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莺莺折桂功难遂,馆开贤集师徒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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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也会信守对莺莺的承诺的。”

“老爷,小的手下有一种药,名唤合欢玉露散,遇水即化为无色,可融于茶中,有机会之时,可配合使用。”

崔昂眼前一亮,微微颔首道:“崔昱啊,就是要多动动脑筋,那几个蠢货都已被老夫扔到蜀郡砍甘蔗去了,希望你不会成为下一个。”

“老爷,小的如今被老爷开了窍,凡事都多想上几回,定不让老爷失望的。”说完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行了,下去吧,把各个店铺的掌柜都安排妥当,还是那句话,我只看结果。莺莺随老夫来一下。”

崔莺莺闻言,身子猛的一哆嗦,颤颤巍巍道:“是,义父。”

见崔昂身影走远,崔昱小声嘀咕道:“小姐别怪我,若真跟着秦驸马也是条活路。”

崔莺莺跟在崔昂的身后,想到被人抓奸在床的场景,两行清泪瞬间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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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堂放课后,秦浩将许敬宗送走,对这个大奸臣倒是多了几分欣赏:眼力极佳,目的明确,绝对是个知行合一之人。

怪不得媚娘对其那般重用,不过现在他没那个机会了,还怪对不起他的。

房遗玉想明日送秦浩出城,坚持要回相府,恳求师兄单独送一趟。

秦浩想着要求也不算过分,也想去与师父师娘道个别,对长乐投了个歉意的微笑。

不知是谁安排的让冬梅驾车,秦浩也未多想,有个人陪师妹说说话也不错,可一路上房遗玉话却不多。

秦浩主动打破了沉默:“师妹,你怎么像一下子长大了似的,之前不是最喜爱聊天的吗?”

“师兄,我也想骑马,可以吗?”

秦浩左右望望,疑惑道:“不就一匹马吗?”

房遗玉噘嘴道:“人家又不会骑马,我听婉娘说过,你抱着她骑过的。”

秦浩老脸一红,“你别听婉娘胡说,师兄岂是那样的人?再说人来人往的,看见了会有闲话的,对师妹的名声不好。”

房遗玉看了眼赶车的冬梅,乞求道:“师兄不需诓我,就在这段路上骑一下,快到城门之时我便坐回马车,可以吗?”

冬梅肩膀微微一动,顿时明白了房小姐为啥求自己帮忙驾车了。偷偷的扭头看了眼秦浩的脸色,将车速悄悄的减缓了一些。

“师妹,你青春期可还没过,这样我很不习惯,以前你可是开朗活泼的。”

“我就是担心师兄,多少将军武艺也都不错,不也都战死沙场了吗?谁敢说一点危险没有的。”

“你放心,师兄不会冒险,没有把握的事坚决不做,如今大好的生活才刚开始嘛。”

“师兄要走许久,我就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我吗?昙娘他们都会骑马呢!”

秦浩犹豫一下,开口道:“成吧,那你下车,我牵马带你一段。”

冬梅缓缓将马车停下,拉起手闸,看着房遗玉被秦浩托上了马,羡慕死了。

“师兄,不行,我害怕,害怕掉下去,太高了。能不能上来扶着我?”

秦浩看了眼冬梅,冬梅连忙把头扭了过去,“驸马,太慢的话来福会累,我还是到前面城门前等你们吧。”

说完捅了捅来福的屁股,几个呼吸之间便逃离了现场。

望着房遗玉渴望的眼神,秦浩叹了口气,翻身上马,坐在房遗玉的身后,把着对方的柳腰,刻意拉开点二人之间的距离。

房遗玉趁势将屁股向后挪了挪,贴在了秦浩身上,“师兄,你抱着我跑几步吧,这速度还没马车快呢!”

看着前面疾驰的马车,秦浩苦笑了一声,抓住房遗玉的手腕环在腰间,双腿轻轻一夹马腹。

雪影不屑追赶来福,踢踢踏踏小跑着,比之前倒是快了一些。

幸福的感觉就是来得这么快,房遗玉此刻就是如此想着。“师兄,答应我,一定不要冲在前面,跟在代国公身边,好吗?”

“行,我就躲在后面放冷箭,专射那些长的比我帅的,这样成了不?”

进了房府,房遗玉乖乖的下了马车,迈着有些夸张的八字步走向自己的房间,连招呼都没和父母打。

卢氏看着女儿别扭的走路姿势,心中猛地一揪,眼神中满是担忧。

还来不及多做思考,便冲着房玄龄使了个眼色,提起裙摆,快步朝着女儿离去的方向追去。

房玄龄强忍内心的不适,开口问道:“正则,这是怎么了?俩人吵架了?”

“怎么可能,我向来最疼师妹的。是师妹担心我上战场有危险,心情不太好,已经安抚过了。”

房玄龄神情一滞,安抚是什么意思?见徒弟神色如常,心安了不少。

进了书房,二人相对落座,王孝亲自端来茶水和老婆饼。

“正则,今日越王府大摆筵席,一点都未避讳。

听说不少有名的才子去参加编修括地志,应征的也不少。为师甚感不安,你说陛下难道不知如此会让越王生出野心来吗?”

掐起一块点心送入口中,大口咀嚼着,“师父啊,这事吧,看从谁的角度说。

房玄龄眼角一挑道:“正则看得懂?”

“师父你是从朝廷的角度看的,也没错,不过嘛,陛下不是。”

房玄龄微微皱眉,似是有点没太懂秦浩的意思。

“陛下对两个儿子其实都是一样的宠爱,作为过来人,最喜欢看到的就是自己儿子之间的争斗。这饼不是今天烤的吧,这么干呢。”

房玄龄没理秦浩的打岔,“为师还是有些不懂。”

“师父,您可是智者,但是吧,您还真不一定能够理解陛下的心态。

一个人如果到了高处不胜寒的时候,才会知道无敌的那种寂寞,在享受这种感觉的时候也会对后代产生一种惧怕,

所以制衡就成了一种方法,此之谓帝王心术。”

房玄龄捋须的手一顿,诧异的望着秦浩,似是被对方的话震到了一般。

犹豫片刻叹道:“或许正则猜得对,只是为师觉得这样内耗,对大唐不是什么好事。”

“师父,您就把心放肚子里。陛下的雄心壮志,那可是星辰大海,岂会在意这点小内耗?

皇子争斗,就跟小孩子抢玩具似的,陛下心里门儿清,不过是在可控范围内让他们活动活动筋骨。

而且还可以借此观察群臣,所以我们只要置身事外,别去掺与其中就是了。”

房玄龄点了点头,“若是失控了呢?”

“如果失控了,那就是陛下玩跳脱了呗,反正儿子多,生出来你让他们闲着,看着也闹心不是?绝对不是今天做的,王管家这是对我有意见了?”

房玄龄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盯着秦浩看了片刻,心中似乎有了一种不同以往的感悟,只是没想到徒儿对帝王心思的揣摩竟如此深刻。

一阵风吹过,吹打着外面的窗户,书房里的烛火却瞬间熄灭,

秦浩一愣,装模作样的掐指一算:“师父,我觉得我得回去了,估计是公主催的急了。”

看着秦浩的背影,房玄龄也伸出手摆动了两下,根本就没风,向桌上望了一眼,苦笑道:“神神叨叨的,吓了老夫一跳,王孝,加点灯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