太子荒疏学业、纵情声色,连突厥服饰这等荒唐事也做了出来。朕的东宫,竟成了胡人营地?”

张玄素?神色凝重:“臣观太子非但荒嬉,更因腿疾心结难解。前日臣劝其节制饮宴、勤修政务,

太子竟冷笑说,瘸子安能治天下?臣恐其自弃至此,已非寻常谏言可救!”

李世民顿时不悦:“放肆!承乾是皇后嫡子,岂会自轻若此?朕命尔等辅佐东宫,是要尔等替他解忧,非添怨怼!”

张玄素叹道:“前些时日,陛下又允魏王听从太子指派,身子不适时代批奏章,太子直接便全推给了魏王,臣亦苦劝无果。”

李世民眉头紧皱,望向于志宁。

“陛下,东宫豢养武士数十人,长期穿戴突厥服饰、模仿胡人习俗,甚至以突厥语发号施令。

臣认为此举违背儒家礼法,多次劝告太子禁止胡来行为,均不见成效,还请陛下下旨申斥。”

李世民沉默片刻开口道:“爱卿能忠言直谏,朕心甚慰,太子心性所受打击不浅,当缓缓教导。”

于志宁犹豫片刻:“陛下!昔周公制礼,长幼有序。今魏王乘布辇、开文学馆,朝野皆疑东宫恐将易主。太子惶恐无措,方以胡俗自污啊!”

“朕何时有言要废立储君,这等谣言怎可轻信,退下吧。朕……朕会召承乾训诫。泰儿聪敏仁孝,尔等休得妄议!”

“高福,你觉得朕偏爱魏王吗?”

高福瞬间一震,这是个要命的问题,“陛下能一视同仁,可见当父亲之难啊!”

李世民长舒口气:“赏赐二人些绸缎,鼓励他们约束太子的行为。太子这是自卑与偏激的心理作祟,你代朕去口头训诫一番,让其振作起来。”

高福点头称是,心中有些无语,我又不是赵高、张让,这等大事让我去有个屁用。

果不其然,从东宫出来时,高福一副披头散发的惨状,揉着身上的淤青,踉踉跄跄的寻小绿上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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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时分,纥干承基一身夜行衣,贴在坊墙的阴影里,袖中铁锤的缠绳已被冷汗浸透。

张玄素靠在马车之中有些昏昏欲睡,“老爷,快到皇城了。”

“就停这吧,我走过去。”掀起车帘双脚刚一落地,说时迟那时快,一个铁锤破风而来,重重的砸在张玄素的脑门。

张玄素额头绽开血花,只觉眼前一黑,似有液体流了下来,身子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车夫大惊:“来人啊,有刺客。”喊声未落,便觉脑袋一痛,戛然而止。

纥干承基退入暗巷,迅速遁去,身后传来金吾卫的呼喝之声。

“少詹事还有气呢……快!抬去太医署!”

李世民捏着染血的《谏东宫疏》,指尖发青。

“朱雀大街行凶,当朕的长安是突厥王帐吗!三日!三日内缉不到凶徒,大理寺卿自去领杖刑!”

孙伏伽感觉受到了无妄之灾,躬身领命。

长孙无忌扫过于志宁的袍角,小声开口:“听闻于詹事昨夜与少詹事一起出宫,今日便遭刺杀,可知缘由?”

于志宁的喉结滚了滚:“在下不知。”

李承乾斜倚胡榻,突厥短刀割开烤羊腿:“孤豢养的死士,可比魏征那老匹夫的舌头硬多了!”

称心递过酪浆,蹙眉道:“张玄素未死,陛下若是彻查,恐牵连到设的身上……”?

“牵连?”李承乾掷刀入案,“孤是太子,谁敢查东宫!孤就是想看看,父皇到底是不是要真的那么做?

你是孤的特勤,好好伺候好孤就是了,其他的不需操心。”?

三日后,孙伏伽满面愧色地踏入殿中,扑通跪地请罪:“陛下,臣……臣办事不力,这案子实在棘手。

案发时天色尚黑,刺客又蒙着面,现场无目击者,

那车夫救治无果今已殒命。臣搜遍现场,只确定那凶器是铁锤,其他线索半点无踪。”

李世民指尖重重叩在御案上,茶杯震得叮当响:“不都说你办案水准一流吗?难道就没有一点可疑之处?”

孙伏伽犹豫片刻,低声道:“陛下,少詹事说遇刺前曾与太子发生过激烈争执,臣……臣不敢妄言。”

李世民猛地起身,袍角带翻了茶盏,褐色的茶汤洒了一片。摆了摆手叹道:“罢了,起来吧,此事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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