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裂魂之殇（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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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天突然从侧门冲出，手中的息壤枪已变形为长鞭：\"你以为能逃掉？\"鞭子缠住蓝汐的鱼尾，腐蚀性液体灼得鳞片冒烟，\"影尊大人马上...\"
爆炸声打断了他的话。基地东侧墙壁突然崩塌，海水裹着钢筋水泥冲进来！混乱中，蓝汐看到个熟悉的身影——李牧？不，这个李牧周身缠绕黑红色气息，眼中金光混杂着血丝！
\"地魂...\"她瞬间明白过来。被影尊污染的地魂李牧挥剑斩断息壤鞭，动作却比本体狂暴十倍。诛魔剑每次挥砍都带出扭曲的黑色剑气，将沿途一切绞碎。
\"你怎么...\"吴天话未说完，地魂已掐住他喉咙，将诛魔剑碎片狠狠按进他胸口伤口：\"死透点！\"
蓝汐趁机游向培养舱。透过浑浊液体，她认出里面的巨人是传说中的龙伯国遗民！手掌贴上玻璃的刹那，巨人突然睁眼，胸腔内的发光体与她产生共鸣——那是被吞噬的第五鼎气韵！
\"释放...我...\"巨人的思维直接传入蓝汐脑海，\"以海天绫之名...\"
蓝汐犹豫了。如果释放这个上古生物...但基地突然又一阵剧烈震动，天花板开始坍塌。她咬牙拍碎培养舱控制面板，液体倾泻而出！
龙伯巨人破舱而出的场景如同噩梦。他扯断身上数十根导管，伸手探入自己胸腔，竟硬生生挖出那块发光体递给蓝汐：\"拿...走...\"
接过发光体的瞬间，蓝汐浑身鳞片转为耀金色。她感受到第五鼎气韵与之前获得的第九鼎产生共鸣，两股能量在体内流转形成完美平衡。不远处，地魂李牧正被吴天和赶来的影尊分身围攻，状态越来越不稳定。
\"李牧！\"蓝汐尝试呼唤。地魂转头看她时，眼中闪过一丝本体的温柔，随即又被暴怒取代。他砍下吴天一条手臂，自己也被息壤弹击中肩膀，伤口迅速黑化。
龙伯巨人突然大步走向战场，每一步都引发小型地震。他抓起两个影尊分身像撕纸般扯碎，但更多黑影从基地裂缝涌入。蓝汐知道必须撤离，她唱出高频音符震开通道，游向囚禁族人的区域。
下层水牢里关着二十多个鲛人，多数已虚弱不堪。蓝汐用新获得的力量熔断锁链，带领族人向破口游去。经过主控室时，她瞥见屏幕上的监控画面——太平洋某处海面形成直径千米的漩涡，正是龙伯国遗址！
\"影尊在唤醒混沌！\"最年长的鲛人长老惊呼，\"必须通知三清传人！\"
蓝汐刚要回应，整个基地突然倾斜45度！她看见地魂李牧站在控制台前胡乱按动按钮，显然是想制造混乱。当两人目光相遇时，地魂突然露出诡异的微笑，用口型说了三个字：\"终南山。\"
剧烈爆炸将所有人抛向海水中。蓝汐紧握第五鼎气韵，感到某种空间扭曲正在形成。龙伯巨人在深水中发出次声波吼叫，指向远处一道发光的水下裂隙——那分明是通往陆地的空间通道！
\"跟着我！\"蓝汐招呼族人游向裂隙。回头望去，地魂李牧正被影尊分身包裹成黑色茧状物，但他手中的诛魔剑依然金光不灭...
同一时刻，国立大学地下废墟。李牧本体蜷缩在排水管深处，七窍不断渗出金色血液。分魂术的反噬来得比预期更早——地魂被污染，天魂逐渐冷漠，而本体的记忆正以惊人速度流失。
手机屏幕亮起，是苏小雨发来的坐标。李牧盯着看了十秒才想起这个名字对应谁。他颤抖着点开附件照片：终南山某处岩壁上刻着与七星钥匙相同的符号，旁边是已石化到脖颈的苏小雨，手中捧着散发微光的女娇玉简。
某种尖锐的疼痛刺穿混沌意识。李牧挣扎着爬向出口，右臂金鳞片片剥落。爬行途中，他摸到口袋里半融化的巧克力——蓝汐最爱的现代食物。包装纸上的齿印唤起零碎画面：图书馆的初遇、血泪交融的契约、归墟中的生离死别...
\"蓝...汐...\"李牧咀嚼着这个名字，像吞咽玻璃渣般痛苦。记忆流失的速度超过了分魂术的极限，这意味着——某个分魂正在消亡！
冲出地面的瞬间，午后的阳光如利剑刺入瞳孔。李牧跪在废墟上呕吐，吐出的却是金色光点。这些光点在空中组成模糊的鱼尾形状，又很快消散。
远处传来直升机轰鸣。李牧本能地隐身阴影中，看到三架印着环球科技标志的运输机掠过天空，朝着西北方向飞去——终南山！
他摸出已出现裂纹的三清结晶，最后一次尝试联系白芷晴。结晶中传来断续的回应：\"天魂...取得金丹...玉简...苏小雨...\"接着是刺耳的干扰声，以及一句清晰的警告：\"当心...诛魔剑自己...\"
通讯彻底中断。李牧望向西北方天空，那里不知何时聚集起异常的红云，形状如盘旋的巨龙。口袋里的七星钥匙突然发烫，投影出两幅重叠的画面——终南山老子讲经台，以及太平洋上的巨型漩涡！
分崩离析的意识中，三个信息逐渐清晰：苏小雨在终南山等待女娇玉简；蓝汐可能被困在太平洋基地；而影尊同时在两处发动攻势。没有分魂协助，他必须做出选择...
右臂残余的金鳞突然刺痛。李牧低头看到鳞片组成个箭头指向西北，同时心口的玄鲛契约传来微弱波动——那是蓝汐还活着的证明！他深吸口气，将所剩无几的三清道气注入双腿。
就在他准备动身时，背后传来水花声。转身只见下水道出口冒出气泡，接着半个鲛人脑袋探了出来——是国立大学事件中见过的那位鲛人长老！
\"快！\"长老扔来一个防水袋，\"王女让我送来的！\"
袋中装着块记忆珊瑚碎片，接触皮肤的刹那，蓝汐的影像直接投射在李牧脑海：\"李牧，第五鼎已取得，正通过龙伯巨人的空间通道前往终南山。影尊的真实身份是...\"画面突然扭曲，\"...混沌之卵的负面意识！玄龙当年...\"
信息在此中断。李牧握紧珊瑚，感受到蓝汐残留的焦急与决心。鲛人长老补充道：\"王女带着二十三名族人赶来，但空间通道不稳定，可能会...\"
爆炸声从远处传来。长老脸色大变：\"影尊在破坏通道！\"说完便潜回水中。
李牧望向西北又看向东南，两处天际都显现异象。最终他选择相信蓝汐的能力，转身向终南山方向狂奔。奔跑中，他尝试召回天魂与地魂，却只收到两段混乱的意识碎片——
天魂传来的是一段冰冷讯息：\"诛魔剑与海天绫必须同归于混沌，这是唯一解法。\"
地魂的回应则充满狂躁：\"她在漩涡里！蓝汐在...不对...那是陷阱...\"
两股截然相反的拉扯力几乎撕裂神魂。李牧跪地嘶吼，金鳞与黑纹在体表交替闪现。当剧痛达到顶峰时，某种更深层的力量突然觉醒——三清道气本源从灵台深处涌出，暂时稳定了魂魄。
\"七天...\"李牧抹去鼻血摇摇晃晃站起，\"还剩四天...\"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仔细看会发现那影子时而分裂时而重合，仿佛三个灵魂在争夺主导权。而在他看不见的太平洋上空，蓝汐带领的鲛人族群正被突然出现的黑色漩涡吞噬；终南山方向，苏小雨的石化已蔓延至下颌，她仍死死抱着女娇玉简，等待那个可能不会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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